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能有什么坏心思呢——颜一弋
时间:2022-06-20 07:26:52

  她明明有些紧张,却还是故作镇定,耳尖有不易察觉的红。
  林子觐笑着走过去,打横抱起她,“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点儿。”
  她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低声说:“不是有你吗?”
  他算是明白了,这姑娘今晚是来勾引他的。
  他抱着她走到卧室,把她放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又给她倒了杯热水。
  “快喝点儿,别受凉了。”
  顾夏拉住他的手,“你别忙了,也进来暖暖。”
  林子觐心里在暗自发笑,却还是忍着笑,故作惊讶地扬眉,一字一句地同她确认:“姐姐的意思是,想和我睡觉?”
  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能把普通的事情说得这么色情。
  顾夏有些恼了,掀开被子就要走,“那我走了。”
  林子觐知道,不能逗了,再逗还得他哄回来。
  “来了还想走?”
  他把她推倒在床上,不由分说地吻下来。
  室内旖旎一片,一盏小灯,照出墙上两人纠缠的身影。
  肩带被拨开,唇边擦过时,每一寸都是柔软。她蜷缩着脚趾,迎合他的吻,身体和心都像被温柔碾过。
  吻到情动时,林子觐忽然放开了她,退到床边,手臂搭在额头上,闭着眼睛,重重呼吸。
  他告诉自己冷静,便真的冷静下来。
  好半天睁开眼睛,转头看她,“没有套,今晚先放过姐姐。”
  顾夏知道他忍得有些辛苦,笑出声。
  林子觐扑过去,将她抱进怀里,“姐姐还笑,有没有良心?诚心的是不是?”
  她依旧在笑,“我怎么知道你没有套?”
  “我一个单身男人,为什么要准备套?”
  顾夏想想,说得也是。毕竟之前,她也没想过自己会搬到俱乐部来住。
  空气静下来,浑浊的夜色里,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
  林子觐抱着她,问:“你今晚到底干嘛来了?”
  她仰头,亲亲他的下巴,“我是来爱你的。”
  这样私密的空间,这样旖旎的夜,有些东西很难控制住。
  都说没有套了,偏偏还要这样同他亲密。
  他咬牙切齿地问:“姐姐,你是不是想弄死我?”
  她伸手,大胆地覆上去,“我帮你吧。”
  顾夏见过他很多种模样,开心的,勾人的,痛苦的,落寞的。可那万般模样,都不及此刻的他销魂。
  他在欲海里几经浮沉,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说爱她。
  最后抱着她深吻时,还说希望能早点把自己送给她。
  洗手间的水池里,水声哗哗,林子觐细心地帮顾夏洗手。
  洗手液在手上打出绵密的泡沫,他的味道和洗手液的香味交织在一块儿,有种特别的旖旎和暧昧。
  莹白色的灯光下,顾夏忽然问:“你第一次这样是几岁?”
  林子觐勾着笑,垂眸看她,“哪样?”
  被他这么一盯,顾夏眼前又浮现方才心跳的画面,不觉耳根一红,却还是镇定地说:“就刚才那样……”
  “除了姐姐,没人帮我弄过。”
  “我说的是你自己……”
  “可能十几岁吧,不记得了。”
  “这么多年,你都是自己解决的吗?”
  林子觐忍不住笑了,反问:“不然呢?”
  水从指缝中流过,洗净了手上的泡沫。
  林子觐拿纸巾帮她擦干手,顾夏像是个好奇宝宝,又追问他:“那我帮你的时候,你……吗?”
  她没好意思说出那两个字,含糊地带过。
  男人不知道是真没懂还是故意的,含笑问:“我什么?”
  “就……嗯嗯吗?”
  “嗯嗯是什么意思?”
  顾夏烦死这人了,仰头,顾着勇气问:“舒服吗?”
  林子觐没忍住,到底是笑出声,“当然。下次,我也可以帮姐姐……”
  她一愣,明白他什么意思后,骂了一句“流氓”,转身出了洗手间。
  那一夜,他们相拥而眠,睡得很平静。
  顾夏难得没有做梦,她的梦,就在身边。
  或许是因为格外安心,第二天正式比赛的日子,他们睡到日上三竿还没起床。
  食堂里,马卡龙平静地向众人宣布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昨晚夏姐姐睡在了哥的房间里。”
  千里一口豆浆差点儿喷了出来,“我靠,真的假的?”
