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鸳靠在墙上,头顶彩色灯光打在她白皙的脸上,落下几道残缺的阴影。她紧捏着酒杯,嘴角勾起嘲弄般的苦笑。
“闻二叔不会喜欢她的。”她下巴尖微扬,自信笃定:“他心里藏着个人。”
“云乔是没有机会的。”
齐钦:“姐,你是不是气糊涂了?”这都开始说胡话了。
闻二叔有喜欢的人?这么些年他一直都不近女色,会喜欢谁?
就算喜欢,凭他的能耐,怎么着也早把人娶回家了。
没必要搞白月光朱砂痣那一套。
齐鸳睨他一眼,没再说话,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
回家路上,云乔是越想越生气。
都怪闻宴沉,让她在朋友们面前丢了脸。他要不亲那么久,她估计还在和人玩游戏呢,现在指不定多得意。
资本家城府就是深。
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让她丢脸,好让她早早回家。
践行那狗屁的“早睡早起”原则。
回到南景别墅,云乔气*T 呼呼地把手中的包扔在沙发上,汲着拖鞋准备去倒水,却见闻宴沉手里端着杯水,淡声问她:“喝吗?”
闹别扭的小姑娘和孩子差不多,她双手抱胸,头一扭就别开了脸,从鼻子里发出声低哼,“不喝。”
她怒气腾腾的板着脸,咬牙切齿,“从现在开始,我决定今天都不和你说话了,也请你自重。”
丢下此番狠话,云乔便快步上了楼,噔噔噔的踩着木质楼梯,就像是在和他宣战。
露西娅目睹了全程,实在没忍住,捂着偷笑,“太太真的好可爱。”
闻宴沉将手中的透明玻璃杯放下,懒懒倚在桌旁,盯着云乔娇小的背影,难得赞同出声:“是挺可爱。”
云乔自认为是个很有骨气的人。
上小学的时候,隔壁班的大壮买了个新芭比娃娃想和她交朋友,但她抵住了诱惑,因为大壮每天都脏兮兮的,不讲卫生,还总爱挖鼻孔。
那会儿她可喜欢芭比娃娃了。
这么大的诱惑都能抵挡,不和闻宴沉说话这事儿,肯定也没问题。
洗完澡,云乔穿着新睡衣出来,见闻宴沉坐在外间看书,她傲娇的没理他,哼着小曲开始护肤。
面霜刚好用完了。
她拆了盒新的,但怎么也拧不开盖子。
瓶盖处的凸起硌得云乔手疼,她手都拧红了,掌心还硌出了印子,有点疼。
可是,强迫症患者是没那么容易放弃的。
她今晚必须把这玩意儿拧开。
隐隐听见外间老男人翻书的声音,云乔心中两个小人儿开始打架了。
小白:“让他帮你拧吧,夫妻哪有隔夜仇。”
小黑:“都没隔夜呢,你不能这么快就放弃,咱们要和资本家恶势力斗争到底。”
小白:“大不了等他拧开瓶子后,你再一脚把他踹开,就用一下而已,不算妥协。”
最终,小白战胜了小黑,云乔一鼓作气的拿着面霜往外走。
闻宴沉脱了西装外套坐在沙发上,黑色衬衫顶端的扣子被解开,露出冷白的肌肤和性感锁骨,书页摊开放在掌心,他眼睫微垂,目光专注。
听见她的脚步声,男人不紧不慢的抬眼,清冷如玉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漠看了她一眼。
在云乔的记忆里,闻宴沉似乎就是这样的,冷漠又不近人情的高岭之花。
但偶尔面对她的时候,又是温柔的。
她还是更喜欢闻宴沉温柔的模样。
他现在这副样子,让她有些害怕,甚至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难不成他也生气了?
云乔才不管这些呢,她伸手向前,面无表情:“你、你帮我把这个盖子拧开。我拧不动。”
闻宴沉端起面前的茶轻抿一口,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