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弋然额头抵着她的,“怕委屈我们家音音。”
总觉得给她的还不够多,不够好,想要她开心一点,再开心一点。
时音摇头,“我不委屈。”
盛弋然抬眼,“真的?”
时音点头,“真的。”
“那是我来还是你来?”
什么东西?
盛弋然把话挑明,牵着她的手到自己衣服纽扣,“你帮我脱还是我自己脱?”
妈耶。
话题转得这么快的吗?
刚刚还你侬我侬深情款款呢,现在就开始脱衣服了。
时音蜷着手指,“不是要做牛排吗?”
“才四点。”
时音不敢动。
“音音怕了?”
才垮下肩膀的时音抬头,“谁说我怕了?”
盛公子倒也不拆穿她,只道,“想在卧室还是沙发?”
什么什么什么?
见她不说话,盛弋然继续道:“那就沙发吧。”
“不不不不,卧室。”
沙发,第一次就这么刺激,她受不住。
“卧室也行。”盛弋然笑道,“我听音音的。”
时音看着玄关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然后是客厅,茶几,餐桌,接着是门板,落进柔软宽敞的大床,男人倾身过来,吻落在鼻尖。
“想不想我?”他问。
时音下意识想缩,但肩膀被人扣住,无路可逃,“想。”
盛弋然将外套脱下随手扔在一旁,手臂撑在两侧,从她的角度隐隐看见衬衫下的腹肌轮廓。
“哪里想?”他一点点亲吻,从眉眼到鼻子。舌尖舔舐耳朵,混着气息直往耳蜗里钻,很痒,又有一点点麻。时音双手撑着他肩膀,想躲,却又不想躲。
盛弋然鼻尖蹭了蹭她脸,“嗯?哪儿想?”
时音气息不稳,反问,“那你哪儿想我?”
“这儿想,这儿想。”他指了指头和心口,牵着她的手往下,“这儿也想。”
说着,腰身还微微用力往前顶。
时音闷哼出声,羞红了脸,“你你你你你—”
她舌头都快捋不直,一连说了好几个你。
“我怎么了?”盛弋然问。
时音憋不住话来,在这事上,她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羞得把脸埋进他怀里,“你别欺负我。”
小姑娘声音温温软软,带着点点不好意思和被欺负的哭腔,体内的恶作剧因子被勾出来,想把她欺负得更多。
“那音音喜不喜欢我欺负你?”
时音不说话。
这要她怎么说。
但她忘了男人在此时一向有自己的理解,“那就是喜欢,我再欺负凶一点好不好?”
骨节分明的手张合揉捏,拇指指腹来回摩挲,直到变成自己想看见的形状。
他喘着气,吻一点点往下,鼻尖蹭着那形状,牙齿张合,咬住,舌尖打着圈。
作者有话说:
第六十三章
完全陌生的感觉, 身体的力气仿佛被一点点抽干,大脑理智也随之远去,只剩喘息、喘息、还有无措的揪着他衬衫。
“盛—”话都说不完整, 唇重新被堵住,舌尖挑开牙关,与她纠缠。
房间的温度逐渐上升, 时音感觉有些不过来, 后背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男人在耳边喘息,像深夜低喃,危险的诱人。
“舒服吗?”他问。
时音被吻得晕晕乎乎, 大脑变得迟钝, “什么?”
他手上故意用力,惹得她吃痛的皱眉, 刚要开口又换了力道, 极其轻柔的力道,像一片羽毛拂过。
他咬着她下唇, “我摸得音音舒服吗?”
“.......”
啊啊啊啊啊!!!!
时音要炸了。
“你别说话!”
盛公子挑眉,“为什么?难道不喜欢?”他垂眸,欣赏自己弄出来的风景,“可是你身体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时音双手遮住自己,“我没有!”
“是吗?”盛弋然轻笑,忽然将人一把捞起,带到浴室盥洗台前, 让她面对镜子, 骨节分明的手落在那一处, 两根手指收合。
“看见了吗?它很喜欢。”他低头轻语, “我也很喜欢。”
时音真的想挖条地缝钻进去。
她还是低估了这个骚东西,跟现在相比平时嘴巴上的都不算什么。
“你给我闭嘴!”
