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这还是你的真实水准吗?上上回把我们灌得都要吐了,我回家都吐了好几轮,不会因为陆先生在这儿,想改改以往的人设,给我们放水了吧。”
最后一句话,陆祁年听完,淡笑了声。
其他人瞧见他们起哄有了效果,也跟着笑她,仿佛还真就这么一回事。
云初涨红了脸,站起来,厉声反驳:“谁为了他要改人设啊,好端端的改什么人设。我只是今晚没什么状态,你们等着,等我状态回来,将你们都给灌趴下。”
“来啊!”有人挑衅了句,“我等着。”
然而,吼得越大声,输得越惨。
陆祁年也喝了酒,但他一点儿也没醉,也没云初喝那么多。
陆祁年叫了辆出租车,准备带云初回酒店。
祝柠见云初已经醉得神志不清了,便问陆祁年:“你们什么时候回景城?”
陆祁年说:“明天下午。”
祝柠挠了下额头,“行,我们早上的飞机就回去了。注意安全。”
陆祁年点点头。
刚好出租车来到,云初钻进车里,他也跟着上了车,顺带关上车门。
从这儿到酒店大概需要二十分钟的车程,但现在仍旧有点塞车,估计要三十分钟左右才能到。
云初安安静静地靠在车窗边上不说话,吹着外面的冷风,因为醉酒,脸有些微的绯红。
一般来说,云初醉酒不会当下就醉,大概会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先是头痛、脸红,然后开始胡说八道,喜欢问各种奇奇怪怪或平时不会问出口的问题,最后连自己做什么都无法控制。
陆祁年没见过她醉酒的样子,见她在车上那么乖,以为她大概也只会这样了。
下了车,从酒店的大厅坐电梯上楼,云初走得歪歪斜斜,左右脚经常绊来绊去,险些撞到了人。
他为了防止她不小心摔倒,不得已用一只手圈住她的腰,让她走得稳当了些。
这酒店极大,乘电梯到了所在楼层之后,距离房间还有一段弯弯绕绕的走廊。
陆祁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带着她走。
突然,感觉云初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整个人像是得到了借力,完全黏在他身上,塞在裙子里衬衫下摆被她的动作弄得滑出来一点儿,呜咽着小声抱怨他:“头好痛,走太快了。”
“……”
“陆祁年,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了。”
嗓音软软糯糯的,手指抓着他的衬衫,抱着他,脑袋像只猫一样烦躁地在他怀里蹭。
陆祁年低眸注视她两秒,眼神漆黑深邃,隐约可见温柔,揉了揉她的头发,问:“头很痛吗?”
怀里的小猫点了下头,“有点。”
他脚步真的放慢了许多,一步一步地迁就着她乌龟般的速度走。
随即,听见她问了一句,“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梁屿?”
“……”
怕他根本不清楚梁屿是哪个人,云初又多嘴补了一句,“就是今晚一直臭着脸那个。”
陆祁年通常讨厌谁都不会摆在明面上说,在商场上没有绝对的敌人和朋友,可能上一秒针锋相对,下一秒就能结盟,所以,他真正讨厌的人用手指数都能数得过来。
这好像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指名道姓地谈到梁屿,上次还是在民政局的那天。
陆祁年意外地嗯了一声,“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
“为什么?”云初醉得可爱,一双眼瞪得直直的,天真地问,“是因为他和我的事情,让你被网络上的人随意讨论吗?只是因为这样……?”
陆祁年皱起了眉,好笑地问:“你希望我能既往不咎,什么都不在意?”
云初清澈迷蒙的眼望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显得有些自讨没趣,也或许她只是在期待一些其他原因,喃喃道:“……倒也没有。”
他低沉地笑着,见她醉了趁机撬开她的嘴,多问了一句:“你们经常往来?”
“以前是挺经常的。”云初说话断断续续的,但不难听出其中的大概意思,“上次的事情之后……就没有了。”
“……”
“我们是高中同学,他高中的时候贱的要死,一开始老是挑衅我、欺负我。后来被我找人打了才来求饶,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好朋友,大学竟然也在一所学校。”
“……”
“正好上大学我学的是舞蹈又不常住校,朋友没那么多,就经常跟他们往来了。上次那件事之后,他觉得对不起我,躲了我一阵,最近才说上话而已。”
“……”
这么说,梁屿算是陪着她从高中走到了大学,突然横空出现的陆祁年就像截胡一样,断了他们的缘分,这换成谁都会气死吧。
如果没有他在,是不是他们最终有可能会在一起?
