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我方离门口一米左右的时候,严温硕又忽然出声喊住了我,“你接近严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脚步一顿。
他又紧接着道:“你想窃取严氏集团?”
他说完这句话又否定,“不,以你的能力你根本就办不到。”
他顿了顿,死死捏着拳头,“你该不会……你实话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
我转过身来,冷漠瞧着他,“您关心的重点,还真是让我意外。”
他闻言一怔,他愣怔的表情让我有些心寒。
我继而冷笑,“严氏集团是家族企业,一代一代传到你的手里,如果严家的列祖列宗知道你把严氏集团给了一个外人,不晓得他们会怎么想?”
严温硕的身子狠狠一颤,但也就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他又阴霾地看向我道:“严筠不是外人,我既然收养了他,他就是我的儿子,他姓严。”
他说着,阴沉的面孔更加冷冽,“而你,既然已经被遗弃,就注定永远是个野/种。你以为你来跟我说出当年的真相我会如何?让你认祖归宗回严家?你想都别想。”
我笑了声,是真正意义上的笑,“怎么?你以为严这个姓氏是*T 镶了金边吗?你以为我稀罕?”
我话落就重新大步迈回到他的面前,“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认祖归宗。而且,比起这个,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的处境比较好。”
他怔住,阴森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起伏,“什么意思?”
我一字一顿,“你不是想知道我背后的人是谁吗?我告诉你,是周舜臣。”
他穆然睁大了眼睛,眼底翻滚着惊涛骇浪,“你……”
我笑,“是,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他的身体原本就已经不太行了,而现在更是迅速地坍塌下来,他几乎是堆在椅子上,没了半点支撑的力气。
我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不再多说一个字,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外面的雨依旧在下,依旧是倾盆暴雨。
空旷荒僻的街巷找不到一辆路过的车,也看不到一个过路的行人。
我忽然觉得心里很空,空荡荡的,无论如何都无法填满。
我开着车,沿着这条寂静的街道一直驶出很远,在一个拐角的红绿灯处,风一吹,路边的树叶被吹落了少许。
我瞧着那些落在地上的树叶,有几片,边角已经有些微微泛了黄。
我才后知后觉,大概,夏天快要结束了。
我离开的当天晚上,看守所传来消息,严温硕在看守所突发心脏病去世。
这个消息如同一个炸/弹,顷刻间就炸/碎了所有的宁静。
我原本以为,这个男人死了,我会开心,会痛快,但事实上,我并没有那样的感觉,我只是觉得悲凉,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外面的天色依旧阴沉沉的,但没再下雨,只是很潮湿。
大概在记忆里,也是有这么一个日子。红姐告诉我,我是严氏集团董事长,严温硕的女儿。
在早,红姐在给冯金昌当情/妇之前,曾经跟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王强,当年严温硕的那个手下。
红姐说,王强并没有把我送到孤儿院,而是把我给了她。
红姐因为一些私生活的原因,没有了生育能力。但红姐一直想要个孩子,于是便收留了我。
起初红姐也不知道我是严温硕的孩子,王强只告诉她,我是一个未婚女人生的,生下来就不要了。
但后来有一次,王强喝多了酒,就把实话都给红姐说了。
当时红姐就吓懵了。
毕竟,在G市,严氏集团就是只手遮天的存在,她哪里敢养严温硕的女儿。
但王强跟她说,只要把秘密烂在肚子里,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红姐也是这么想的,她一开始,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可渐渐的,她又害怕了。
她这一害怕,便直接心虚地把我扔在了A市。
我在A市的那段时光,大抵全部都是灰色的。
在一个孩子最需要爱和关心的时候,我独自一个人孤独地成长着。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一个人住在一幢空荡荡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