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着我和椅子走出三四米便因为力气不够将我摔倒在地,但她却不停歇,只一两秒,她又将我从地上拽起来,继续连人带椅子一起拖着往外走。
就这样,她摔了我七八次,又重新拽起我七八次,磕磕绊绊的,总算是将我和椅子一并拖出了门外。
出了门我才惊讶地发现,这里居然是一个废旧小区的顶楼天台。看小区的破败程度,应该是划为了待拆迁区域。我和秦霜所处的地方,正是这个小区的中心单元楼。这里远离公路,没有人烟。小区的楼层只有五层,但也足够高了,一眼望下去,依然令人晕眩。
我眼神一暗,顿时有些不安。
我沉了声音,问秦霜,“你要做什么?”
她笑,笑得鬼气森然,“阿筠很喜欢你,他亲口告诉我的。所以这几天我就在想,既然阿筠这么喜欢你,你若是死在我的手里,他会不会记我一辈子?”
我整个人都毛了,“秦霜,你是不是疯了?”
她却不理会我,只自顾自地道:“如果阿筠不能爱我一辈子,那么让他恨我一辈子也是可以的。我不想在阿筠的心里毫无份量,毫无位置,所以,只要让你死在我的手里,阿筠便能一直记得我,将我装在他的心里。”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我已经完全可以确定秦霜疯了,她已经不再是一个正常人,也不能再用正常人的思维去与她交谈。
我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开绳子,现在只有我和秦霜两个人,只要能解开绳子,我就可以逃跑。
我意识到不能再刺激秦霜,所以立刻改变了策略,开始顺着她说话,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我想了想,放柔放缓了语气,“其实,严筠的心里并非真的没有你。”
我生怕秦霜不信,又开始扯谎道:“严筠曾跟我说过,说你很好,说你们一起长大,有过很多美好的回忆。”
我话落,秦霜果然动容。她身体微颤,眼眶泛了红,“真的?”
我连忙说真的。
秦霜微微笑,很浅,却很满足。但这个笑容只持续了几秒钟,随即便被一种非常诡异的神情所替代。
她开始像个神/经/病一样自顾自地跟我说她和严筠的故事,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说起,说得我心里发毛。
但我眼下完全顾不上害怕,我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到了捆着我手腕的绳子上,那绳子不算粗,麻绳,只要有锋利的东西,很容易就可以割断。
但锋利的东西眼下也不好找,我环视周围一圈,并没*T 发现有合适的。
我立时又气又急,但又不敢表现出来。摸索中,我摸到了椅子上面有一枚凸出的钉子。我当即心喜,立刻将捆绑着我手腕的绳索凑上去,小心翼翼地来回摩擦。
我记得电视剧里面有过这样的桥段,说麻绳之类的东西很容易就能被钉子、玻璃片等东西割裂,但事实证明,电视剧里的桥段都是骗人的。
麻绳摩擦在钉子上,那点微弱的摩擦力,摩擦个三天三夜都够呛能断。
我顿时有些心灰意冷,一抬头,却发现秦霜正眼神诡异地盯着我看。
我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她微眯了眼睛,看向我那被绳子绑住的双手,语气重新变得冰冷起来,“你想逃跑吗?”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脸色沉了沉,“你刚才故意说那些话,是想稳住我,然后拖延时间吗?”
心思被揭穿,我索性也不装了,直白地道:“你不傻么。”
秦霜笑,“没用的,你今天晚上必须死在这里。”
我默了片刻,换了个平和地语气,“你方才说,只有让我死在你的手里,严筠才能记你一辈子对吗?”
秦霜没吭声,只是警惕地看着我。
我环视周围一圈,语气毫无波澜,“这个地方没有人烟,只有你和我,等严筠知道我死的时候,也就是一具尸体了,没什么震撼力。”
秦霜嘲讽笑,“怎么?你想把阿筠也一起喊过来?你以为我傻?把阿筠喊来救你?”
我摇了摇头,继而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把严筠喊过来,但你可以给他打个电话,反正打电话的时间这么短,你把我从楼上推下去也就那么几秒钟的功夫,严筠即便是飞也飞不过来,你还能给他留下个深刻印象,何乐而不为?”
秦霜一时不知道我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愣着没吭声。
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趁她愣神的空档,忽然卯足了劲儿,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她撞了过去。在她的身后有一个铁围栏,我一撞,秦霜被我撞到了铁围栏上,整个人一踉跄,然后重重地栽到了地上。
我便借此机会连忙加快速度跑回了棚子,进去之后我便关上了门,然后用捆绑在背后的手用力顶上了门捎。
我被捆绑着双手,不足以与秦霜对抗,而且秦霜情绪不稳,随时都可能做出过激的事。所以,我必须在没解开绳子之前,先躲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才能给我自己腾出自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