陆祁年继续往包间走,知道她醉了,现在说的话说不定明天就会忘得一干二净,可瞧见她故作认真的神色,还是忍不住回答:“虽然我们的感情没有那么深,但不是一点也没有。你的交友自由,我限制不了,可我做不到像对待你其他朋友一样对待他。”
——一个哪怕已成定局他们结了婚还不忘觊觎他太太的男人。
清冷低沉的嗓音在昏暗的走廊里回荡。
云初仿若没听进去丝毫,穿着乳白帆布鞋的两只脚在地上跺了跺,抱怨道:“……有蚊子。”
陆祁年:“……”
他有些哭笑不得,低头瞅见她裙摆下两条光秃秃的细腿暴露在空气中,周围有两三只蚊子嗡嗡嗡地飞来飞去,右边的小腿已经被叮了一个红肿的小包。
云初娇气得要命,被叮了两下痒得不行,烦躁地弯下腰忍不住伸手去挠,“这酒店怎么这么多蚊子,明明才四月份,还没到夏天啊。”
陆祁年见四处无人,距离房间也没几步路了,几乎是下意识地手往她的腋下钻过去,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膝盖,就这么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往房间走。
猝不及防被抱起,云初低呼了声,生怕掉下去,双手紧紧地缠着他的脖子。
陆祁年掀起唇角,无奈道:“初初,松开点手,缠得太紧了。”
她撇了撇嘴,“不要。”
他说:“又不会摔了你。”
“……”
云初还是不放,闻着他颈间好闻的香水味,竟有些恋恋不舍地趴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像是要睡着了。
陆祁年拿她没办法,任由她这样的姿势抱着他,本以为走到房间门口已经是胜利了。
结果,还有更艰难的事情要办,那就是拿房卡开门。
陆祁年想放下云初,但她显然是不想撒手,无奈之下,他压低声音,跟哄小孩儿干活似的:“房卡在我左边的裤袋里。乖,掏出来,嗯?”
云初听懂了他的意思,不情不愿地伸了一只手下去,摸了半天才摸到他的袋子,伸进去,找了一下,嘟着嘴巴说:“没有啊。”
“……”
“你骗我!”
“再往下找一下。”男人的嗓音略有些隐忍,可不细听,压根听不出来。
云初只好将手再往下伸几厘米,可算是摸到了,反应快速地掏出来,然后放在门把上。
“滴——”一声,大门打开。
陆祁年长腿迈进去,靠着门板,关上了门。
云初吵着嚷着要下来要睡觉,他却丝毫没有放下的意思,不堪一握的纤腰和两条细长的腿都被他抱着,他仿佛不会累一样,气都不喘一下,薄唇抿起,问她,“玩够了吗?”
谁玩了?
云初瞪他一眼,闹腾着要上床睡觉。
陆祁年拗不过她,将她放在了床上,还帮她脱了鞋。
云初累得在床上翻滚了两圈,这番动作下来,衬衫下摆早就不安分地从裙子里窜出来了,超短的百褶裙也早已春光乍泄。
男人覆在她身上,没忍住亲了她嫣红的唇瓣两下。
就在云初以为他要做什么时,然而他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强行将某些念头压住,似笑非笑地低声说了句:“以后不准你喝那么多了。”
作者有话说:
乖,掏出来。为什么我画面感那么强(晕…
从下午写到现在,才写了四千多字,今天好像没什么状态,有点卡文,只算个小肥章,勉强1.5更……
第30章 、着迷
整夜宿醉, 脑子昏昏沉沉的,云初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九点,被窗外的太阳光线刺得睁开眼, 刚起来一半,又一头扎了下去。
头痛, 嗓子哑了, 四肢还有点酸疼, 真是……哪哪都不舒服。
她扫了眼四周, 发现陆祁年不在,不知道去了哪儿。
见时间还早, 痛苦地揉了揉头发,翻个身, 再多睡了一会儿。
今天回去的航班,陆祁年跟她不是同一趟,他的票比她早两个小时, 下午还有会要开。
而且除了特殊情况,他一般不习惯睡那么晚。
云初再次醒来,是被陆祁年叫醒的。
他叫了早餐上来, 一份汤包和一碗面条,怕晾太久面条会糊,汤包冷了也不好吃, 现在已经过了十点,距离他出发去机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只好强行让云初起床, 迅速进浴室洗漱。
云初不情不愿地走进去刷牙, 照着镜子发现昨晚回来后连衣服都没换就这么睡了, 身上的衬衫和百褶裙皱巴巴的, 闻一下领口和袖子还一身的酒味。
她锁上门,顺便洗了澡,吹完头发坐在餐桌前,边吃早餐边问他:“我们昨晚几点回来的?”
