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里拿着药瓶,金黄光丝透过玻璃窗口勾勒他劲瘦腰线。他转头过来看她,眸光淡淡,动唇出声:“拿药。”
“你怎么了啊?”不担心自己反倒担心别人,陆羡宁眨了眨眼,手捏着被子有一种要掀被下床的姿势。
“感冒。”
两个字被他说的云淡风轻,但落在陆羡宁的耳朵里,却是犹如一道惊雷,随之多余的担心裹来,“你是不是最近一直在实验室做实验没休息好,才感冒的?”
周时景抬手揉了揉眉,倦怠浮上眉间,他声音沉懒的“嗯”一声。
“那可不行啊!”陆羡宁掀被下床,不管不顾的着急忙慌朝他那边跑,她光着脚丫踩在明净的地板上,地板有些滑,她一个踟蹰,往前扑去。
阳光的剪影在男人侧身时移了瞬,阴影拢来,她扑了他,一个满怀。
似没有料到这场事故,周时景脊背僵直,手指一松,药瓶掉在地上。瓶盖儿被磕掉,白色的药丸撒了一地。
胸前的触感真实,牵动着他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心里翻滚。
视线慌不择路的微晃一瞬,后落到胸前的那颗小脑袋上。
贴在他的心房,有种说不出来的乖巧。
而此刻的陆羡宁大脑却是宕机状态,男人身上的木质沉香将她包围,隔着薄薄的衣料,她紧贴他的肌理,听着那不知是谁疯狂跳动的心跳声。
一声一声,重而有力。
“咳……咳咳…”
胸腔震动。
陆羡宁一惊,连忙从周时景的怀里退出来。
脸颊上的酡红还未完全褪去,她有些局促,眼神乱飘,也不知该放在何处。
磕磕巴巴的出声:“不……不好意思啊…我……”
“没事。”
一切局促慌张被只沉沉一声打断。
随意乱飘的眼神也在这一刻找到了适放的位置,她静静的看着周时景。
或许是因为感冒,周时景神情恹恹,一脸懒倦的样子显得他整个人有些颓丧,他的眼角向下耷着,瞳孔的颜色浅,淡又冷,没什么情绪。
可让她的心跳超速加快。
像坐了过山车,从云端向下俯冲,周围都是烈风的味道。
时间似乎为他们暂停了分秒,颀长的身影被阳光照的疏淡影落,交缠于地,旖旎不分。
像*T 是虚影,陆羡宁颤了颤眼睫,正要出口,单音节“你”字还未完全说出口,只见男人抬手覆上她的额头。
一股暖意顺着她的皮肤蔓延至心脏最深处。她张了张唇没出声,目光呆呆地看着男人的脸,虚浮光影,在这一刻被秋阳婆娑。
“你发烧了。”稍沉的音质掺一丝涩哑,莫名蛊人。
“嗯?”陆羡宁的神思晃得极远,她跟着周时景的话,浅浅的应一声。
“你发烧了。”周时景也不急,耐着性子重复一遍。
思绪逐渐回笼,陆羡宁怔了怔,抬手碰了碰额头。
好像是有点烫。
“好像…是哦。”她颤了颤眼睫,抿开唇角,自顾自露了个苍白兮兮的笑。
这落到周时景眼底,复杂情绪又油然而生,有种莫名的烦躁感,推着他出声,果断,又带了一丝命令意味:“回床上躺着。”
“啊?”
陆羡宁的脑袋晕乎乎的,目光也散着,看着他笑,像一个破碎娃娃,顿时让周时景的心脏揪了瞬。
等那道感受拂过,熨至心间的每个角落,周时景抬脚靠近她,一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
身体一轻,陆羡宁吓得赶紧搂住了周时景的脖子。男人的眉眼近在咫尺,眉骨英挺,眼瞳深邃,像一汪看不尽的深潭,浓墨情绪皆藏在深处,她瞧不真切。
周时景抱着她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你这是……”
“躺好。”
短促的两个字,不容拒绝的命令味道十足。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