  “马卡龙你是不是传播假消息?”
  “我不信。”
  马卡龙:“这消息保真。而且你们看看现在几点了,他俩还没起床。”
  十一问:“哥这么猛的吗?”
  马卡龙拿起筷子敲他的脑袋,“这不是废话吗?哥耐力达人的名号,是一般人能叫的吗?”
  而此时这两人,正在被窝里唇齿相依。
  空气里显现出几分潮湿旖旎,像一层朦胧的雾,拢着一室缠绵的温情。
  她在热吻的间隙中喘息,推他,“今天要比赛,你还不出去。等下来不及了。”
  林子觐吻着她的唇角,恋恋不舍,像是有些无奈:“怎么办?不想和你分开。”
  她轻刮他的鼻尖,“林子觐你这个恋爱脑,给我醒醒!快起来!”
  他笑得极为风流,手像支画笔,从她脖颈滑到锁骨,一路向下,绘出她身体的曲线。
  “如果今天拿了冠军,姐姐打算给我什么奖励?”
  顾夏仰头,轻啄他的唇,“你猜。”
 
 
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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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九日, WSL全球总决赛在临奚正式开赛。
  因为赛场位置有限,林子觐这回没带太多人去。除了参加比赛的千里和幻影之外,只有马卡龙、十一和姜饼人一同前往。
  临出发前,其他人给千里和幻影打气。
  千里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放心, 冠亚军肯定是我们的。”
  WSL比赛起源于美国, 虽然这些年中国的滑手和俱乐部迅速崛起,但这还是第一次在中国举办这样大型的国际比赛, 意义自然非同小可。
  现场人山人海, 观众席的票听说在开票十分钟内就售罄了。
  热热闹闹的现场, 坐满了不同肤色、不同发色、不同国籍的观众, 却因为同一个理由汇聚在一起,犹如一场国际盛会。
  开场前是常规的兴奋剂检查。
  千里和幻影把检测样品交上去的时候, 正好遇见北石的西冷。西冷阴阳怪气一句:“作弊可耻。”
  千里知道, 西冷说的不是他, 是林子觐。
  那件事儿是Linway俱乐部所有人的原罪, 每回比赛都会被人拿出来反复提及。
  但千里绝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影响心情, 更不会和对方起冲突。
  比赛在即, 大局为重。
  他回敬西冷一个中指, 然后对幻影说:“记住这个人了吗?瞧好了, 一会儿我干翻他。”
  很快, 结果出来,这一次全员合格, 没有任何滑手使用兴奋剂。
  然后,他们才依次入场。
  现场赛事解说员的声音响遍全场:“现在入场的是Linway俱乐部的千里和幻影, 这两位今年都是第一次参加WSL比赛。千里是这两年排名上升最快的滑手, 今年年初更新的排名上,他已经位列第一。今天他会有怎样精彩的表现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等候区里, 林子觐挑了个边上的位置坐下,手臂搭上旁边的座椅,翘起二郎腿,一副松弛自信的模样。
  淑姐在给千里和幻影打气,让他们放轻松。
  顾夏、孙士学、小米、十一、马卡龙、姜饼人等人一起坐在观众席里,默默等待开场。
  马卡龙向顾夏介绍:“这回最有希望夺冠的是千里和西冷,这两人的世界排名不分上下。”
  现场解说员还在持续介绍滑手和比赛,小米忽然问:“这比赛冠军能得到五十万美金的奖金?”
