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霁侧头,漂亮的眉目看着她,像是有一丝疑惑似的。
“你想给哪个女人联系方式,什么时候需要经过我同意了。”盛弋耸了耸肩,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不以为然:“叫我看着干嘛?”
她问这话的时候心脏其实跳得厉害,对于许行霁的回答不是没有期待的。
只是有期待就会失望,尤其是在他面前。
男人笑了笑,回答的很轻巧,并且理所当然:“因为你得配合我演戏啊。”
这个回答在意料之中,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一种被蜜蜂蛰了一下的那种情绪,不算太疼,就是微微有些又酸又麻的痛感而已。
“我有点累。”盛弋细长的指尖按了按太阳穴,声线一如既往的温柔:“到那边去坐一会儿,你…少喝点酒。”
她这次没听他的,很固执的走了。
在这之后的晚宴到回家路上,盛弋都很明显的能看出来不开心。
品牌方准备的西式流水宴也没吃几口,女人坐在车后座上蜷着时,穿着贴身晚礼服下的小腹也依旧平坦。很少有人能坐着的时候腹部也一点赘肉都没有的,她实在是瘦的厉害。
黑色的流畅车体完全泯没在了暗夜里,司机开的平稳踏实,许行霁和盛弋一起坐在后座,狭长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瞧着她:“你不开心?”
盛弋没说话。
“为什么心情不好?”许行霁轻笑:“我惹你生气了?”
他声音低沉随意,但莫名却有一种压迫感。
盛弋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是我爸爸叫我周末回家一趟。”
因为许行霁产生的不开心只是一部分,她现在说的也是实话——每次回盛家,她都会觉得难受,但面对盛云峰的命令却也不得不回去。
“哦。”许行霁应了声,随口问:“需要我跟着么?”
配合这种事是互相的,他明白。
“不用了。”盛弋却拒绝了:“待不了多久…我自己就行。”
她自己都很抗拒的家里,当然每次回去自然也都避免让许行霁一起了。
不过后者也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得到答案后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
盛弋歪头靠在冰凉的车窗上,让自己的思绪放空,只可惜没消停*T 多一会儿,身边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声,她感觉到有东西碰了碰自己的手。
睁开眼侧头一看,是一个浅玫瑰色的丝绒盒子,方方正正的躺在她手旁边。
有些不明所以,盛弋看了许行霁一眼。
“给你挑的。”男人靠在车后座上闭目养神,似乎察觉到了盛弋的目光一样,懒洋洋的开了口:“喜欢就随便带带,不喜欢就扔了吧。”
总之品牌方那边硬塞的,推据都推不掉。
女孩抿了抿唇,还是打开盒子看了看。
躺在黑色绒布上的是一套钻石项链和耳钉的组合,蓝钻,不过分奢华赘述,设计感还是不错。
刚刚在会场的时候她随意看了一圈都没看到这条,没想到许行霁却挑到了沧海遗珠,的确……很有眼光的,挺会挑。
盛弋莫名就想到大学时期,自己在学校公开的展览上总是能看到许行霁的作品。
宁洲大学建筑系才子,许行霁。
在那几年的时光里,这名字总是频繁出现在宁大的每一个角落,这所大学有全国最好的建筑土木系,自然有众多无比优秀的学生。
而许行霁始终是里面最出类拔萃的那一个。
每次路过展览看到许行霁的设计作品时,盛弋都会悄悄的拍下来,连着高中到大学一共七八年的时间下来,她电脑里专门为许行霁建立的收藏夹都已经几个G了。
虽然许行霁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有一个人一直在关注他。
默默无闻,不求回报的关注他。
盛弋轻轻吸了口气,把首饰盒子合起来后放在膝盖上。
第二天一早,各大财经报上的头条都是许行霁搂着盛弋纤腰微微低头的照片,图片里两个人看着‘含情脉脉’,因为身高差和体型差很轻易的就能勾勒出偶像剧的效果。
盛弋侧着头只露出了小半张侧脸,因此看不清样貌神色,只有左半边上那白皙光洁的肩膀上草莓印清晰可见,加上她的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身被许行霁的大手揽着,氛围就更显得暧昧到拉丝了。
而图片上方配套的标题也相当夸张:[许氏集团三公子携娇妻出席LK品牌活动,感情甚笃惹人羡,婚变谣言不攻自破。]
看来昨天那场作秀,该有的效果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