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虽然回击的很爽但毕竟言语上有些粗俗刻薄——他可还记得盛弋喜欢儒雅斯文的呢。
不过好像只说了刚刚那些,盛弋也挺开心,小姑娘怔了下,对他露出一个久违的微笑:“嗯,你做的对。”
其实就是一句很普通的夸赞,许行霁从懂事到现在,在业务能力这方面不知道听到过多少赞许,或真或假,含蓄的夸张的……但都没有她这平平淡淡的一句有‘杀伤力’。
盛弋就跟哄小孩似的,却让他心里感觉有羽毛划过,痒的厉害。
“那什么,也挺晚了。”许行霁有些别扭的别开眼睛,迟疑地说:“要不,一起吃顿夜宵?”
“不了,我妈最近每天晚上都有在家给我准备。”盛弋柔和的拒绝掉:“回家吃就行。”
“行。”许行霁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也不强迫,抄起桌上的车钥匙:“我送你回去。”
他注意到盛弋今早没开车来。
“别在意。”看到她有些迟疑的模样,许行霁含糊的笑了笑:“我是觉得这么晚了女孩儿打车去别墅区的话,会有危险。”
保不准就有谋财害命的呢?还是他自己送比较安心。
盛弋轻笑了下,没有坚持拒绝,跟在他身后一起出了公司。只是走在路上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想时间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三年过去,竟能让许行霁这个粗枝大叶的人也变得细致起来。
从前自己就算和他有着‘夫妻’的身份,但他也从未关心过这些的。
虽然听起来很小气,但盛弋始终无法忘了她当年为什么会在任职的第一家公司辞职——她至今都记得那个叫王*T 森的上司和他的咸猪手,还有那个黑乎乎的夜晚自己无论如何也打不通许行霁的电话。
就是现在想起,只剩下意兴阑珊了。
一段时间忙碌的连轴转导致的疲惫感在这个夜晚攀升至顶峰,光洁的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窗,不知不觉的,盛弋就睡着了。
大概是因为……车里音响播放着的是舒伯特小夜曲。
她很喜欢这首曲子,听着也很容易让人入睡。
许行霁稳稳地把车子停在群杉小区的门口,然后才侧头看着睡的无知无觉的女人。
盛弋睡颜很美,大约是这个环境让她放心,唇角似乎都微微翘起,像是在梦里笑得很甜,昏黄的光线下长长的睫毛在洁白的眼睑下打了一层暗影,更突出肤若凝脂,犹如暗色里的一抹奶油。
“真是,没有防范心。”许行霁轻轻的大言不惭着:“要是换成别人图谋不轨怎么办?可不能在其他人车上睡着了。“
“幸亏我…正人君子。”
十分‘正直’的许行霁就坐在驾驶位上,手支在方向盘上撑着头,一直安安静静的看着盛弋。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在缓缓转醒,大概还是因为座椅不够舒适,蹙起秀眉睁开了眼睛,黑黝黝的瞳孔覆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似的。
许行霁突然非常遗憾,早知道今天就开车库里的那辆路虎送她。
那辆车靠着舒服,比较适合睡觉,也能多看盛弋一会儿了。
“我…我睡了多久?”刚醒,声音不自觉地就有些哑,盛弋抿了抿唇,黑眸里染上几分歉意:“我是不是耽误你时间了。”
“没,不太耽误。”许行霁笑了笑,假装自己一直在忙的模样:“刚刚用手机处理了点文件,反正在哪儿都能处理的事儿。”
盛弋笑笑,心头也轻松了不少:“这么晚还忙?”
“活着一分钟就得继续忙。”许行霁耸了耸肩,故意说:“你回去吧,我去一趟公司。”
“这么晚,”盛弋不自觉的皱起眉:“还去工作?”
“明早就竞标了,说实话,我是第一次这么紧张一个项目。”许行霁坦白地说:“回去再看一遍,顺畅。”
盛弋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就在那儿那么沉默着,半晌后她细白的手捂住胃的位置,轻声说:“我饿了。”
“就按照你说的,去吃顿夜宵吧。”
一起吃的话,许行霁那破败不堪的胃也能得到一些照顾。
许行霁一片轰隆作响的心脏这才尘埃落定,他忍着唇角的笑意,淡淡地应了一声。
但表面淡然,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很老实,毫不犹豫的打转方向盘开去市里那几家有名的茶餐厅。
林澜是个不夜城,即便是夜里十一点钟,客流量也不比白天差。
许行霁没有预约,和盛弋也是乖巧的一起排队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位置,看菜单的时候他自嘲的笑了笑:“抱歉,没弄到窗边的位置。”
盛弋正在用热水给桌上的盘子筷子消毒,闻言手指顿*T 了一下,有些诧异地抬眸:“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坐在窗边?”
“不该知道么?”许行霁笑笑,随意地说:“观察一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