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还假模假样伤心难过了一下,仿佛受了情伤。
时音双眼一瞪, 觉得离谱,“是你自己脱的。”
话音落下,又一颗纽扣解开。
盛公子笑出声,“还解啊?”
时音真的服了这个老六。
她算知道了,这个老六就是没脸没皮,还能理直气壮的给你讲道理。
对付老六的办法就是比他更老六。
时音双手解开第三颗纽扣,冲他挑衅, “对啊, 就解怎么了?”
像是要把挑衅进行到底, 又解开一颗纽扣。
“我又解了。”
盛公子轻笑, “光解吗?”
“你是在挑战我吗?”
“嗯哼。”勾起她下巴,“不是想摸我腹肌?不敢吗?”
时音皱眉,“谁说我不敢了?!”
不就是摸个腹肌吗?她时汉三有什么不敢的!
盛公子把睡衣往旁边一撩,露出精壮的胸膛和小腹,盛弋然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也不似健身教练那般浑身肌肉,恰到好处。
睡衣是两件套的,没了衣服的遮盖,劲瘦的腰腹一览无余,暖灯下的皮肤仿佛笼了层金纱,每一寸都好似造物主的精心打造,让人难以移开眼。
时音忽然想到那句“他脱了衣服肯定很好看。”
何止是好看,简直是勾人的妖精。
这要是唐僧,她也要把人抢来拜堂。
她仰头捂住鼻子,完了,男色太诱人,她好像好流鼻血了。
盛弋然笑着看她,扣着女孩的腰翻身,两人姿势变换。
时音双手抵着他肩膀,“干、干嘛?”
盛公子握着她的手,放在喉结处,声音沙哑,“摸我。”
“从这里开始,到这里。”
啊啊啊啊啊!!!!!
你好骚啊!!!!
要不是被他压制,时音差点弹坐起来,手被他握着从喉结慢慢往下,经过胸膛滑过小腹,落在裤腰处。
“感受到了吗?”他哑着声音问。
时音脑子已经不能思考了,“什么?”
“腹肌。”他勾起她的下巴,“要不要试试在里面游泳。”
不、不用了吧。
时音现在只想逃。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骚起来就没女人什么事了。
说得太对了!!
“真不试试?”他问。
时音坚定的摇头,“不了。”
她还是个学生,不能这样。
盛公子有些惋惜,“那现在换我了。”
什么?
—
......
时音还没开口问,就被吻住,与此同时身体一僵,所有感官都聚在左边心房。
这个死老六!
呜呜呜。
上当了!!
......
入睡前,时音骂了盛弋然一顿,觉得不解气又踢了他一脚。
没把他踢痛倒是把自己撞痛了,眼角氲氤出水汽,“你是石头做的吗?”
被踢的当事人轻笑,时音困得睁不开眼,想着明天再找他算账,裹着被子进入梦想。
再醒来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身旁位置已经变凉,盛弋然已经去公司。
桌上留着纸条。
【微波炉里有早餐,打一分钟再吃,辛苦我们家音音了。】
后面还画了个很欠揍的笑脸。
时音手腕还是酸的,骂骂咧咧将纸条揉成一团,仿佛这就是盛弋然的脸。
狗东西!
太狗了太狗了!
时音气得跺脚,轻轻拍了下桌子,双手叉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盛弋然你给我等着!
