终于把事情来龙去脉理清。是他先前忘记提杜窈的长相,只问有没有姑娘来。恰好撞上——便混淆了。
她其实一直都在工作室里。
怪不得孟砚白是一个人出来。大概骗过他以后,才又去把杜窈偷运走。
程京闻胸膛起伏一下。
拨电话给卢豫,“去正时的人有见到孟砚白吗?”
等待一刻。
卢豫:“没有。保安说他这几天中午常不在公司,会去附近的惠信小区……”
“给我查一下他在的房门号码。”
“好。”
-
程京闻驱车抵达小区。
同一时间,门牌号也发到他的手机上。问过路线,把车撂在路边,头上按一顶宽檐毛呢帽子,直往单元楼上去。
按响门铃。
良久。
里面有人,“谁?”
是孟砚白的声音。警觉又嘶哑。
他扯了一下帽檐,压声。
“物业登记的。”
“登记什么?”
“住家成员名单,”他说,“最近传染病多发,我们小区要求对每家每户都进行排查。”
门里停顿片刻。
开锁,两圈。门拉开了一条缝。
程京闻迅速抬腿踢了过去。
把门踹开,干脆利落地先给了孟砚白迎面一拳。
他被砸得向后踉跄。
衣领又被扯住,脸砸在钢琴的琴键上,发出响亮的一声。暴力的乐谱。
“杜窈在哪?”
孟砚白口鼻溢血,粗重的嗬嗬两声。
“她要……和我在一起……”
“做你他妈的梦,”程京闻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她人呢!”
“嘿……”他在琴键上勉力转半张脸,“你找不到她的,程京闻。在工作室我给过你机会,你找不到。今天也一样……”
程京闻把他的头再撞一下,直到昏迷。扔到一旁。
“杜窈?”
他沿着走廊一间一间的门推开。
没有人。
心里的焦躁感再一次上涌。
直到卧室里一副巨大的阿佛洛狄忒的油画吸引了他的注意。
注视片刻,他走了过去。
取下。
底下一扇门。
-
火越烧越烈。
杜窈挣扎地缩到门边。小心地拿毛巾包住手腕,捂住口鼻——孟砚白把水也断了。她只能拿隔夜还剩下的半瓶水浇湿小半块。
铁链已经被烧得发烫。
即便隔着一层纤维,手腕依旧燎起水泡,疼得发抖。
孟砚白的手机方才响了一下。
他看过一眼。
便朝她笑,“有人来了。希望,他可以做我们的证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