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陆夭夭也不想再提霍景渊和其他女人是什么关系了。
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陆夭夭感觉如释重负。
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身子摇摇晃晃的从霍景渊的身边擦肩而过。
而就在两人路过的那一瞬间,陆夭夭又定在了原地?
她偏头看了一眼霍景渊,然后淡淡的将视线收了回来,如同将一切都看破了,她道了一句。
“或许我根本就没有资格把纸鸢当做自己的妹妹,反正刚才说的那一番话霍总不高兴的,大可以当做没有听见。”
所有话说完,她继续往前走。
可脚步刚迈出去了一步,手腕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的抓住了。
第84章 没有什么为什么
陆夭夭不知道这男人还要怎么样,不放过她吗?
就因为刚才她的口出狂言。
男人咬牙切齿,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好像要从她那一双眼睛里面看清楚她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同一时间,陆夭夭心里面慌乱无比。
当下的情况就就像是非洲大草原上,一只被狮子盯上的小兔子,即将成为它的口中之物。
被霍景渊盯的有些不自在,陆夭夭赶紧别开了视线不敢去看他。
沉默了许久,率先开口的是霍景渊,“你……”
他沉吟了吐出了这么一个字,陆夭夭听着这一个字的语气不太对劲,比刚才要温柔许多。
她心里面咯噔了一下,然后才将视线收了回来。
看向霍景渊,对上他那一双冰冷的眼睛。
男人露出了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手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腕,不准她走。
陆夭夭不知道他到底是要怎么样,干脆直接了当的开口问。
“霍总,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咱俩之间什么难听的话没有说过。”
霍景渊:“……”
酝酿许久的情绪,被陆夭夭的这一句话直接搞破防了。
男人的眉头再一次倏地一下紧皱。
看见他这一副表情的变化,陆夭夭立马察觉到自己踩中了雷。
趁着男人的情绪还没有发作,陆夭夭非常识趣的将语气调整了一下,婉转了几分,并且温和了许多。
“霍总……或许你可以等我洗个澡之后再出来跟我说。”
男人眼底冰冷如霜,凉薄的唇轻启:“行。”
居然同意了。
还好这一句话起了作用。
男人松开了她的手,陆夭夭心里面有无尽的草泥马从草原上奔腾而过。
她想要快速的离开这个男人的视线,可又害怕自己的慌乱称为一个笑柄,她只好强忍着脚下的步伐,镇定自若的回味了客房。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她靠在门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庆幸自己还活着。
进入了浴室,温热的水从头顶浇灌了下来。
陆夭夭仰头承受这些水从脸上滑过的触感,脑子里面嗡嗡作乱。
“陆夭夭你刚才是不是疯了?”
想了许久,她最终对自己很是不耐烦的吐槽了这么一句,然后睁开了眼睛。
“你居然敢和霍景渊说那些话,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面不清楚吗?你可真是蹬鼻子上脸,霍景渊说的一点都没错!”
说完这番话,陆夭夭不轻不重的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
其实她是想要狠狠的打醒自己,拍醒自己,让自己不要想那么多。
可是想到一会儿还要去见霍景渊,如果自己脸上的五指印太清晰的话,恐怕会让自己更加的难堪。
这轻易的惩罚让陆夭夭心里面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涟漪,最终她朝着自己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
果不其然,手臂上的疼痛终于让她清醒了几分。
陆夭夭松开嘴的时候,居然出奇地看见手臂上沾染了一点血迹,可想而知自己刚才咬的有多重。
书房里,男人指间夹着一根烟,清白的从猩红的烟头上冉冉升起,男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手里面捏着电话。
霍景渊:“柳文雅这个女人不用了。”
柳絮:“霍总您的意思是……”
电话那头的女人斟酌了一下词,“是暂时不用柳小姐的血液了吗?”
