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嘉站起身,朝着杨叔深深鞠了个躬:“您可能觉得是举手之劳,可是对于陈言来说,却给了他很多动力。
杨叔,我总是觉得特别遗憾,那段时间没有陪在陈言身边,所以对帮助了陈言的人,都觉得感恩。
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能给的也只有这些,所以希望您一定要收下。
谢谢您帮助陈言。”
杨叔眼眶一酸,伸手把她扶了起来。
良久,只是叹了口气:“晚上叫陈言来吃饭,给你们做顿大餐。”
看他没在拒绝,阮嘉忙点了点头:“我跟陈言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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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轻言阮语
晚上的时候, 阮嘉见到了曾经跟陈言一样,在这边留学的人。
陈言晚上吃饭的时候总会遇见他们。
不过现在他们都不是当初要挤在贫民窟的穷小子了,阮嘉静静地听着他们感叹当时的生活。
几个人后面没怎么见过面, 所以都喝了酒。
阮嘉也因此从别人嘴里听到了些许他的生活,陈言当初来的时候, 总是很晚回来, 跟他们一起的时候, 除了练习法语, 就不怎么讲话。
看起来性子冷淡。
他人长得好看,在这边吃饭的时候, 总会吸引些小姑娘,也有漂亮的, 开放的,风情万种的,当然也有很多有钱的想要送房送车。
当时那些人羡慕的不行, 总是调侃,如果换成他们,早就招架不住了, 撇开前途无量不说,就放在眼下,他都不用挤在环境恶劣的贫民窟。
可陈言甚至不会抬眼她们, 被问及也只是说:“我有喜欢的人,她还在国内等我。”
当时那些人特别好奇,什么样的女孩能让陈言这个清心寡欲的嫡仙动了凡心。
就忍不住问了句, 那是陈言第一次陪着他们聊很久很久。
他们几个, 都在那个时候, 认识了阮嘉。
后来, 被她拒绝的人中会有人给他使绊子,但陈言从来都没有在意过,真的靠着自己,在时尚圈杀出了条血路。
桌子底下,阮嘉默默的握紧了陈言的手。
人人都羡慕陈言的给予,可是却不知到,他究竟要吃多少苦。
因为盛情难却,所以阮嘉也喝了点酒。
算不上多,却也有些晕。陈言没立刻带她去车上,而是一起走了走。
有路灯,算不上暗,灯光下,两个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陈言突然就笑了。
阮嘉扭头看他:“你笑什么?”
陈言说:“我刚才在想,要是我没走我们会怎么样,你还会不会做明星?
应该不会。
…
我可能也不会想着创办CR。
那我们的日子应该会更好,有一个自己的房子,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会有很多机会手牵着手散步。”
阮嘉嗯了声,察觉到他话里的遗憾,微微笑了笑:“这样也很好。
老天觉得我们家阿言的才华,不该平凡。
所以设计了这么一个意外。”
陈言笑了笑,握紧了阮嘉的手,路上,他们遇到了许多人。
有些结伴而行,侃侃而谈,有些步履匆匆,面露愁云。但陈言应该是他们中的例外,走在路上,他应该也是带着耳机,练习些什么。
将自己崩成一条线。
“其实你可以用我妈妈留给你的钱。”
那样,他应该会少吃很多很多苦。
陈言笑了笑,语调风轻云淡:“一切都靠自己挣来,才能更心安理得站在你身边。”
阮嘉心里咯噔了一下,表态似的握紧了陈言的手:“你没有这些,也可以的。”
“其实只要你回来,什么样都可以的。”
“傻瓜。”
陈言笑着碰了碰阮嘉的脸:“我的小公主,怎么可以吃苦。”
“阿言。”
阮嘉停住了脚步。
陈言不解:“怎么了?”
“我想去你之前住的地方。”
“明天再去。”陈言弯腰揉了揉她的头发:“今天太晚了。”
阮嘉摇头:“我现在就想去,你带我去。”
陈言拗不过她,只能听话的拉着她往回走:“小姑娘怎么这么任性。”
-
刚关上门,甚至来不及开灯,阮嘉就扶着陈言的肩膀吻了上去,房间狭小且暗。
陈言单手扶着阮嘉的腰,一手要去开灯。
阮嘉按住了他的手:“别开灯。”
阮嘉的情绪来的莫名,陈言又轻碰了碰阮嘉的嘴唇,轻声问:“怎么了?”
