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那你可以先签了吗？”沈乐澄急的恨不能立马飞去C城。
“不行啊小澄，医生说手术同意书只能是家属签。”
“不签的话不可以先做手术吗王姨，您再问问医生。”
“小澄，我把电话给医生，你来跟医生说。”
“喂，喂，医生您好我是患者的女儿，能不能先做手术医生？我现在人在A市正赶往C城，到了我就签可以吗，求求您。”沈乐澄不安的求着医生。
“医院这边是有程序的，我们医生说了也不算，必须得家属签了名字预缴了手术费才可以做手术的。”电话里医生程序化的说着。
“C城什么医院，你母亲名字叫什么？”
“啊..”沈乐澄正想再求求医生，突然听到顾瑾琛的声音。
“C城中心医院，沈慕君。”顿了一秒，沈乐澄立马回答他的问题。
只见顾瑾琛向他手机里重复了她的话。
“好的，挂了。”顾瑾琛简单的说完，挂断了电话。
沈乐澄举着手机看着他。
“别着急，手术会马上做，放心。”顾瑾琛不慌不忙地说。
“什么，可以马上手术吗？”沈乐澄不理解。
“喂，喂，喂，小澄..”沈乐澄的手机里传出王姨的声音。
“喂，王姨”
“小澄，可以了，刚刚医生突然说可以马上给你妈妈做手术。”王姨有些激动的说。
“啊..好的王姨，麻烦你了王姨，我现在就赶回去。”
挂断电话，沈乐澄才发现，车子已经行驶在路上。
可是，这好像不是去车站的路。
“顾总，这，好像，不是去车站的路。”
沈乐澄抹了一把湿润的眼睛，自以为的可能他路不熟走错了路。
“你咪一会，大概一个小时到C城。”顾瑾琛有些命令的口气。
“啊！谢谢顾总。”她这时才看清这是去C城的方向。
“还有，我妈妈已经可以先做手术了，谢谢你。你今天帮我的我会记住，有生之年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沈乐澄带着哭腔郑重其事的说。
得知妈妈能先做手术，她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嗯，会有机会让你感谢的。”顾瑾琛意味深长地道。
C城中心医院
沈乐澄下了车直接往手术室奔去，顾瑾琛拿上车后排的大衣紧随其后。
夜深了，这会儿秋天的凉正逐渐显示着威力，晚上的医院安静了许多，一排法桐被瑟瑟的秋风刮的沙沙作响。
“王姨，我妈怎么样了”
第18章 是你欠我的
“小澄，你终于到了，你妈妈还在手术室没出来。”王姨看到沈乐澄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说。
沈乐澄抬头看着手术室门口的灯牌显示：“手术中。”
她提着心不敢放下半分。
“小澄，你长大了，有些事该替你妈分担些。”
王姨突然语重心长地说，话里却透着一丝责怪。
“我知道王姨，我一定会的，您这么说是不是我妈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沈乐澄听懂了王姨是话里有话。
“这个..”王姨犹豫着要不要说，毕竟不是自己家的事，她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看到王姨犹豫，沈乐澄断定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王姨您就告诉我吧，我妈还在手术室，我得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王姨。”
沈乐澄从被王姨握着的手抽出，反手握住王姨的手，满脸恳切的说。
“小澄，你妈手术怎么样还不清楚，我就告诉你。”王姨看着沈乐澄有些心疼。
“小澄，你妈最近身体都不太舒服，所以我最近一有空就去你们家串串门，生怕她一个人在家出啥事，没想到还真让我碰着了。”
王姨是老邻居，也是出了名的热心肠，知道沈乐澄妈妈一人在家，她经常看望她。
“唉！”
王姨叹了口气接着道：
“最近这几天啊，总是有一些社会上的年轻人来你们家，天天的一顿砸，也不知道哪来的人，你妈威胁他们报警他们就走了，可是第二天还会来。这不连着几天你妈的身体终于扛不住了。”
“什么？”沈乐澄听的傻了眼。
“好像那些人在问你妈妈什么，这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你妈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我天天去你家串门，也都是她听我说，自己的事是一点不提，问了就说没什么事，让我担心了。”
王姨不停地跟沈乐澄说着她妈妈这几天的情况。