“不。”
霍景渊利索的给了她一个否定的答案,然后紧接着下一句话吩咐。
“我的意思是这个女人不用留在世上了。”
柳絮:“……”
虽然早就已经习惯了霍景渊杀伐果断的手段和方式,可是听见这没有来的一句话,柳絮心里面还是咯噔了一下。
捏着手机的手重重地收紧。
可是一想到这些事情或许和陆夭夭有关系,她就也没有多问。
十分钟后,陆夭夭换了一身净白的居家服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她刚才去过霍景渊的主卧,看见里面没有开灯,所以就来到了书房门口。
轻轻的敲了两下,听见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陆夭夭这才推门而入。
可是扑鼻而来的……空气里面夹杂着的是浓郁的烟草味道。
这一股烟草味道不像其他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样那么让人无法接受。
反而让陆夭夭有些着迷。
她往前迈了几步,没有靠霍景渊太近。
“霍总。”她盯着男人宽厚的脊背,看着他站在窗前那欣长的身影。
霍景渊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将指尖的烟深深的按在烟灰缸里,熄灭。
他转身,缓缓的走了过来。
在昏暗不清的房间内,陆夭夭摸不清楚男人脸上的情绪。
只是感受到他周围的气场和刚才站在外面的时候如出一辙。
没有好到哪里去。
所以陆夭夭也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告诉自己一会儿千万不要乱说话。
在两人开始谈话之前,陆夭夭先道了歉。
“对不起霍总,刚才是我失言了,你就当我今天晚上发疯。”
话音刚落,男人已经来到了她的跟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近的陆夭夭感觉自己的空气就快要被吸走。
近的让陆夭夭感觉男人拿着一把匕首,像下一秒钟就会插进她的心脏一样。
想要她死,简直是轻而易举。
忽而,男人沉稳而森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把纸鸢当做自己的妹妹,你很在乎纸鸢的死活吗?”
“是。”
陆夭夭想也不想的,轻轻发声,直接抬头给予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生怕这个男人不信任她。
而且她的确也在男人的眼神里面看出了疑惑和不解,甚至还有几分怀疑。
所以她继续说。
“这大半年来,我非常感谢霍总对我的宽容,要不是当初你救我一命的话,我早就死了,根本就不会有今天的陆夭夭。而纸鸢……如果没有她的话,我根本就不会有这个机会活下来。”
“按理说,我和纸鸢之间不会有任何的联系,只不过是流着同样的血液而已。”
“但是没有办法,我这个人就是心软,特别是看到纸鸢那样既单纯而又可爱的孩子,她一口一个嫂嫂真的是让我着迷。”
说到这里,陆夭夭居然忍不住地笑出了声,苦笑尽显脸上。
豆大的一滴泪水也从眼眶落了下来。
她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流泪了。
猝不及防的赶紧抹去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
这一副狼狈的样子被霍景渊看在了眼里,男人默不作声继续听着,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陆夭夭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而刚才的那一滴泪水,好像把她心里面的所有压力都宣泄了出去,此时的她倒是感觉没有那么大压力了。
“柳文雅不是真的为纸鸢好,霍总,如果你想要寻找新的更好的人选,我完全可以接受,你可以觉得我不够格去救纸鸢,但我希望你能够擦亮眼睛,好好的为纸鸢选下一个人选。”
“不,你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陆夭夭:“……”
她没想到霍景渊会来这么一句。
猛然的抬起了头,她的眉头微微轻蹙,“那……为什么……”
霍景渊冷漠的看着她,说出了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没有什么为什么,是想留你一命。”
第85章 你可是我的好闺蜜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想留我一命的话,那早的时候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如果你想死的话我不拦着你。”
男人一句话就堵的陆夭夭哑口无言。
不是她非要追根究底的去问,而是霍景渊前后言语矛盾。
一方面想要她去救霍纸鸢,另一方面又反悔,说想要留她一命。
霍纸鸢的性命对他来说有多么的重要,陆夭夭心知肚明。
可是现在他却为了留自己一命找了其他的女人去输血……
这……
难不成她现在的位置和霍纸鸢有的一比?
