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事儿,云乔心里就郁闷,不禁拔高了嗓门:“就因为我在外面喝了酒!你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这都要管!”
闻越见云乔委屈得都要哭了,心尖陡然软了下去,不禁附和道:“对,真是太过分了。”
喝点酒怎么了?
二叔的控制欲未免太强了些,竟然不许小乔妹妹在外喝酒。
以前的闻越对云乔是有好感的,如今见她结了婚,过得不好,被二叔如此压迫,他下意识的就想替她打抱不平。
“小乔妹……婶婶*T 你放心。一会儿二叔回来了,我说说他,我给你做主!”
小闻同学的豪言壮语刚说完,就听门口传来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
“做主?”
闻宴沉一身西装笔挺,没系领带,黑色丝质衬衫顶端的扣子被解开了,领口微敞。他面容沉静,薄唇中缓缓溢出几个字:“你要给谁做主?”
看着二叔这张清冷的脸,闻越懵了。
背上的伤似不断牵扯着敏感的痛觉神经,疼痛感袭来,让他再一次想起前几日跪在祠堂里的场景,历历在目,心有余悸。
愣了半晌,闻越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说着玩儿的。”
“二叔,我爸还在家等我吃饭,我先回去了。”
云乔:“……”
这些人,见了闻宴沉以后怎么一个比一个怂?
刚才那股豪气劲儿呢?
见闻越仓皇离开,云乔知道,她是指望不上谁了,默默叹了口气,转身往书房走。
她还是老老实实抄完吧。
闻宴沉没有拦着她,江维带了份文件过来,需要他签字。
云乔今天抄了大半天,手酸了,脖子还疼,这会儿肚子也饿了,咕咕的唱着空城计。
不抄完不许吃饭,还没收了她的古玩字画,更过分的是,她抄了这么久,老男人也不来看看她!
她在家的时候哪受过这种委屈啊,别说罚了,爷爷连句重话都不会对她说。
云乔越想越委屈,眼睛涩涩的,想起爷爷,眼泪便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晶莹的泪珠子滴落在纸张上,将浓黑的墨晕染开来,刚写下的字又糊了。
她抬起手背抹了把眼泪,又提起笔继续写。
边写边哭,安静的书房内,弥漫着她的抽泣声,绵绵不绝。
闻宴沉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幅景象。
他的小妻子,一边抄写家训一边哭,那眼泪珠子像止不住似的,成了串的往下掉。
明明哭得很伤心了,却没停笔。
心房某处逐渐塌陷,又隐隐作痛。
闻宴沉垂下眼帘,将她坐的那把旋转椅调了个方向,正对着他。
男人高大的身子半蹲在她面前,将她手里的笔拿走,扔在桌上,修长手指擦拭着她眼角的泪,嗓音微沉:“哭什么?”
云乔眼睛里蓄着泪,眼尾也哭红了,看见他后,泪水又止不住的夺眶而出。
她吸了吸鼻子,边哭边控诉,语调也是断断续续的,“你、你罚我抄、抄家训……我不想抄,我手疼~”
闻宴沉的视线落在她雪白的手指上,握笔的地方出现了深深的红印子。
真是个娇气包。
他用指腹轻揉着她的手指,嗓音沙哑:“不抄了。”
云乔哭得脑子胀疼,嗡嗡的,没反应过来,嗓音软嗒嗒的,“可、可是没抄完不能吃饭呜呜呜……”
闻宴沉被她这话气笑了。
不仅是个小哭包,还是个小傻子。
他温声哄着:“那我帮你抄,嗯?”
男人拖着低磁的尾音,温柔悦耳,像哄孩子般,揉了揉她的脑袋。
“真的吗?”云乔慢半拍*T 地抬眼,长睫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眼睛红红的,一副小可怜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