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难以理解,皱了皱眉,戴上隔音耳塞接着睡觉去了。
但现在他好像有点懂了。
爱情真叫人冲动。
理智思考,是有一点顾虑的,他和黄栌刚谈了7个月,现在求婚,总觉得对她来说有点早了。
毕竟人家姑娘年纪小一些……
但不理智的各种冲动思维,那可太多了。
定制钻戒那天,他甚至还翻了翻几个婚纱品牌的网页。
孟宴礼告诫自己,该成熟些。
但当天光微亮,他们越是驶入青漓境内,他越是想要把戒指送给黄栌。
黄栌睡了一个好觉,睁开眼时自己都觉得诧异。
她盖着那条孟宴礼帮她准备的小毯子,在晨光里抻了个懒腰:“我居然在车上睡了一夜,一次都没醒过?”
“醒过。”
“有么?我不记得了……”
黄栌挠了挠耳垂,马上又自责起来,“我应该和你换着开的,孟宴礼你怎么不叫醒我呢,一个人开通宵多累呀,天都亮了。”
“不舍得叫你,我不累。”
“什么你不累呀,上次你还说我让我以后不许熬夜开车,你就可以熬夜开了么?”
“黄栌,看。”
车子已经驶入他们最熟悉的那条街道,离别墅只有百米之遥。
窗外是青漓特有的雾天,薄雾弥漫在远处天边,不止模糊了海平线,也模糊了朝阳的光芒。
朝阳远远地挂在海天一线之上,漫天尽染的淡淡粉色,居然像是黄栌花的颜色。
黄栌顺着孟宴礼的话看过去,惊叹一声:“好美。”
孟宴礼把车子停在海边,空气湿润清新,黄栌跳下车,跑向海边。
她脱掉鞋子,踩在沙滩上。浪潮涌过来打湿裤脚,她尖叫着连连后退,却又在发现一只被海浪冲上沙滩的小寄居蟹时,蹲下去逗它。
那枚白色的陶瓷戒指始终被黄栌戴在无名指上,她也知道有些大,可怀揣着少女心事,就是固执地不想换到中指去。
寄居蟹受到惊吓,缩回壳子里,没过两秒又好奇地探头出来,在细沙滩上爬行。
黄栌想招呼孟宴礼过来看,一抬手,戒指飞出去。
她被惊了一大跳,慌张地叫他:“不好了,孟宴礼,我的戒指不见了。”
幸好不是落进了海里,只在沙滩上,还有能找到的希望。
孟宴礼也过来帮忙,可黄栌还是焦急万分。
她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沙滩上寻踪觅迹。
一着急,眼神都变得不好了,以为一个白色贝壳是她的陶瓷戒指,拿起来才发现自己认错了。
“找到了。”孟宴礼忽然说。
搜寻中,黄栌不知不觉已经走得离他好远,又颠颠跑回来,惊喜地问,真的找到了?
孟宴礼把人往怀里一带,垂头吻她,边同她接吻,边把戒指戴在她手上。
黄栌不明所以,只觉得孟宴礼的吻格外温柔。
她差点忘了,自己还在为了戒指着急。等他退开,她愣了几秒,才想起抬手看戒指。
手是自己的手,可抬起手来看时,黄栌懵了。
这天是6月19日,青漓雾霭朦朦。
她在若有若无的薄雾里,看清自己手上戴着一枚闪亮亮的钻戒。
黄栌傻傻看着,说不出话来。
还是孟宴礼先笑了,把那枚陶瓷的也拿出来:“这个也没丢,找到了。不过我觉得你戴无名指有点大,不如换一个戴?”
黄栌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在和我求婚吗?”
孟宴礼吻了吻她的额头,依然在笑着。
但不知道是不是黄栌错觉,他似乎有那么一点紧张,偏头先看了一眼朝阳的方向,才开口说,“是,是在和你求婚。”
不过他也说,希望黄栌不要在这件事上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