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殊娓
时间:2022-06-20 07:13:06

  黄栌怕孟宴礼嫌她把他叫老了,但“孟哥哥”“宴礼哥哥”这种,她真的没办法叫出口。

  她自己是没谈过恋爱,可她周围的同学们谈过啊。女孩子们经常管男朋友叫“哥哥”的,听起来“哥哥”这种称呼太像撒娇了。

  黄栌拎着一串创可贴,下了个决定:“那我直呼大名的话,你会觉得我很不礼貌吗?”

  “不会。”

  于是孟宴礼帮她把伤口消毒、贴完创可贴,反而降了一级,从“孟叔叔”变成了“孟宴礼”。

  这好像是很普通平常的一小段独处,也许连十分钟都没有,却让她在回房后频频走神。

  黄栌手里的画册翻到过半,回过神时才恍然发现,这画册居然是德文的。

  德文黄栌只懂一点皮毛,还是因为自己喜欢一个国外艺术家,才自学了一些。她看不懂大段大段的复杂句子,只能囫囵吞枣,翻了翻画作图片。

  凝神看得久了,脑海里那些关于刚才孟宴礼帮她处理伤口时的画面,也终于渐渐散去。

  隔天下午,黄栌一个人出发,穿着她的绿色连衣裙,去了趟中心区的“粉红桃子酒吧”。

  她到酒吧时,外面正黄昏,街道灯火已明。

  这里不像帝都商区那样繁华炫目,小飞虫扑闪着翅膀撞击灯箱,街道上三两慵懒人群聊着天走过,卖海货的商店老板吹着风扇在打手机游戏。

  不慌张不匆忙,自有小城镇独有的一种慢节奏温馨。

  “粉红桃子酒吧”的灯也亮了,和上次来看上去稍有不同。

  灯牌和橱窗上都是芭比粉色的字体,遇见真爱什么的。

  黄栌深呼吸,给自己打气,推开门瞬间被舞台上的吉他声和民谣乐包围。

  她拘谨地自人群中穿梭而过,终于在吧台前找到一个座位。

  吧台里有两个男人,一样的服饰,分不清哪个是侍者、哪个是调酒师。

  黄栌正在不知所措时,更年轻一点的男人留意到她:“嗨,想喝点什么?”

  也许是黄栌没能很快答出来,那个男人又微笑着递给她一本酒单:“需要看一下吗?”

  黄栌接过来,道谢,翻开认真看了一会儿,在最后面“无酒精鸡尾酒”的页面里,挑最贵的点了一杯。

  她想着,多消费点,也许提要求时会更好开口些。

  调酒师动作很酷,很快把她点的酒调好,放在她面前。

  黄栌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正琢磨着怎么和人家开口,却没料到酒吧里的侍者非常自来熟,已经拄着桌子先开启了话题:“以前好像没见过你,第一次来吗?是开车过来的?不尝尝我们这里的酒吗?”

  “我不会喝酒。”

  侍者很诧异:“很少有人独自来酒吧会说自己不会喝酒哦。”

  黄栌笑了笑,说出目的,她问侍者这里有没有贵一点的好酒,可以整瓶出售。

  侍者“哇哦”一声,对着身后的酒柜扬了扬下巴:“那你可找对地方了,别看我们青漓不大,我们老板可是出过国的哦,带回来的都是好酒。”

  “谁又在拿我吹牛?”

  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烟嗓,挺酷的。

  黄栌闻声回眸,看见一个穿着芭比粉色吊带短裙、橙色高跟鞋的女人,扭着胯从旁边一扇门里晃出来。

  出于个人喜好,黄栌对这间酒吧里的装修和女人身上高饱和度撞色很不习惯,几乎属于她最不喜欢的那种颜色搭配风格。

  但面前的美女,无论穿着如何,确实是个非常漂亮的大美女,身材也很棒的那种。

  而且,这个大美女看上去,还挺眼熟。

  黄栌蓦地想起第一天到青漓那晚,自己在孟宴礼家门口看见的女人……

  就是她啊,长腿美女!

  该不会这么巧,她遇见了孟宴礼的前女友吧?

  黄栌惊了一下,却看见美女靠在自己身边的吧台上,对着她来了个wink

  美女做了美甲的指尖哒哒点在桌面上:“妹妹,一个人吗?要不要姐姐陪你喝一杯?”

  说完,吧台里的调酒师和侍者都笑了。

  侍者说:“人家姑娘第一次来,老板你收敛点,别吓着她。”

  调酒师手里转着一个空酒瓶,大笑:“老板不就是这个德行,见什么都想撩一下,百撩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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