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而张了张嘴。
他却不再听我说任何话,只将汤勺塞进我的手里,打断道:“吃饭吧,窝里横。”
那天之后,严筠就没怎么再来过医院。
起初以为是我嘴欠伤了他的心,但后来又一想,严筠被我伤的心还少吗?他的心态要是这么脆弱,也不会到今天了。
大约又过了一个星期左右,阿升来了趟医院。他捧了一束百合,眼眶红红的。
我就知道*T 会是这个样子。
我最烦的就是这个样子。
他一来,我就直接把那束百合从窗户台扔了出去。
我说:“下次买点鲜艳的,这个颜色晦气。”
阿升怔了下,又才应了声。
我问他来干什么?
阿升实话实说:“过来看看你。”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别人都不知道。”
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阿升说:“蓉姐,你就好好在医院养病,等你好了,我们都来给你庆祝。”
我没吭声。
阿升又道:“严总收购医院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那里的地理位置不错,是块清净能养人的地方。”
我挑了下眉,“严筠连这种事情都跟你说了?”
阿升点了点头,有几分得意,“现在我跟着严总混,严总可待见我了。”
我无声笑了笑,“[水云间]还好吗?大家都还好吗?”
阿升说都好,“自从咱们[水云间]扩建之后,营业额翻着翻的往上涨。梁顺在严氏集团财务部干的也挺好,听说上个星期刚提成了总监。能在严氏集团财务部当总监,可比在咱们[水云间]当副总有前途多了。”
我微笑听着,穆地就想起了唐倩。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句,“唐倩她……她出院了吗?”
阿升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鼻子里出气,很不屑地道:“早八百年就出院了,贱的很,还他/妈去找周舜臣。结果到了[梦回]门口就被人拦住了,哭爹喊娘的,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我默了片刻,“那她现在人呢?”
阿升说不知道。
我胸腔堵得发闷,有些难过。
阿升对我道:“你就别管她了,随她去,爱咋咋地吧。”
我摇了摇头,“当初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有利用她,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这两天去找找她,该帮衬的还是要帮衬。”
阿升闻言一脸的不痛快。
我厉了些声调,“你听到没有。”
阿升这才不情不愿地嗯了声,说知道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是一段很安静的时间。
之所以说是安静,是因为我的身体变得很不好,让我无力再去思考任何问题。
发烧成为了常态,流鼻血,甚至连牙齿都开始流血。
我接受了化疗,很疼。那种疼痛不同于以往任何一种疼痛,是一种刺激性地剧烈疼痛,伴随着呕吐、腹泻等一系列症状,像上/刑一样,折磨得我痛不欲生。
我经常处于混混沌沌地状态,偶尔神思清醒,也不过是很短的一段时间。
严筠来医院的次数明显增加了,后来便直接住到了医院,就在我旁边的病床上。
每每我夜半醒来就能看到他的睡颜,他睡得很浅,只要我稍微有点动静,他就会惊醒。
他会紧张地问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会好笑又无奈地回他,“你应该问我哪里舒服。”
他就沉默了。
这样的夜色很静,再加上医院固有的消毒水味,让人的胸口一阵阵地发闷。
我向严筠伸出手,“你过*T 来这边睡。”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来,掀开被子躺到了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