“今天我出门扔垃圾发现天都黑了你们家的灯却没亮，我就起了疑心，你妈平时不怎么出门，那个点应该在家的。幸好你妈妈把家里的备用钥匙放我这一把，要不然啊..这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拍了拍沈乐澄的手，一副想想都后怕的样子。
“王姨谢谢您救了我妈，您说的这些我妈都没有告诉过我。”
沈乐澄听王姨说着，眼里早已噙满了泪水。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妈妈也没告诉她这些。
她这几天都没有给妈妈打过电话，她怎么也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
此刻她恨不得想立马找出那些去她家的人问个清楚。
“邻里邻居的都是应该的。”王姨客气道。
“小澄，你来了我就放心了，我家里还有事，就不在这陪你了。”王姨说着，目光越过沈乐澄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顾瑾琛。
“好的，您放心吧，有我在，您慢走王姨。”
和王姨道了别，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像筛子般不停地抖动。
噙满双眼的泪水如开了闸的洪水，从眼眶奔涌而出。
她用双手抱紧自己，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身体并不听她使唤，比刚刚颤抖的更厉害了。
不远处的顾瑾琛默默的看着她。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看着她颤抖的无助的背影。
他的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勒住，传来隐隐的痛感。
下一秒他走上前，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
她微怔了一下，没有挣脱。
身体听话的任由他抱着，像是找到了依靠。
沈乐澄不再掩饰，在他怀里呜咽呜咽的放声大哭起来。
抖动的身体，似是找到了安慰。
“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害怕妈妈出事。”
“她什么也不告诉我，她怕我担心。”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一只手轻柔的抚上她的头。
“我不能没有妈妈，她是我唯一的，唯一的亲人。”
她呜咽着磕磕绊绊地说。
眼泪浸湿了他的胸前的衬衣。
“那些人，那些人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妈妈？”
他不追问发生了什么，只认真地倾听着她在他胸前的哭诉。
哭出来就好了，他这样想。
他想起来12年前，父亲出事的那天，他的母亲也是这样抱着他哭泣。
“我妈妈有心脏病，我一直在攒钱，在攒钱给她做心脏手术。”
说着她吸了吸鼻子，脸仍贴在他上下起伏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底生出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沈慕君家属”
沈乐澄听到有人喊母亲的名字，是护士在喊她。
她离开他的温暖的怀抱，用双手使劲抹着从眼睛里不断涌出的泪水。
嘴里快速的吸气吐气，以使自己快速平静下来。
“我是，我是沈慕君的女儿。”沈乐澄回答道。
“跟我到办公室把手术同意补书签一下。”护士边说着便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好的。”沈乐澄快步跟上护士。
“护士，我妈妈现在怎么样？”沈乐澄签完字，整个人也冷静很多。
“还在抢救，病人送来时已经没有意识，现在怎么样要等手术结束才能知道。”
沈乐澄知道会很严重，妈妈之前也有过这样，医生建议做手术。但因为昂贵的手术费一拖再拖，之前被抢救回来，她妈妈就坚决不让她提手术的事。
“手术费？手术费大概要多少？”沈乐澄迟疑地开口问。
“我刚看了下你们卡上存的钱足够了。”护士回答道。
“卡上的钱足够了什么意思，护士你时不时搞错了，我刚到，还没有去办入院手续。”沈乐澄疑惑的问，她肯定是护士搞错了。
“没有啊，我刚确认过，再说没有预存的话，手术也不会开始做啊。”
“那我想问下卡里预存了多少钱？”沈乐澄追问道
“50万。对于你妈妈的手术来说这些钱应该是用不完，不过没关系，用不完的医院是可以退的。”说完，护士起身去忙别的了。
沈乐澄离开医生办公室，远远看见顾瑾琛还站在原处，她看着他朝他走去。
