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许行霁应了下来:“是我先动手的。”
左遇皱眉,沉着脸看许行霁:“小伙子,你这是袭警知道么?你在骄傲什么?”
第一次见到打了警察进了警局, 还一脸耀武扬威的。
左遇是大队长, 也是老警察了,说话自带沉重的压迫感, 盛弋看着有点害怕, 桌下的小手忍不住就扯了扯许行霁的袖子示意他服个软。
她虽然生气许行霁这个精神病的种种作为, 但总不会真的盼着他因为这事儿被判刑。
“警察大哥, 您犯不着吓唬我,基本法律常识我还是懂的。”许行霁有些讥讽的轻笑一声,竟然反问:“请问中午吃饭休息,算是工作时间么?就算是工作时间,于慎思是在执行公务的过程中么?”
“如果两者都不是,他和一个普通公民有什么区别?凭什么说我袭警。”
“强词夺理一派胡言!”左遇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嚣张的人,唾沫横飞:“普通公民你就能动手打人了?你还有理了啊你?你这是知法犯法!”
“话可不能这么说。”许行霁轻轻挑了下眉:“没有原因的话,我会突然冲上去打一个路人?”
左遇:“什么原因!”
“他不打招呼偷偷见我老婆了。”许行霁一字一句,说的很认真:“这就是原因。”
……
这原因闻所未闻,让人觉得荒唐离谱的都不知道怎么回应。
左遇皱眉,只好转头看向于慎思:“怎么回事?”
说着,他还疑惑地看了看中间低着头的女孩——盛弋简直无地自容,如果有个地缝,她现在是真的很想钻进去。
“队长,我是见盛弋了,这*T 犯法么?”于慎思冷笑,很是不屑:“谁规定结婚后就不能见朋友了?许行霁,你要是个男人就承认自己犯下的事儿,别总拿女人来挡枪。”
“在我这儿就不行。”许行霁揽过盛弋,还有着血渍的大手一下子就把女孩儿身上的真丝衬衫弄脏了,十指骨节修长的手指紧紧扣着她纤细的肩膀:“我不允许觊觎我老婆的人偷偷见她,就是这么变态,控制欲十足,满意了么?”
他理所当然甚至理直气壮的承认自己是‘变态’,简直让左遇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这么无厘头的事情就算在警察局也很难碰到,尤其是工作人员的作风问题,上面还是很重视的。
“许行霁。”盛弋被迫靠在他的怀里,脸色发白:“你能不能不要再胡说了?”
“我胡说?”许行霁手下用力,疼的盛弋忍不住缩紧肩膀,看着她皱紧的眉,他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你问问他自己,有没有想当男小三的念头?”
话音刚落,清脆的‘啪’的一声就响彻在安静的审讯室里。
盛弋忍无可忍的甩了他一巴掌,这是她第二次打许行霁,每次几乎都是被他逼到忍无可忍快要气疯了的时候,否则她是做不出动手打人的事情的。
她渐渐觉得,许行霁就像是她上辈子欠下的债,这辈子就是来折磨她的。
自己喜欢他的时候许行霁一眼也不看她,她绝望到不想喜欢他了,这人反而神经病一样的开始纠缠上了,所以她又犯了什么错呢?难道就因为喜欢许行霁,就活该连自己到自己的朋友都被他侮辱么?
她今天是来求于慎思帮她的,现在被搅和的……盛弋都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要来了,把于慎思连累成了这样。
“警官,他是胡说八道的,我和于慎思是高中同学。”在所有人都愕然的目光中,盛弋桌下的手捏紧了包,看着左遇很冷静地说:“是许行霁先动的手,我作证,于慎思是正当防卫还手的,但他是公职人员,我不想这件事闹大了连累他。”
“所以,私下和解吧。”
和解,的确是这件事情最好的处理方式了。从警察局出来后,盛弋和许行霁之间的氛围比零下三十度的天气还冷,仿佛喘口气都能结冰了,冰冷而尴尬。
可盛弋现在心里的烦心事一桩接一桩,四面八方的全都滚成一个毛线团了,她根本没那个闲心也懒得去揣测许行霁的心情,也不觉得氛围窒息,自顾自的就要走。
“站住。”许行霁不得不开口叫住她,看着盛弋停住的背影冷冷道:“我送你回去。”
盛弋摇摇头:“不用了。”
“这儿不好打车。”
“我说不用了。”盛弋忽然转头,声音有些激烈:“我现在很烦,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女孩儿鲜少发火,这几天的怒气值比过去二十多年都多,刚刚就喊的有些沙哑的嗓子现如今更疼了*T ,眼眶也红红的,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明显,这次不像小羊了,像是小白兔。
明明骂人的是她,怎么反倒要哭了?
许行霁觉得有点好笑,但女人的眼泪可能真的是这世界上最有用的武器,他声音软和了不少:“你打了人还哭?有没有天理了。”
……
盛弋皱眉:“谁让你胡说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