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落便起身,绕过我,然后大步离开了房间。
他一走,他身边的保镖也紧跟着离去。
空气一时间静默下来,昏暗的包厢里充斥着烟酒的味道。
我微微闭了下眼睛,几秒钟的时间,我复而睁开,然后起身大步离开。
从[梦回]出来,我几乎是身心俱疲。
回到家的时候,保姆第一时间就急匆匆地凑了过来。
我无精打采问她:“怎么了?”
保姆压低了声音对我道:“蒋小姐,刚才医院那边传来信儿,说秦小姐已经醒了,但是,秦小姐疯了。”
我一时没听明白,“疯了是什么意思?”
保姆说:“精/神/失/常。”
我半分思忖,“可之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保姆显然是真的不知情,只如实道:“大概是承受不了吧,发生了这样的事,秦小姐也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
我没再吭声,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搅着,潮水般弥漫而来,包裹得密不透风。
我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一时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当天晚上,我丝毫没有睡意。
后半夜的时候,隐约间听到有门锁拧开的动静,很轻,像是不愿吵醒我,又奈何夜太静,压不住火候。
我一激灵从床上坐起来。
迎*T 面的人影顿了下,随即摸黑打开了灯。
我微微诧异,“筠哥?”
他嗯了声,走过来轻轻捏了捏我的脸,“几点了还没睡?不怕长皱纹吗?”
我与他四目相视,“你怎么来了?”
他继而坐到床尾,伸手扯了下领带,“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想着你一个人在家里可能会害怕,所以过来看看。”
他说到此处顿了顿,抬眸扫我一眼,“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怕得连觉也不睡了。”
我顿时微微红了眼眶。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怎么就这点出息?平时折腾我的气势哪里去了?果然是个窝里横。”
我垂了下嘴角,委屈且带着几分无助,“我真的没有派人去害秦霜,我真的没有。我承认我的确讨厌她,但我还不至于做出这么恶劣的事情来。我……”
我话未说完,严筠先行用拇指抿住了我的唇,“我说过我相信你。”
我闻言半分沉默。
他无奈叹了口气,“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抱怨有什么用?”
他顿了顿,伸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张纸和笔出来。他将纸平铺在床头柜上,然后用笔在纸上写了几组字:犯人、水云间、警察。
我不明所以问他,“这是要做什么?”
严筠道:“正所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既然有人要陷害你,那么,他做的所有事,即便再精细,也总会露出破绽。”
我微怔。
严筠继而又从西裤口袋里掏出烟盒,磕出一支夹住,然后按下打火机。火苗映红了他的侧脸,显出几分不太真实地光晕。
他抽了一口看向我,薄唇启,烟雾溢出了些许,“之前警察找你问话,是否提及了秦霜去[水云间]找过你的事?”
我点了点头。
他嗯,语气之间没有一丝波澜,“那么,警察是怎么知道秦霜去[水云间]找过你的?”
我想也不想,直接道:“警察肯定会去调查。”
严筠问:“警察去哪里调查?又是跟谁调查?”
我闻言一怔。
严筠敛了眸,手执笔,在警察和水云间两组词之间连了一条线,“如果警察要调查,必然就会去[水云间]。而[水云间]里都是你的人,即便警察去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对你不利的话。但是,警察却对那天你调保安去办公室门口守着,以及秦霜阴沉着脸离开的事情一清二楚。要知道,[水云间]的监控保存有效期是三十天,而距离秦霜出事,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所以,在没有监控记录的情况下,是谁把这些事情告诉了警方?”
我一愣,看着纸上的三组字,却迟迟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