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莞懒得去计较,解了屏,直接打开外卖软件,按着组里人头,点了下午茶。
支付完毕,她把静音调成振动,再次倒扣回去。
她趴在桌面上休息,过了会,电话振动起来。
号码是陌生的。
第一反应,许柏成打来的。
她看也没看,直接摁断,心里爽得不行。
隔了半分钟。
同样的电话再次出现在屏幕上方,那种舒适感持续不断地浮上来,毫无例外地,她再次选择了挂断。
直到第三次再拨过来的时候。
她才接起来,也佯装无辜地准备好了一套说辞,结果对方吊着嗓子,直接跟她来了句:“怎么打了两次都没打通,外卖到了,赶紧出来拿!”
“……”
-
直到傍晚下班,许柏成都没给她打一个电话。
办公桌前,蔡莞捧着小脸,觉得下午的自己就像个神经病,一个人疯疯癫癫地演独角戏。
算了,不计较了,她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刚拿起手机,又有陌生号码打进来。
蔡莞怕再闹乌龙,直接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传过来,音色熟悉,贴在耳际,懒洋洋的声线:“是蔡莞?”
“……”可算来了。
“许柏成?”
“嗯。”
她没情绪地说,“那个实验数据资料,你准备什么时候过来拿?我现在要下班了。”
“大概还需要四十分钟。”
“这么久?”蔡莞说,心想想,还是认为这锅还是得由她来背,认栽道,“算了,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等你好了。”
“行。”
她习惯性地催促:“你最好快一点,我晚上还有事的。”
静了片刻。
那头声音里压着低笑:“急事?”
“……”
这问话,摆明了就是在暗示人有关昨天的对话,她被噎到,条件反射道:“不是。”
可话一出口,她才反应过来前后矛盾之处。
她又赶在对面那人再开口前,替自己打圆场:“虽然不是急事,但你也最好快点。”
电话那头的人收了笑意,没再调侃,应下:“嗯。”
-
蔡莞在街边拐角处,找了家咖*T 啡店,把地址用短信发送给许柏成。
她给自己点了杯咖啡,见缝插针地,从包里掏出高数课本。
摊开,上面有陈教授昨天上课布置的作业,第一章课后的题目全部完成。
坐的位置正好邻窗,落日余晖洒照进来,在她的课本上落上大片光影。
蔡莞把下巴磕在桌子上,慵懒地趴在那写题,她找了张纸巾,在上头写草稿。
也许是暖阳洒在身上太过舒服,又也许是高数题目催人犯困,她写了十几分钟,意识开始模糊,视野也越发混沌。
而后,眼前一黑,握着笔杆,进入了梦乡。
就像是中了魔,眼前渐渐恢复光亮,而后看够被看到的,就只剩下挂在教授墙壁上的倒计时,讲台上恨铁不成钢的数学老师,还有眼底,握在手上的,画着密密麻麻叉的数学题。
这是高三的最后一个月。
那时候她的数学成绩还是不理想,一模数学单排全年级倒数,二模主动要求爸妈带她去名师班补习,昏天暗日地补,废寝忘食地补,全年级单排进步两百多名,可离她理想的院笑还是不够……
于是继续补,补到爸妈送她去补习的途中都不想浪费时间拿着卷子在做,补到一个星期瘦了五斤,补到课间跑操结束,没喘过去来,被送进医务室,补到有些题还是一知半解,可只要机械地套上公式,就能得到正确答案,也补到,三模成绩终于堪堪达到预期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