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胃不好,但作为行西的老板交际应酬却免不了喝酒,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唉?这位美丽的小姐怎么不喝?”徐经理又举着酒杯冲向盛弋,志得意满地劝道:“哪有吃饭不喝酒的?来来来,喝两杯。”
“徐总。”许行霁挡在盛弋的面前,声音很客气,但把酒杯推开的动作却毋庸置疑:“他不会喝酒,我跟您喝。”
“这位*T 小姐不是行西的员工么?上午一直再跟着我们核对啊?”徐经理有些意外:“哪有来了酒桌不喝酒的?都是成年人了,难不成喝果汁么?”
盛弋:“……”
她的确不会喝酒,但既然坐到这里了,似乎一杯不喝也不好——起码要给对面的头儿一些面子。
思及于此,盛弋就要拿起桌上的酒杯,然而刚刚动作,手腕就被许行霁垂下的一直手抓住了。
并不用力,却用了巧劲儿把她控的牢牢的。
“徐总,您别为难她了,她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许行霁笑了笑:“只是我带来的人而已。”
“啊,原来……”徐经理恍然大悟,暧昧的一笑:“这位小姐原来是许总你的女朋友?那我倒是失礼了。只是坐都坐在这儿了,多少也喝一两杯,给我个面子。”
只要上了酒桌,面子这东西就是大过天。
许行霁沉默片刻,脸上忽然挂起一抹玩味的笑,凑近徐经理耳边说:“徐总,和女人喝酒多没意思,不如这样,我女朋友的份我替她喝。”
“是不是一两杯?好说,这顿饭只要是你徐总敬来的酒,我双倍奉还,如何?”
这么一说,倒是给足了徐经理面子。
他大为欢悦,也不再为难盛弋说让她喝酒的事情了。
就是许行霁以一敌三,其中有一个人的酒还得是双份的,一顿饭下来脸都喝白了。
虽然表面上是若无其事,甚至还能淡定自若的和徐经理那边的人谈笑风生,礼貌告别,可强撑着回到了酒店房间,他第一时间就冲到洗手间吐了
“许行霁,你需不需要吃药啊?”送他回房间的盛弋连忙跟了上来,半蹲在一旁轻轻拍他的后背,秀眉皱的紧紧。
许行霁现在没法说话,只能挥了挥手示意她不用。
他在酒桌上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光喝了,现在吐的七零八落酸水都要呕出来了,疼到快要炸裂的脑袋才感觉稍微清醒了点,胃里却还是火辣辣的疼,烧灼感几乎蔓延到全身。
吐完了就是渴,干渴,就像应酬完回去后昏天暗地的每一次……但这次身边有人递上一口水。
许行霁从那细白的手里接过矿泉水,半瓶子灌下去又吐了出来,然后胡乱的扒拉到流里台上的漱口水用了,薄荷的凉气直冲脑门,才感觉稍稍好了点。
几乎没有一个男人愿意把狼狈的状态展示给喜欢的女孩儿,但许行霁现在也是没了办法。
头昏脑胀,只能依靠着盛弋的帮忙跌跌撞撞的走出洗手间,朦胧中感觉到身边女孩儿那一抹柔软的身体,就好像孤立无援的小孩儿回到了唯一可信赖的人旁边,顿时,万千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许行霁不受控制的一把抱住盛弋,两个人脚下一个踉跄,叠加着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盛弋被拉抱的猝不及防,倒下的时候完全不受控制,纤细的手肘直接怼到了身下的‘肉垫’上面,然后就听到*T 许行霁疼的闷哼了一声。
“许行霁,”她立刻抬头,就着房间里昏暗的视线看到他线条精致的下颌,她紧张地问:“我没弄疼你吧?”
许行霁似乎根本没听她说什么,只是口中不断嘟囔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呓语,听不清。
盛弋犹豫了一下,微微凑近过去,才听到他口中嘟囔的是‘别走’,霎时间,女孩儿本来柔软的身子僵了一下。
“我不走。”盛弋俯身在他耳边,柔声道:“你放开我,我去给你做醒酒汤。”
如果任由许行霁这么睡过去,他第二天醒来得难受死。
再怎么说他也是在饭桌上护着自己滴酒未沾全身而退,于情于理,她都该照顾他一下。
仿佛是听懂她说什么了,也可能是单纯的昏睡过去没了力气,盛弋慢慢的挣脱开许行霁的手臂,起身过后扯了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然后才走到套间里自带的那个小厨房。
做醒酒汤的食材并不复杂,她打电话在酒店的超市里把东西要全了,然后自己动手做好放在一边晾到合适的温度,才端过去到许行霁的床边。
“许行霁,醒醒。”盛弋摁开了床头灯,轻轻摇晃着他的肩膀试图把他叫醒:“喝完醒酒汤再睡,醒醒。”
“要不然你会很难受的。”
许行霁胃里烧的慌,睡的也并不实,在女孩儿温柔的声音里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眼前一片水雾朦胧的蒸汽,几乎看不清人。
他不知道,那是因为他的一双眼红的要滴血,盛弋却看清了,连忙凑近了些:“你是不是特别难受?”
这下子离得近了,许行霁终于看清眼前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
黛眉星眸,水盈盈的眉间微蹙,似乎是在为了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