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经理看得走了神儿,到达包房门口后才匆匆收回视线,他朝云乔做了个请的动作。
云乔没急着进去,低头从包里拿出个吊坠,用红线串着的,上面缀着金质小老虎,老虎背面刻了个财字。
“上个月在北城清云寺买的小玩意儿,你也讨个吉利。”
经理受宠若惊,欣喜收下,“谢谢云小姐。”
云乔这才转身往里走。
经理细心将门关上,盯着手里的纯金吊坠,不禁在心中感慨:难怪上流圈的公子小姐们都喜欢和云小姐交朋友,这样人美心善、平易近人的富家千金谁不喜欢呢。
唐昭换了个新发型,烫过的头发蓬松有纹理,刘海微分,染成了黑茶色。他个子高,但体格偏瘦,丝质V领衬衫穿得松垮,露出锁骨,此刻正慵懒地窝在沙发里,双腿随意搭着。
云乔进来的时候,见他正拿着化妆镜理额前的头发,专心致志。离唐昭不远处坐着几个年轻男女,穿着打扮靓丽不菲,在打牌。
见着云乔,唐昭这才放下手里的镜子,给她递了杯酒:“小姑奶奶,我可算是把你等着了。”
一位正打牌的公子哥转过头来,扯着嗓门笑道:“小乔,唐少跟大伙儿保证了说你要来。你要是临时放他鸽子,今晚他就得自罚十杯,肯定会被灌得扶墙走。”
唐昭眼尾一扫,轻嗤了声:“十杯而已,不至于扶墙。”
他从小到大虽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但酒量还行。
云乔坐在唐昭对面,手指摩挲着酒杯,挑眉看他一眼,不紧不慢*T ,“上回是谁喝醉了抱着闻家那位的大腿喊爸爸?”
唐昭:“……”人艰不拆。
众人听见这话便开始乐呵,甚至有人拿出了“案发现场”的珍贵视频,对唐昭的遭遇施以无情嘲讽。
有人开口继续捅刀:“我听说闻小少爷今儿也来,唐少,你可得悠着点,别喝太多。否则闻少真认了你这儿子。”
唐昭忍无可忍,骂了句“滚蛋。”
玩笑归玩笑,大家乐呵后也就过去了。
唐昭大气,开得起玩笑,就是对闻家那位小少爷意见挺大,他靠在沙发上,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满道:“他闻越不过就是投了个好胎,生在闻家,否则就他那吊儿郎当的欠揍样,早被人收拾了。”
打牌的公子哥神色慌张,急忙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唐少,这话可别随便说,要让闻少听了,又得闹腾。”
那可是南城闻家小少爷,家底比他们这帮人优越了不止一星半点。闻家这样的豪门望族,旁人巴结都来不及,是不敢轻易得罪的。
谁想,这人话音刚落,包厢的门就被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正是刚才被议论的当事人。
闻越单手插兜,嘴角噙着散漫的笑,视线在屋内扫了一圈,“什么闹腾?”
没人敢吭声。就害怕不小心说错话得罪了这位爷。
只云乔淡定自若,她抿了口酒,随便找了个说辞:“说你呢,来晚了就得自罚三杯,不然他们可要跟你闹的。”
末了,她举了举手里的酒杯,深红的酒轻晃,荡出波纹,缓缓补充道:“我也正喝着呢。”
闻越看见云乔,嘴角的笑意更甚,三两步便走到她旁边,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酒,自觉的喝下三杯。
喝完后,他冲云乔眨了眨眼:“他们闹不闹的无所谓,但小乔妹妹的面子得给。”
云乔缩在墨绿的沙发上,她身子娇小,头发随意挽起,一缕青丝落在脸颊处,明媚慵懒。
她没好气地睨闻越一眼,红唇微启:“我没记错的话咱俩同龄,我家哥哥虽然多,可没一个姓闻的。”
闻越脸上的笑意淡了,碍着闻云两家以往的交情,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去打牌。
他不傻,云老爷子过世不久,他若真和云乔闹起来,家里长辈要是知道了,肯定是会挨训的。等过些日子,再来算账不迟。
唐昭挪身到云乔旁边坐下,轻啧了声,“虽然你们两家是世交,但最近几年交情也淡了许多,你这样不给他留面子,不怕得罪他?”
云乔若无其事的吃着樱桃,纤细手指夹住那根青绿色果柄,张嘴咬下晶莹剔透的红果肉,酸甜果汁充斥着味蕾,忽的,她秀眉微蹙。
“好酸。”
嫌弃的将剩下几颗樱桃扔回果盘,云乔扯了张纸巾擦手,这才看向旁边的唐昭:“你刚才不骂得挺来劲儿的?人一到你就怂了。”
“我们云家虽然比不上他们闻家,但他不过是闻家一个小辈,没什*T 么实权,跟我撕破脸对他没好处。”
唐昭了然,“对啊,闻家如今掌权的是那位闻二爷,那才是深不可测的大人物。而且我听说闻家家规极严……”
云乔打断他的话:“唐少爷,我对他们闻家不感兴趣,别搁这儿给我科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