“顾总谢谢你替我妈妈缴的手术费，这些钱算我借你的，这是借条，以后我一定会还给你。”沈乐澄走到他旁边，将捻在手里的一张纸条递给他。
纸是刚刚沈乐澄问护士要的，她知道是他在帮她，思来想去就写了这张借条。
“是你欠我的，当然要还。”
顾瑾琛欺身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恨不能将其捏碎。
从她手里接过字条，眼底布满了阴冷，转身离去。
第19章 怎么会是你
“喂。”顾瑾琛接起电话。
手术室外沈乐澄刚被护士叫走，顾瑾琛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顾总，有眉目了，我刚接到C城线人的电话，说是嫌疑人的女儿出现了。”
电话那头的人冷静的汇报着。
“说。”顾瑾琛冷声道。
“线人说最近几天好像还有人也在找嫌疑人，几乎每天都有人去骚扰嫌疑人的妻子，刚听说嫌疑人的妻子心脏病发作进医院了，她的女儿现在也在医院。”那人谨慎地说着。
“哪家医院。”顾瑾琛闭着眼，像似猜到了什么，但又有些不甘心地问。
“C城中心医院，人应该还在抢救，当时是邻居发现打的急救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干脆的回答。
登时，顾瑾琛的心像似被闪电击中般，一阵绞痛。
他抚摸着胸口，狭长的眼眸重重地闭了下。
再睁开，黑色的眸子里已是布满了阴暗。
雕刻般硬朗的五官，此刻正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停车场
顾瑾琛坐上车，心脏在心口沉重的跳动。
内心好像在被一头猛兽一点点的啃咬，吞噬着。
他发动车，出了医院他重重地踩着油门，朝着A城一路狂飙。
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绿灯，高速公路上更是一辆辆的蛇形超车，引得旁车鸣笛不止。
医院
沈乐澄愣愣地望着顾瑾琛离开的方向，许久都不能动弹。
吃痛的下巴告诉她，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医院的走廊。
回过神，沈乐澄依然不能相信，刚刚还温柔的抱着她，安慰她的顾瑾琛竟会突然这般对她。
刚刚的怀抱就像是她做的一个温暖的梦。随着他的离开梦也渐渐醒来，她身上染着的他的体温也渐渐消失。
她摇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
一双明亮干净的杏眼，此刻眼皮上像似被蚊子叮咬般红肿。
抬头看向手术室，刚好手术门口的灯牌灭掉。
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沈乐澄欺身上前。
“病人家属？”穿着手术服的医生看着沈乐澄问道。
“是的，我是病人的女儿，医生，我妈现在怎么样。”沈乐澄回答完着急地问。
“病人现在目前还在昏迷状态，不过不用担心，手术很成功。”
“我现在能进去看她吗？”沈乐澄急切地想见到母亲。
“现在还不行，病人刚刚做了心脏搭桥手术，病人本身还有心肌方面的病症，手术很复杂，随时有可能引起并发症。所以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并发症，病人还得在ICU继续观察，直到病人醒来。”医生耐心地说着手术的严重性。
“我妈需要多久才能醒来。”沈乐橙问。
医生说的她听到不是特别懂，她只想知道母亲什么时间能清醒过来。
“正常情况下明天中午或者下午，但也可能再迟一些时间，每个病人的身体素质不同，清醒时间也有所差异。”
医生不厌其烦地解答她的问题。
“谢谢您医生。”沈乐澄半弯着腰鞠躬。
“不谢，都是应该的，另外明天病人醒来后，切记不要让病人再受任何刺激，病人心脏方面的问题比较多，病症也相对复杂，如若再受到大的刺激，病人的情况肯定不会像今天这样做个手术就可以了，严重的刺激可能会直接危及病人的生命。”医生事无巨细地交代着。
“好的医生，我知道了，谢谢您。”
说完医生就离开了。
“病人家属，病人今天住ICU，家属可以先回家准备些住院用的生活用品。”护士高声提醒。
沈乐澄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坐下。
刚刚一直高悬着的心，此刻终于归位。
整个人也像泄了气的皮球，好像刚刚是在给她在做手术。
她休息片刻，便起身向医院门口走去。
A市，万丰山别墅
黑色的夜空，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压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