时音双手捂脸,想逃,但盛弋然哪肯让,像是成了心的,让她看着镜子,捏她,“我是谁?”
时音根本不敢看镜子里的画面,“你快放开我。”
盛弋然重复:“回答我音音,我是谁?”
时音后背起了汗,衬衫贴着脊背,“盛弋然。”
“我是你的谁?”他又问。
“男朋友。”
盛公子眼眸微沉,里面翻滚着又浓又深的暗色,“愿意吗?”薄唇一下一下亲吻她脸颊,“与我一日三餐粗茶淡饭,共度余生。”
喜欢这个词太浅面,爱又略显单一。
他能想到的最贴切的,便是与她一起,走完剩下所有的时光,从年少正茂到迟暮白头。
他声音低低缓缓,像一坛浓烈的陈酒,气息仿若酒意,落在耳边让人沉醉,时音醉在他的话里,他的爱意里,挣扎不开,也不想挣脱。
她在镜中与他对视,“我的答案,早就写好了。”
盛弋然看着她好几秒,笑出声来,“那要不要对一下答案?”
“好。”
“好。”
眉眼带笑的异口同声,仅仅一字便已足够。
水龙头打开,他接了一捧水洒在她身上,将人抱上盥洗台,反手关上洗手间的门.......
—
牛排是没吃上的。
时音记不清被来来回回折腾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哭着求饶了多少次,只记得昏睡前男人的一句“再坚持一下,还有最后一个。”
没错,他说的是她兜里的小盒子,胡月递给她的那个。
他拿出来时似笑非笑的看着包装,面不改色读着上面的尺寸型号,末了还点评,“下次记得买大一点的。”
!!!!
没有下次!
没有!!!
她没命坚持到下次了!!!
时音醒时已经第二天中午,被饿醒的。
三顿没吃,不饿才怪。
她刚动了一下,旁边躺着的火炉便贴过来,声音喑哑,带着丝丝颗粒感,很好听,“还痛吗?”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她就来气。
她看言情小说里面男女主做这事都是□□的,怎么到她这儿折腾掉半条命不说,感觉四肢都像被打重重殴打重新组装,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身边这个男人。
时音咬牙切齿,弯膝踢他一脚,“你说呢?我把你腿劈个一字试试。”
吃饱餍足的盛公子心情很愉悦,把人揽进怀里,“还有力气踢我,看来我昨晚的表现还是没到位。”
时音脑中警铃大作,再来一次,她真的会死。
“错了错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保命要紧。
盛弋然也并没真的打算再弄她,昨晚过于放纵,小姑娘细胳膊细腿的,怕给她弄坏。
“我熬了粥,想在床上吃还是出去吃。”
时音半点不想动,“床上吃,抱我去洗漱。”
她一点力气都没了,反观盛弋然精神抖擞,一口气跑个五公里都不是问题。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出力的是他,怎么累得下不了床的是她。
盛公子很愿意伺候女朋友,把人从被窝里抱出来,放坐在洗漱台上做好,圈着她的腰避免人倒下,低头挤牙膏。
时音下巴枕在他肩膀,享受着集团大佬服侍。
洗漱完毕盛弋然又抱着她到餐桌坐下,折返回卧室拎拖鞋,蹲身,一只手握住她脚踝,给她穿鞋。
时音愣住。
从她角度能清楚看见男人眉眼低垂,面色柔和,没一点不耐或者勉强。
穿好一只又握住她另一只脚,直到两只鞋都穿上,这才起身到厨房准备午饭。银耳粥,灌汤包还有一份糯米小排。
糯米小排香香软软,混着红薯的清香,不油不腻。
盛弋然给她盛了一碗,然后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你没吃饭?”看他穿戴整齐的样子,还以为他早就吃了。
盛弋然扯了张纸巾擦拭落在桌面的粥,“要跟你一起吃。”
热气冲入眼睛,模糊了视线,男人轮廓也若隐若现,不知是被熏的还是如何,时音眼睛有些发酸,眨了好几下,眼角氲氤出点点水汽。
糯米小排做得很好,十分合她口味,时音喝了两碗粥,胃终于舒服不少,咽下最后一块排骨,很满足的靠着椅背,看着对面慢斯条理喝粥的男人。
穿上衣服的盛弋然清冷禁欲,人模人样的,脱了衣服人模狗样。
察觉她的视线,盛公子抬眼看过来,薄唇微勾,几乎是立刻时音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是不是觉得你男朋友很帅?”