阮嘉说:“想睡在这。”
她想试试陈言过去是怎么过来的。
阮嘉又垫着脚吻了上来,还伸手去解陈言的衬衫纽扣:“我们在这睡…好吗?”
“阮阮。”
陈言拼命压下了心里的感觉,制止了她手上的动作:“睡在这里不行。”
阮嘉微微喘息着,在黑暗里,勾的陈言浑身发烫:“为什么不行?”
“床太硬。”
陈言声音很轻的哄着她:“这边太长时间没有人住了,不干净。
而且洗澡也不方便。”
“我不要。”
阮嘉因为喝了酒,所有语调柔软,握紧了陈言的手,身子又贴近了些:“我就要在这。”
陈言:“……”
不过这次没由着她闹,只是说:“不许任性。”
这边长时间没有住过人,也没有打扫过,而且床上的东西也没见过太阳,阮嘉皮肤又敏感。
阮嘉没管陈言算得上严厉的声音,身上的外套顺着手臂掉在了地上,她没管,把陈言的衬衫从西裤里拉了出来,温热的手顺着他的腹肌向上探。
黑夜里,陈言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阮嘉带着勾引的将手指贴上了她的喉结:“阿言,就在这。”
置身于黑暗太久,眼睛习惯了月亮带来的微弱的光线。
陈言把床上的枕头拿了过来,把桌子擦了擦,又转身把阮嘉抱了起来,放到了桌子上。
黑暗中两人四目相对。
陈言率先败下阵,捏着她的下巴问:“想干嘛?”
“我有个遗憾。”
阮嘉看着陈言,轻声说:“那天,你喝醉,我就想给你。”
“嗯?”
“但你好像…对我不感兴趣。”
“我对你不感兴趣?”
听着阮嘉略带娇嗔的控诉,陈言没忍住笑了,没再反抗,握住阮嘉的手贴到某处:“阮阮,这话没有说服力。”
阮嘉耳根红的能滴血。
却伸手勾住了陈言的脖子,贴在她耳边很轻很轻的说了句:“都这样了,你还等什么。”
陈言握住阮嘉的手,没在克制欲望。
桌子是战场,怕她硌得慌,陈言给她的身下放了个枕头。
他们鲜少在床以外的地方,即使垫了枕头,桌子仍旧很硬。
而且桌子有些破旧。
昏暗的环境,狭小的房间。
喘息声与桌子发出的声音在房间里无限交织回荡。
每一声都刺激神经。
这次时间格外的长。
结束之后,陈言抱起了阮嘉。
开了书桌上的台灯,因为用的时间太久,所以灯已经不太亮了,只带来了一小圈光晕。
借着那一点光,陈言看到了阮嘉挂在眼角的泪。
有点自责不够节制:“是不是我刚才太…”
明明知道她不太舒服。
阮嘉摇了摇头。
陈言吻掉了她眼角的泪,从阮嘉包里拿出纸巾,帮她擦了擦身子,又替她穿好衣服。
“你先凑合一下,我们现在回去,回去再换…”
“我现在就想洗澡…”
阮嘉趴在陈言肩膀上,看到了他后背被她抓的红痕,声音微哑,听起来软软的。
“这里洗澡不方便。”
陈言轻声说:“等会儿回去,或者我出去接点水先帮你擦一下?”
这边的房间太小,没有配洗漱的地方,洗手台跟浴室都是公用的,虽然有隔间,但还是不方便。
他原先都是很晚才去,一来是为了工作,二来就是为了避开别人。
阮嘉摇了摇头,手臂撑着他的肩膀,轻声说:“我可以去的。”
“你能去的地方,我都可以去的。”
陈言顿了顿,察觉到阮嘉的反常,自己坐到了床上,让阮嘉坐在他的腿上,盯着她看:“是不是有心事?”
阮嘉摇了摇头:“没有。”
陈言又说:“你今天很反常。”
阮嘉低头,避开了陈言的眼神:“如果你是觉得这里不够干净,那我们明天把这些东西换掉再来这睡,今天先回去也可以。”
陈言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让她重新抬头看着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在这?”
