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小日子也还能过。
听见她如此果断的回答,云庭淡然勾唇,温润眉眼间含了笑。
他了解云乔。
短短两个字,他便能知道她心中所想,也能知晓她在这段婚姻中所处的感情阶段。
还行。
那就是平淡普通的过日子。
未谈情爱。
云庭转过身来,灯光打在镜片上,溢着淡淡的清辉,眼睛似笼了层薄雾,温柔含水。
“乔乔,不用太在意那份遗嘱,你若在他那儿过得不开心,就告诉我。”
“即便水远山长,我也来接你。”
徐徐夜风袭来,掀起平静江面的层层涟漪,水影摇曳。
云乔对上他那双温柔的眼眸,鼻尖忽的发酸,眼眶泛起酸涩的湿意,她慌忙别开脸,“小叔,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爷爷去世后,小叔就是她最亲近和信赖的亲人了。
她不想让他担心。
云庭缓缓抬起手,想像以前一样揉揉她的小脑袋,却瞥见女孩头上的发饰不见了。
倏地,那只根骨分明的手僵在原处,男人眼底的笑逐渐敛去,黯然无色。
他看向闻宴沉站的方向,眸光暗然,嗓音很轻:“去吧,他还在等你。”
“嗯,小叔再见。”
云乔冲他挥了挥手,咧嘴微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明媚可爱。
云庭站在原处,看着她跑向那个清冷矜贵的男人……
忽的,他突然佝着身子,一只手撑着冰凉护栏,剧烈咳嗽起来。
害怕被云乔看见,云庭拄着手杖,拖着那条微跛的腿,与她相背而行,迈入无尽夜色,步履仓惶又狼狈。
助理快步而来,将手里的衣服披在云庭肩上,担忧道:“先生,医生说您不能吹风。要忌劳累、忌忧思。”
云庭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帕,咳嗽声间歇,他自嘲的笑了笑,嗓音沙哑:“无妨。”
都已经这样了,倒不如随心所欲,让自己畅快些。
他抬头看向一望无尽的夜空,只能见到几颗若隐若现的星星,空洞又黑暗。
良久,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喃,语带颤意——
“您说闻宴沉才是她的归宿,而并非我。”
“我明白的。”
“但没亲眼见证她的幸福,纵然是死了,我也不会瞑目。”
寂静夜色下,路灯将他清瘦的身影拉得很长,形影相吊,*T 尽显孤寂落寞。
云乔几乎是小跑着去找闻宴沉的。
他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身子微侧,黑色衬衫领口微敞,西装裤勾勒着修长的双腿,裤口下方,黑袜包裹着筋骨分明的脚踝,蹭亮的男士皮鞋隐隐反光,难掩的性感。
男人指间夹着支燃了半截的烟,屈指掸落烟灰,微狭的眸半眯着,明亮路灯打在那张无瑕的俊脸上,映照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矜贵惑人。
云乔还未走近,就见一个穿着玫色抹胸包臀裙的女人踩着细高跟,朝闻宴沉走去。
那女人身材丰满,前凸后翘,每走一步,腰肢便跟着扭动,风情万种。
显然,她被眼前这个男人吸引了。
“先生,一个人?”
女人红唇艳丽,撩了下颈侧的酒红长卷发,那双不老实的眼睛由上而下,盯着闻宴沉打量。
帅哥她见得多了,但眼前这个和以往那些都不一样。
这张俊脸完美无瑕,白如冷玉,举手投足间的那股清贵气质,令人着迷,还有这堪称极品的身材,哪个女人不爱?
闻宴沉没吭声,眼角余光落在云乔身上。
小姑娘面无表情地站在几米之外,似乎并不打算过来。
没良心的小东西。
那女人见他神色寡淡清冷,也没放弃,踩着高跟鞋继续上前,抛去诱惑邀请:“要不要去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