  马卡龙:“是啊,毕竟是最顶级的赛事。”
  顾夏暗暗感叹,难怪林子觐这么有钱。
  她其实没有太多的心思看比赛,很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的视线一直落在等候区的关阳身上,看他和西冷说话,看他坐下又站起来。
  等到第一轮比赛结束,中场会有半小时的空档,关阳到时一定会离开等候区,那便是她的最佳机会。
  上午十点,比赛正式开始,全场响起热烈的欢呼声。
  上场前,林子觐对千里和幻影只说了四个字:“相信自己。”
  第一轮是线路Line比赛,每名滑手在一分钟内,走完板场的所有关卡。
  这一轮比拼的是滑手的动作流畅度、难度和滑手的动作风格。
  西冷出场顺序在比较前列,他顺利地走完一圈,完成所有动作后,完美落地,得到了9.8的高分。
  幻影序号27,排在中间。
  他心态不算好,这阵子比赛压力大,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中。这种紧张也带到了比赛中。
  上场不久,他在起跳时,重心失衡,摔倒在地。最终只拿下3.5分,与奖牌失之交臂。
  正在观赛的马卡龙为他扼腕:“幻影太可惜了,如果没有失误,肯定能拿高分的。”
  十一说:“你也可惜,都没来得及上场。”
  马卡龙:“我的水平哪有幻影和千里高。”
  Linway俱乐部的三名滑手,一名禁赛,一名失误,如今所有压力都落到了千里身上。
  到底是身经百战的优秀滑手,他顶住重重压力,顺利完成了线路。
  当大屏幕上显示出9.8分时,全场沸腾。
  这是第一轮比赛全场的最高分,和西冷暂时并列第一。
  千里下场后,林子觐抱住他。
  他低声说:“哥,出事儿了。”
  千里虽然稳住了第一轮比赛,但他落地时就知道,那一瞬间的剧痛从何而来。
  他脚踝旧伤复发,短短几分钟,已经肿得老高。
  陈医生立刻给他做了紧急处理,然后冲林子觐摇头,“情况不太妙。”
  这对Linway俱乐部的所有人来说都是噩耗。
  千里旧伤复发,在这样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完成第二轮的大招,冠军恐怕只能拱手让人。
  比赛固然重要,但身体更重要。
  林子觐不希望千里以后和他一样,成为一个需要不停做手术才能勉强维持正常行走的废人。
  千里才二十一岁,还有很多时间和机会。
  他临危不乱,几乎在一瞬间做了决定,张罗着要送千里去医院。
  千里不同意,“我不能放弃。这场比赛对我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陈医生,麻烦你给我打一针封闭,我要上场。”
  陈医生面露难色:“这……”
  他转头,“哥,你让陈医生给我打封闭。”
  林子觐抬眸看他,“脚不要了?是不是想瘸一辈子?”
  千里急了,“哥,我等这场比赛等了多久,你现在说放弃就放弃了?你不记得你说的话了吗?你说这次比赛一定要赢,我一定要赢。”
  淑姐劝他:“现在伤势有些严重,硬要上场的话,以后不好说。”
  千里不听:“哥,你忘了吗?那年你宁愿废了腿,也要留在赛场上,你说这是我们对梦想的忠诚。我宁愿瘸一辈子,也不想放弃这次机会。你就让我上场吧。”
  林子觐不说话,心里还在挣扎。他是真的不忍心。
  “哥!”
  千里还在求他,眼睛里都是泪。这是他离梦想最近的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林子觐在他的脸上看见曾经的自己,那个桀骜、倔强、不屈服的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对陈医生说:“给他打一针封闭。”
  临上场前,他捧着千里的脸,说:“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千里擦干眼泪,捶捶胸口,“等着为我庆祝吧。”
  第二轮比赛正式开始,西冷的抽签顺序依旧在千里前面。
  西冷环顾四周,关阳不知去向。他问领队:“教练呢?”
  领队亦是摇头,“不清楚,找不到他。你好好比赛,别想这么多。”
  在西冷上场前,林子觐还在猜测他会不会做那个大招。最后果然不出所料,是他预想的那个动作。
  西冷动作难度不小,最后得到了9.9的高分。上一轮他和千里分数一样。
  如果千里想要赢他,这轮必须拿到满分才行。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目标,除非创造奇迹。
  西冷下场时,送给千里一个挑衅的眼神,似乎在说,你输定了。
  千里嘲讽地勾勾唇,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事实上,在看到西冷的大招之后,千里已经有了把握。
  林子觐的决定永远都那么毒那么准,预判了西冷的预判,让他在此刻,游刃有余。
  千里抱着滑板上场时,全场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是知道他有伤依旧坚持比赛,被他的坚持和勇气深深感染。
  解说员:“千里旧伤复发,依旧坚持上场,我们为他的比赛精神感动。他带伤能否发挥出应有的水平,让我们拭目以待。”
  林子觐看着赛场上的千里,想起当年的自己。
  那时的他,也像千里这样,怀着对滑板运动的敬畏和喜爱,一次次地站在赛场上,一次次地摘得头筹。
  金色的光铺满整个赛场,林子觐在短短几分钟里,好像重新经历了一遍生死。
  那是他辉煌又不堪的过往,是他这辈子都将铭记于心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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