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是笑着的,但笑意不达眼底,相反的,里面一直有一股淡淡的忧伤。
时荔看得出来,也就更心疼她,她握住盛弋的手,认真道:“弋弋,你要和许行霁离婚的话可千万别心软,我感觉他不是好人。”
盛弋回神,慢慢的笑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种感觉很难说,但从高中的时候就觉得他身上很危险。”时荔皱眉回忆,摇了摇头:“之前以为你们结婚起码会是你的得偿所愿,但现在看来你也不开心。”
“既然不开心,那还在一起干嘛呢?”
盛弋静静琢磨着这句话,半晌后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对。”
确实,那层伪装平静地窗户纸都撕破了,她和许行霁的确没有继续纠缠的必要。
就是……很奇怪,好像她周围遇到所有认识许行霁的人,无一例外全是说他不好的,没有一个人是认为许行霁是有优点的——除了脸以外。
许行霁活的人憎狗嫌,那为什么只有自己会一意孤行的认为他好呢?那么固执。
她喜欢的到底是真实的许行霁,还是自己从他身上幻想出来的人格?
晚上,盛弋主动给许行霁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后者今天给自己打了几十个她都没有接,现如今她终于递过去解决问题的橄榄枝,许行霁自然是秒接的,声音也有些急切:“喂?你在哪儿?我找到袁栗烛电话打过去问她说你不在她家。”
“许行霁。”盛弋正坐在别墅外面的花园长椅上,她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离婚协议书,你签字了么?”
对面立刻不说话了,只有沉重的呼吸声,让盛弋能感觉到他大概的火气值。
半晌,许行霁才咬*T 牙切齿的开了口:“我说了,我不同意离婚。”
“你再拖半年又有什么意思呢?”盛弋叹了口气:“不还是一样要离?”
“我不签字,两年到期协议书也是无效。”许行霁冷冷道:“你要不要试试?”
“许行霁!”两三句话的交谈火气就又上来了,许行霁这个人,还真是永远懂得如何让人生气,盛弋无奈的问:“你这是图什么?难道你想和我继续过?”
对面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里,盛弋等待他说话的过程中,捏着手机的指骨都泛起了惨烈的白。
许行霁像是从齿关中艰难地憋出三个字:“不行么?”
“不行。”盛弋笑了,声音淡淡的:“我不想和你一起生活了。”
“别再拖了,我们见面谈一谈吧。”
作者有话说:
许狗真的狗!骂他!
第22章 神明
盛弋约许行霁见面的地方叫‘团团庄’, 是他们两个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其实也算不上约会,充其量是两个人第一次单独吃饭的地方,只不过在盛弋心里有特殊意义罢了。
那时候他们已经结完婚了,许行霁一顿家法毒打都挨完了, 两个人作为新婚夫妻才有些单独相处的时间空间——还是在城东医院里, 一个病人一个陪护的相处。
不约而同的, 住院那些天两个人都有些尴尬的相处着, 感觉在病房里就像蹲监狱似的。
盛弋每天白天过来照顾许行霁, 因为他背上的伤动起来不太方便,吃饭抬一抬手都会疼, 所以盛弋每天都是做好了饭送来喂她吃,等晚上再回去。
某天中午盛弋比往常时间早到了十分钟, 拎着饭盒走到病房门口就不小心听到许行霁在打电话, 青年的声音清朗中带着一丝戏谑, 又有些为难的和电话对面的人抱怨——
“你别来看我了, 我那老婆在。”
“操,我她妈哪知道,她就是天天来。”
“说实话, 是有点尴尬,都不知道说什么……”
盛弋垂下眼睛,后退了两步不继续听, 她算着时间想着他应该接完电话了, 才敲门走进去。
“今天做的是咸蛋黄排条和碎油渣炒饭。”她按照惯例询问着:“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许行霁也习惯了她的客气和问询了,坐直身子点了点头:“挺好的。”
有吃的就行, 他还挑三拣四的那就太离谱了, 再说盛弋做饭的手艺挺好的, 他觉得自己还挺吃得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