她在霍景渊的心中已经有了一定的位置?
不是吧,这个想法在陆夭夭的脑海里面一浮现出来的时候就感觉好像是中了大乐透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和兴奋,可紧接着随之而来的,却是惶恐和不安。
霍景渊的这一切行为都太过于反常。
陆夭夭站在原地左右思索,默不作声。
男人看着她那一副故作聪明的样子,忍不住抬举手轻轻的弹了她的脑门一下。
“嗷,痛!”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陆夭夭倒吸了一口凉气,本能地抬起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蛮不高兴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在捉弄自己!
霍景渊轻描淡写的冷笑了一声,“还知道痛啊。”
“……”
废话嘛不是!
霍景渊正了正脸色,“行了,回去休息吧,纸鸢的事情不需要你再操心,以后没有我的准许,不准你再踏入医院半步。”
陆夭夭愣了愣,“明白。”
她最终只能选择妥协。
今天晚上她以为会和霍景渊会大吵一架,毕竟回来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可是剑拔弩张的。
当时空气里面弥漫着的都是星火,稍微一言不合便会引发大爆炸。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结束的时候却是这么的淡然。
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好事,可陆夭夭回到房间以后,她翻来覆去一整晚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外面的夜安静得没有一点风吹草动,这让陆夭夭心里面更加不安。
如果她对霍景渊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那么就意味着她在霍景渊的身边不会待太长的时间。
说不定就在什么时间段,她猝不及防地就会被霍景渊丢弃。
而报复的事情怎么办?
所以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做完。
那些该付出代价的人也不能再留下去。
已经大半年了。
她恢复在众人视线里面已经有两个多月,可是如今也只看到了秦家慢慢的在倒台。
眼见高楼起,眼看他个高楼塌。
这远远还不足。
而周雪……
其实比起秦兆的背叛,周雪的伤害才让她更加痛心。
毕竟曾经的她太过于善良,可是一心把所有信任都给了周雪这个好闺蜜。
“好闺蜜”。
这三个字浮现在脑海里,陆夭夭顿时感觉胃部一阵翻涌,恶心的想要作呕。
眼瞧着已经接近四五点的时间,反正睡不着……
此时,陆夭夭眼里突然间闪过一丝想法。
她利索地掀开了被子换上了一深黑色的衣服,头戴着鸭舌帽。
她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拉开了房间的门,走廊上的灯光换成了温暖的黄。
路过霍景渊卧室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门缝里透不出一丝的光亮,霍景渊应该已经睡下了。
她把鞋子脱下来拎在手里,踮着脚离开。
别说,这大半夜的,外面的风可真是凉透的很。
陆夭夭一出去,头发就被大风扬起,头上的鸭舌帽也险些被吹飞。
刚才在房间里看着外面平静的不见一丝风雨,没想到外面却是如此场景。
医院里面,这个时候自然是安静的最为诡异静谧的。
走廊里听不到一点声响,但凡有人路过,被拖的干净的地板上也能听到有人路过的声音。
风声从缝隙里面钻了进来,在走廊里面回荡起一声一声呼啸的声音。
陆夭夭来到一间病房门口,嘴角翘起一抹弧度,心里面的兴奋已经洋溢到了脑颅。
“咔擦”一声。
门被推开,扑鼻而来的是熟悉的药水的味道。
这个味道对陆夭夭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她可是在医院里面躺了大半年。
“啧啧……怎么说秦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虽不说现在还依旧风光,但也不至于让自己家的媳妇住这样的一间病房吧。”
陆夭夭站在了病房的中央左右瞧了瞧,并没有琳琅满目的水果和花束。
这一间病房里的设施极为的简单,唯一复杂的就是摆在周雪床头的那几架仪器。
床上的女人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微微的蹙了蹙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脸上带着呼吸面罩,醒过来的同时呼吸也重了几分,微微的偏过了头去看到底是谁。
医院里面的束缚让她浑身难受,秦兆也不怎么来看她,最近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完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