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会露馅的。”于慎思自信满满:“我奶奶现在是心神脆弱,等忽悠她出了院身体变好点就行了。”
盛弋微微松了口气:“那还好。”
她跟在于慎思身后,两个人一起进了电梯。他们一直在说话,没太注意电梯外面,直到门快合上的时候突兀的伸进来一只手。
“等等等等。”电梯外有声音嚷嚷:“我也上……”
‘楼’字戛然而止,因为刚刚上来的男人看到了盛弋。
俞九西上一秒还在打电话,冲进了电梯里看到盛弋就下意识的把电话挂了,他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盛弋:“嫂、啊,不是,盛小姐?”
差点还脱口而出的叫‘嫂子’,尴尬的俞九西想扇自己。
盛弋倒是比他淡定一些,她也是记得俞九西的,毕竟他是许行霁身边出现次数最多的朋友,但诧异了两秒钟就恢复如常,微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叫我盛弋就行。”
也很正常,医院这种地方,本来就是谁都有可能遇到。
“盛弋,你怎么会来医院?”俞九西眼睛不动声色的扫过她身后的于慎思,迟疑地问:“生病了?”
“没有。”盛弋站得笔直,眼睛看着不断上升的电梯楼层:“来探望人。”
说完,电梯就到了于慎思之前摁下的八楼。
“我到了。”盛弋客气的道别:“再见,还有你还没摁电梯。”
……
俞九西丢人的想死,硬着头皮淡定道:“我也在这这层下。”
说着,就和他们一起迈出了电梯,然后眼睁睁的看着盛弋和于慎思并排,手挽着手的走进左手边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
盛弋回国了,还有男朋友了?这打扮和架势一看就是见家长的模样啊!可是不应该啊,这么快的么?
俞九西重新坐电梯回了九楼,直到去了针灸诊室坐下,还依然在惊讶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
“真没想到……”他不自觉的念叨着。
“喂。”正坐在病床上热敷膝盖等着针灸的许行霁闻言,皱了皱眉:“你嘀咕什么呢?”
从进门就神神叨叨的模样,这家伙莫不是撞到鬼了?
“那个。”俞九西抬眸,看着许行霁穿着撸起来的病号裤躺坐着,修长的手臂向后撑在床上的模样——半长不短的头发有些乱,苍白的脸色被电灯红色的灯光照着,像是面色不善的鬼。
这些年他也没问过许行*T 霁和盛弋还有没有联系了,不过俞九西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想了想还是说了:“我刚刚碰到你前妻了。”
许行霁本来漫不经心的神色一僵:“谁?”
“你前妻,呃,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说是来探病的,我看那样像是和男朋友见家长。”
两分钟后,俞九西不得不找来负责针灸的医生,因为许行霁掀掉了膝盖上热敷的毛巾,说什么也要下地离开。
“不行。”针灸大夫是个年轻姑娘,但却很有原则,细眉一拧:“这都预热烤电过了你怎么能下地?现在就是要上针的。”
“我这次不做了还不行么。”许行霁压根不听,固执的一挥手:“下次的。”
“说不行就是不行。”女生白口罩背后的声音很冷:“你当我们医疗人员这么闲的啊?请尊重我们的职业,你要下地也可以,好,坐轮椅上找个人推你。”
“至于轮椅和人,自己找。”
大夫堵在门口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许行霁只得烦躁的差遣着俞九西去给他找个轮椅来。
至于为什么不和这大夫闹翻?他这膝盖都治疗半年了,要得罪医生换一家中医院也是不现实的。
只是坐着轮椅的模样……是真的很丢人。
电梯里,许行霁严肃地说:“一会儿一到八楼,我就自己走路。”
“这不好吧?”俞九西有些踌躇:“小鹿说你得坐着。”
小鹿就是刚刚严厉呵斥他们的年轻医生,他倒是叫的亲密——对于年轻姑娘,俞九西一向都有捕猎者一般的‘绅士’风度。
许行霁睨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说什么呢。”俞九西义正严辞的否认:“我这是遵从医嘱,当我愿意推您老呢?”
许行霁冷笑一声:“狗屁医嘱。”
他压根不在乎,总之他是不可能坐着轮椅仿佛一个残废似的出现在盛弋面前的,尤其是她旁边还有传说中的‘男朋友’,他死也不想这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