看吧。
她就知道。
这个狗除了狗,还很自恋。
时音单手撑脸,“我很好奇,你从小就是这么自信吗?”
盛公子一脸理所当然,“我这么帅,自信不是应该的?”
“......”
谢谢,有被无语到。
盛公子又道:“我不帅,音音怎么对我一见钟情?”
时音瞪眼:“谁对你一见钟情了?是你对我念念不忘的好吧。”
那张照片可还在那儿呢。
盛弋然补充:“我记得好像有个人,一见到我话都不会说了,这个人会是谁呢?”
他眼梢半挑,“不会吧不会吧,这个人不会是我吧?”
呵。
阴阳怪气这东西,你还学得挺像。
时音当然不会承认,“当然是你了,还故意给我外套,就是想要制造二次见面吧。”
盛公子反驳:“是你先要加我微信的。”
时音也不隍让:“是你先给我打电话的。”
盛公子:“我给我自己手机打的。”
时音:“是你故意把手机放衣服里的。”
盛公子笑了,“嗯,我故意的。”
看吧。
她就知道!
时音哼声,“你就是对我居心叵测。”
“错了。”盛弋然纠正,“是云胡不喜。”
既然君子,云胡不喜。
时音听见自己心跳失了频率,脑中像有烟花炸开,绚丽缤纷,像深处一汪宁静的湖泊,本以为这湖泊的深度淹不了人,却发现是这湖泊在迎合你,无微不至,保护着你不受到半点危险。
今天外面艳阳高照,阳光透过落地穿落进屋内,在地板上割裂成几何图形。
天气很好。
但没那么咖啡馆初见好。
可又刚刚好。
一切都刚刚好。
—
吃过饭,盛弋然问她想不想去射箭。
上次看孟如芯箭箭十环酷的很,她特别想学来着,不过后面没想起这回事来,今天恰好有空,而且射箭都是手上动作。
时音应声到卧室换衣服。
昨天穿的那套已经进了垃圾桶,别问,问就是某个憋了很久的男人终于释放天性,粗暴毛躁,小小的衣服不堪一击。
幸好她之前带了几套衣服过来,不然只能在屋里待一天。
她穿了条天蓝色长裙,裙摆到脚踝,收腰设计,外面套了件风衣。V字领口露出白瓷似的肌肤,上面有着青青点点的痕迹,脖子处还有个草莓印。
在沙发上坐等女朋友的盛公子弯唇,“好看。”
时音睨他一眼,当然好看了,只是要把脖子上的痕迹都遮住。
从包里翻出遮瑕粉底,不要钱似的往脖子上抹,盛公子进来,从身后抱住她,“遮着干嘛?”
“我没你脸皮那么厚。”
顶着这痕迹出去,生怕不知道别人不知道他们昨晚多激烈吗。
终于将所有痕迹遮住,时音扣上盖子,“以后不准啃我脖子。”
盛公子笑起来,“那啃哪儿?”
“啃—”
时音快一步捂住他嘴,“别说了,再说一个字打爆你的头。”
盛公子向来不是受威胁的人,扣着女朋友的腰将人压向自己,拿下女朋友的手,手指勾起裙子领口,一双眼肆无忌惮往里看,“那做?”
“......”
时音捂住领口,“你是个臭流氓啊你。”
“是啊!”盛公子承认得坦坦荡荡,仿佛这是什么骄傲的事,“我对我女朋友都不耍流氓,该质疑我不行了。”
时音:“......”
作者有话说:
让我们大声的喊出:盛公子,你好骚啊!
Ps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出自《诗经》意思是:风雨之时见到你,心里怎能不欢喜。
第六十四章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脸无耻之人!”时音咬牙道。
盛公子笑容不减, 眼梢轻挑,像个风流放浪的公子哥,“那你现在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