—
黑色轿车行驶在主干道,小张秘书抬眼看车内后视镜,小盛总正低头看手机,不知看到什么扬唇笑了声。
果然恋爱会让人变成小傻瓜。
小盛总也不例外。
察觉他的视线,盛弋然抬眼看过来,目光清冷。
小张秘书感觉后颈一凉,赶紧移开视线,“盛总,到了。”
车子停在警察局门口,盛弋然摁灭手机,“在车上等我。”
小张秘书点头,“好的。”
盛弋然开门下车,下了一夜雨的路面有积水,噌亮的皮鞋踩在青石板上,水面倒映出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姿,黑色风衣长至膝盖。
他走得不快,甚至有点悠闲,拆了块薄荷糖放进嘴里。
“盛先生。”负责案件的张警官上朝他点头。
昨晚的热搜他们也有了解,基本可以判定论坛帖子是诽谤抹黑时音,不过这些证据还不足以支撑给那女生定罪。
盛弋然薄唇微勾,态度礼貌疏离,“张警官,我想见见污蔑我女朋友的人。”
“好,我带你去。”张警官说。
“有劳。”
审讯室里,女生本来昏昏欲睡,听见开门声瞬间清醒,强打精神,见到盛弋然的那一刻,眼里闪过震惊错愕,还有一丝恐惧。
“时间不能太久。”张警官道。
盛弋然了然,“多谢张警官。”
张警官带上门,审讯室只剩他们两人。盛弋然拎开凳子坐下,双臂搭在桌上,手里折着薄荷糖纸,淡绿色的糖纸被折叠成一个小方块。
“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你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女生道。
盛弋然面色清淡,看了女生一眼,没急着问她或者否认她的话,很轻的笑了声,像在看一个在舞台上自导自演自我感觉良好的小丑。
女生被他这一声笑得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盛弋然将小方块放到眼前,透过糖纸看她,“笑你天真,更是愚蠢。”
女生双手握拳,“你什么意思?”
盛公子薄唇勾了勾,并没回答她的话,只是看着她,如水墨晕开的眸子犹如深潭,寂静幽暗,仿佛能洞穿人的心思。
女生情绪渐渐暴躁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在这封闭的小屋子呆了十几个小时,她甚至睡都不敢睡,怕警察半夜提问而意识不清醒说错话,长时间精神紧绷的情况下,她已经接近崩溃。
盛弋然懒懒抬眼,姿态慵懒随意,“这才一晚,你的精神承受力就到极限了?比我想象的更不堪一击。”
他嗤声,很轻,却将嘲讽发挥到极致。
女生面色一沉,“如果你是来跟我说这些的,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你跟时音到底怎么回事不管我的事,觉得我有罪,大可去告我。”
盛弋然面色不改,声音清清淡淡,“你很聪明,不过可惜这点聪明在我眼里可不够玩。”
“你当真以为,我没有证据吗?”他上身后倾,“或者说,你以为宋律真的会来保释你。”
女生面色微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行,那我换个方式。”他目光清冷,“冯初月,二十一岁,父母离异,跟着母亲生活,母亲不久前被检查出患有肺癌......”
“住口!”冯初月尖声喝道,“你怎么知道我家里的情况?!”
相比较她的情绪失控,盛公子始终沉稳平静,“我想查个人,应该不算太难,何况你的情况只要在邻里打听一下就清楚。”
“一个居住在旧事居民楼的人,为给母亲治病都要卖掉房子的人,出现在高档学院小区是因为什么?”盛弋然眼梢微压,“要是你母亲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会怎么样呢?”
“你住口!你敢告诉她!”冯初月双眼通红,一夜未眠的眼里布满血丝,头发凌乱,想冲破面前的挡板。
盛弋然冷冷看她发疯,“你在威胁我?”
他盛弋然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被人威胁。他起身,掸了掸袖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将那颗糖纸扔进垃圾桶,转身离开。
“等一等!”见他要走,冯初月慌了,“你别告诉我妈,我什么都答应你。”
盛弋然回身,单手揣兜等待她的下文。
冯初月指甲掐着掌心,慢慢坐下来,深吸口气,“照片是宋律给我的,那天他找到我,很无意的跟我说时音男朋友非常有钱,住在对面小区。”
盛弋然淡淡道,“继续。”
“第二天我就在小区门口等着,果然看见你们出来,就拍了那张照片。”冯初月抬头,望着他,“但是我真的不是想要故意抹黑时音,我只是—”
“只是嫉妒。”盛弋然替她说完。
冯初月抹了把脸,“对,我就是嫉妒,小时候我父亲每次喝醉酒就会打我和妈妈,骂我是赔钱货,好不容易离开那个魔鬼,我考上了C大,我满怀憧憬的期待着未来,以为我和妈妈终于要有好日子了,可我妈妈居然被检查出肺癌,手术费要三十万。”
三十万,她从哪儿去找这三十万。
她想过很多种办法,甚至动过去勾搭有钱出卖自己来获取这三十万,就在这个时候,宋律找上了她。
他说只要自己发这个帖子,就能替她出手术费。
她答应了,不只是因为妈妈,更是因为嫉妒,凭什么她的生活满目疮痍,时音却生活得顺风顺水。
人长得漂亮,家庭优越,老师和同学都喜欢她,男朋友也是顶尖人物。
凭什么?
