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是乔乔的亲生父亲,但你和他是有些关联的,所以只要你老实告诉我,乔乔亲生父亲的死因,这一千万,就是你的。”
一千万!
不要白不要。
吴德智眼前一亮,眼底划过狡黠的光,“我和南魏确实认识。”
“也是他告诉我,他女儿被北城云家收养了,我脖子上这个金坠子就是他临终时交给我的。”
“他的死因么……”
吴德智眼神飘忽,不敢看云庭,撒谎道:“南魏离开北城的第三年,因为身上没钱,只能走些歪门邪道,那天晚上,他偷了个包,逃跑的时候被车撞了。”
“那司机是酒驾,肇事后逃逸。南魏被撞得半死不活,也没钱治,就这么没了。”
“我对外也不能说他是因为偷东西逃跑的时候被撞死的啊,只能说是病死的。”
“作为朋友,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还把他的骨灰送回了老家。”
听见他这么说,云庭缓缓摇头,脸上笑意并未达眼底:“吴先生,不巧,*T 我的人找到了当年那个肇事的司机。”
吴德智闻言,顿时就慌了。
“你、你找到了那个司机?”他紧张得结巴起来,“他跟你说什么了?”
云庭:“他说他并非肇事逃逸,当晚就给了姓吴的男人一笔钱,而南魏也没有偷东西,而是真正的意外。”
吴德智情绪激动起来,说的话也不再过脑子,“你别听他胡说,这是他为了摆脱责任信口雌黄胡说的,我根本没有收他的钱,南魏的死也和我没关系!”
“哦?”云庭眉头上挑:“可我并没说南魏的死和你有关啊。”
“吴先生,你该清楚,我现在能心平气和的与你谈话,是因为我需要一个真相。”
“如若你不给,我有很多种办法能让你消失在这个世上。”
“就你伤我那一刀,我送你进去待个几年十年,不是难事。”
吴德智看了看四周,好几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他没办法,只能选择信云庭。“是,南魏没偷东西,肇事司机拿的钱我私吞了,没送他去医院。”
“我看他那么痛苦,所以就送了他一程。”
“云总,你们这些养尊处优的有钱人不知道我们这些底层人的辛苦。就算当初我把钱给了南魏,治好了伤,他后半辈子依旧要躲躲藏藏,为了生活起早贪黑,活得像阴沟里的老鼠,永远见不得光。”
“这么活着,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我们俩在一起混了两三年,他家里的事儿我都知道,前段时间实在走投无路,才想着来南城捞点钱,伪装成云乔的亲生父亲。”
“谁曾想,那个云乔连自己亲爹都不认。”
“他妈的就是一白眼狼。”
云庭脸上的笑淡了许多,再不似刚才那般温润。
“既然如此,吴先生把不属于你的东西留下吧,你可以走了。”
吴德智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他急忙把脖子上的金坠子取下来,交给云庭,“你真的要放我走?”
云庭垂着眼帘没说话,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男人眼底的情绪,只见他冷冷勾唇,拄着手杖往出口走,背对着他:
“当然,我还帮你找了个很适合你的去处。”
“我的人会带你去。”
吴德智高兴得合不拢嘴,内心无比期待地搓了搓手,脑子里已经开始规划那一千万该怎么花了。
房门被重重关上。
屋外,云庭望了眼黑茫茫的天际,忽然又咳嗽起来。
他虚握着拳抵在唇边,衬衫袖口微往下,隐隐露出腕骨处的纹身。
男人眼底泛着狠绝的凉意,吩咐身后的助理:“把他交给警方,连同我们查到的那些证据。”
“让律师起诉他故意伤人、蓄意谋杀、欺诈、偷盗……”
“就让他后半辈子彻底烂在里面吧。”
助理微颔首:“是。”
须臾,不远处传来云乔的声音,她小跑着过来——
“小叔,你去哪儿了?我一直在找你。”
“该换药了,医生在客厅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