陆祁年不答反问:“没印象了?”
云初仔细回想了一下,猛摇头,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陆祁年早猜到是这样的结果,老实告诉她:“凌晨一点左右。”
“居然玩到这么晚。”
云初吃面吃得有些狼吞虎咽,用筷子夹起一大串面条就往嘴里塞,汤汁溅到了嘴唇边上都不在意,吃完后放下筷子,舌尖伸出来将唇瓣周围的汤汁舔掉。
陆祁年看不下去,抽了张纸巾,伸手过去帮她擦了擦。
云初说了声:“谢谢。”
然后,开始夹汤包吃,她洗澡太慢了,汤包已经冷了,但味道还在,算不上难吃。
陆祁年鲜少见云初早餐胃口那么好,一般是昨晚没吃饱才会如此,她昨晚点的那些烧烤根本没怎么吃,似乎只吃了几根肉串就没再动过了,最后都是被那群胃口大的男同学消灭掉的。
“你不喜欢吃烧烤,昨晚怎么不说?”
云初看他一眼,“没有不喜欢吃啊,昨晚那家店烤的不是很合我的胃口,所以没怎么吃。我觉得那里的肉不太新鲜,吃起来怪怪的,你觉得呢?”
陆祁年倒没什么感觉,笑着说:“还行,不好不坏吧。”
害得云初有点怀疑自我,难道真的是她太挑了吗?
居然连陆祁年都觉得还行……
吃完早餐,云初收拾了一下桌面,看了眼时间,正好过了十一点。
陆祁年下午一点的飞机,这个点该出门了。
云初突然抓着他的手,问:“你回去之后,会回家吗?”
陆祁年瞧见她眸底藏着掩饰不住的期待,挑着眉,点了点头:“下飞机去公司一趟,晚上会回去。”
“那你等等。”
云初整个人突然兴奋起来,走去被她那些瓶瓶罐罐弄得乱七八糟的柜子前,两只手一下子抓了好几瓶,蹲下拉开他的行李箱放进去。
陆祁年这趟来上海就没带什么东西,连电脑都没带,行李箱空得只有几件干净的衣服和洗漱用品,空出来将近一半的空间。
云初完全利用了剩下的空间,将她那些很重的化妆品、护肤品还有洗漱用品,以及比赛前跟老师们经过一家特产店买的礼品一股脑塞了进去。
陆祁年心头掀出一抹冷笑,静默几秒,忍不住开口:“所以你问我回不回家,就是为了这个?”
“嗯。”她正思考着怎么放才不轻易碰坏,最后拿陆祁年的衬衫和西裤垫了一下,把她的宝贝夹在中间,仰起脸看他,“不然你以为?”
她自己一个人搬的话太重了。
跟老师们一起回去,老师也有行李,肯定不会帮她提,就算要帮,她也不好意思。
男人语气立马冷了几个度,还开始催促她:“塞好没?”
“急什么?”云初乜他一眼,“你回去之后,帮我放回我的桌面上。”
“你没手?”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回去?”
陆祁年听明白了,唇角勾了勾,带着无形的讥诮:“你的意思是你今晚不回来了?”
“还不确定呢。”
“行。”
他没再说什么,叮嘱她几句,推着行李箱准备出门了。
临走时,云初倚在门边心情超好地笑着给他甩了个飞吻,清澈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打算目送他离开。
心想结婚也不是毫无用处,这不立马就体现了吗?
没走两步,陆祁年突然折返回来,低头盯着她黑白分明透着疑惑的双眼,喉结滚了滚,抬起她的下巴,在她柔软的红唇上亲了亲。
后来又觉得不够,含着她的嘴唇,有技巧地撬开她的牙关,在她唇齿间停留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松开。
很多夫妻、情侣分别的时候,经常会给对方一个亲吻。
但她和陆祁年之间每一次事外的亲吻,都是陆祁年在主导,是他在主动吻她,次数多了,云初觉得也没什么,毕竟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亲一下怎么了,有时候接吻也是满足欲望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