阮嘉没说话。
陈言盯着她,想到了她反常的时间,洞察了她的心思,没由来的笑了:“因为想试一试,我以前过的生活?”
“嗯”
阮嘉点了点头:“很想。”
“没你想的那么差。”
陈言笑了笑:“不用这样的。”
阮嘉轻嗯了声:“那我们先回去吧。”
陈言点点头,穿好衣服之后,从桌子上拿过他的西装外套,帮阮嘉穿上,又系好扣子,重新抱起她。
阮嘉指了指地上的外套,让陈言一并捡起来,那是她最喜欢的一件外套。
回去的路上,阮嘉靠着后座睡着了。
陈言抱她去冲了个澡,又放到床上,阮嘉实在困的厉害,翻了个身就又睡了。
陈言冲完澡躺床上的时候,听到了阮嘉好像在说梦话,觉得好奇,就凑过去听,说的梦话含糊不清,有好多句话,他不知道说的什么,只有一句,让陈言的笑僵在了嘴角。
“我可以陪你吃苦的…”
想到她今天晚上的反常,应该就是因为跟那些人的聊天。
自从阮嘉知道了他为什么走之后,总是一个人会胡思乱想,会觉得他过的不好,然后再自责不已。
今天晚上也是,她那么想要跟他一起住在那个出租屋,甚至可以接受去公共浴室洗澡,不过也就是因为当年的事太过遗憾。
生怕他觉得,自己是个矫情的人,没有办法陪他一起吃苦。
看她睡梦中也皱着眉头。
陈言叹了口气,虽然知道打扰她睡觉不太好,但还是拍了拍阮嘉。
阮嘉含糊不清的嗯了声:“干嘛?”
陈言手臂撑着身子,把阮嘉抱到怀里,轻声问:“跟我聊聊天好吗?”
“嗯。”
阮嘉虽然应了一声,但是陈言不确定她是不是还不清醒,只是下意识的这么说。
起了逗她的心思,轻点了点她的鼻尖:“那为什么不睁开眼。”
阮嘉没了声音。
前后隔了很久,陈言都以为阮嘉不会有回应,也准备睡的时候,阮嘉突然揉了揉眼睛,问了句:“你想聊天?”
陈言:“?”
却也是没忍住笑了。
阮嘉坐起身子,躺在陈言怀里,闭着眼,声音里还带着困意:“你刚才不是说,想跟我聊聊天,我就醒了。”
陈言看了一眼时间,他是十五分钟之前说的。
怎么这会儿,突然得到回应了,但也点点头,说了句:“是。”
“就是想跟你讲个故事。”
“嗯”,阮嘉往上坐了坐,手臂搭在他胸口,半趴在他身上:“睡前故事?”
“也能当睡前故事听。”
陈言笑了笑,接着说:“我看你很在意我以前的事,怕你胡思乱想,就想主动跟你讲讲。”
阮嘉点了点头。
陈言说:“刚开始来的时候,确实有点穷,机票钱是问阿然借的,但来了之后就好了,先找了家餐厅做服务员,老板是华人,很照顾我,而且他们会管住宿。
前面虽然不会说法语,但是英语还过得去,大概老板觉得我长得帅,在后面洗碗有点可惜,在我会了一些基础对话之后,就给我调到了前面做服务生,就有了小费,算不上穷,而且大多能用英语交流,也还可以。”
阮嘉困意消了大半,冷哼了一声,语气有点酸:“你这么帅,去吃饭的是不是有很多女孩子。
…
想想也是,如果我看到你,不管好不好吃,我也会进去。
哼,你靠脸吃饭!”
陈言没忍住笑了:“偶尔也会靠才华,接一些设计的单子。”
陈言笑着碰了碰她的发顶:“后面为了赚够学费,就在外面租了那个房子,也方便我去兼职其他工作。”
“是不是很辛苦?”
“不辛苦。”
陈言说:“这种日子,其实也只维持了几个月,后面就在餐厅遇到老师了,一切就顺利起来了,这个房子呢,也是我怕麻烦所以没搬,而且我大多数时候都住在公司,所以我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苦。”
阮嘉仰头看他:“真的吗?”
“嗯。”陈言微微笑着:“不骗你。”
“只是想你的时候有点难捱。
知道你过得不好,又不能出现在你身边,只能默默的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