她凭什么拥有所有东西?!
凭什么所有好事都被她一个人占尽?!
她就是要破坏时音的声誉,她倒想看看这样一个声名受损的人,盛家还会不会让她进门。
盛弋然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静,“说完了?”
冯初月凝望着光是站在那里就矜贵优雅的男人,“所有的事我都告诉你了,能不能别告诉我妈妈。”
盛弋然晒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盛公子两米八!
第五十七章
冯初月脸色一变, “你明明—”
话说到一半她噤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敢骗我!”
盛弋然嗤笑, 临走前还特别好心的示意她看左侧监控,他拧门,声音清冷, “蠢人应该过得坎坷些。”
尤其是, 伤过他家小姑娘的蠢人。
眼见他要走, 冯初月哭着祈求,“我只求你,别告诉我妈妈。”
盛弋然懒懒垂眸, 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你的帖子让全校人对时音冷嘲热讽,又哪来的脸求我?”
他一字一句, 仿若刀刃, “又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门关上那一刹那, 冯初月声嘶力竭的骂着他,但回应她的是审讯室门被关上。
一室寂静,唯有她的声音一遍遍回响,大概是骂得累了,冯初月声音低下来,捂脸哭出声。
她后悔了。
后悔同意宋律的交易,后悔对时音下手。
盛氏集团盛弋然, 商界新一代的翘楚, 出名的心机深沉手段果断, 她和母亲......这辈子都完了。
盛弋然冲看监控的张警官颔首, “接下来麻烦张警官了。”
张警官点头,“放心,我们一定会让触犯法律的人受到惩罚。”
“多谢。”
从公安局出来,盛弋然脸色不太好看,小张秘书眼观鼻鼻观心的保持沉默,好好开车。
盛弋然点进还挂在微博上的热搜。
裴钦家是做娱乐圈的,对这些早已了如指掌,此时微博热议已经变成磕他和时音的CP,并且有了CP名—盛时美颜。
盛弋然摁灭手机,有些烦躁揉了揉眉心,耳边响起冯初月说的那句—“盛家会不会让她进门。”,盛家肯定会接纳小姑娘,现在问题是岳父岳母能不能接受他。
盛公子摁灭手机,抬眼看前排的小张秘书。
“你好像结婚了?”
小张秘书点头,“是的,结婚两年了。”
小盛总你还送过礼金呢。
很厚的一个红包,还有价值七位数的一辆车,现在都还摆在车库里,不敢开,万一磕磕碰碰得心疼死。
小盛总不太记得这回事,只记得他几个秘书都结婚了,“你第一次去你老婆家,怎么表现的?”
小张秘书明白了,盛总这是为见岳父岳母紧张呢。
“买礼物,不管大的小的都买,然后表现勤快一点,主动做饭洗碗做家务,父母嘛,其实不是看重你外在条件,重要是心意还有是不是真的对自己女儿好。”
盛公子连连点头,这些他都能做到,“那万一女方家父母不同意呢?”
小张秘书疑惑,“时小姐家为什么不同意?”
盛公子平声,“因为我太有钱了。”
小张秘书:......
真是,好新奇的理由。
但他怎么感觉小盛总在装比。
盛公子手撑车沿,看着窗外街道倒退的景物,“我要不破个产算了。”
这样岳母就没理由不同意了吧。
“......”
“没必要盛总,真的没必要。”
小张秘书赶紧制止在破产边缘试探的小盛总,“董事长知道了会发火的。”
盛公子懒懒抬眼,不跟这个根本不懂他烦恼的已婚男人解释。
破产了不会发火,娶不到媳妇盛董才是要打断他的腿。
小张秘书很残酷的道出一个事实,“盛总,您破不了产,而且就算破产了,董事长和夫人名下的不动产,也能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