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盖上绒被,躺下片刻,仍然不见门开,不见岑则过来。
一般情况,他会晚她一些时候再过来,在她另一侧躺下,同床共枕。
除非在外工作加班,或者回家后在书房办公的时间久了,他才会在书房或者其他房间休息一晚上。
今天他显然不加班,刚参加完活动应该也没有工作上的要务去做,林森微完全猜不着他现在在哪。
他是不打算来主卧了吗。
因为什么?
生气了吗?
她翻个身,睁大眼睛看向天花板。
狗男人应该是真的生气了,都不来陪她睡觉。
也罢,这么大的床,她一个人睡挺舒服的,爱来不来吧,小气鬼。
这样想着,林森微把旁边的枕头抱到怀里,闭上眼睛睡觉。
一个人睡觉本可以随意地翻来覆去,舒适舒心,想干嘛就干嘛,然而过上好一会儿,她都没有入眠。
数羊也没用。
她居然想知道他现在在干嘛。
疯了吧。
…
夜色朦胧。
主卧的门无声无息地开了,男人的脚步声几乎没有任何的动静,暗淡的壁灯,勾勒出一道修长的身影。
月停湾室温常年在二十三度,林森微入住后喜欢将温度调得低一些,再盖上被子睡觉,但她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踢被子和掀衣服,常常第二天到第二天,她身子一半裹着被子一半露在外面。
女孩子身体常年受凉,姨妈期难免不会腰酸背痛。
岑则睡眠浅,和她一同入住后不知掖过多少次被子,这回没睡在她身侧,只在室温稍地调高一些。
他动静不大,床上的女孩还是翻个身,没有醒,反倒睡得更香。
岑则不经意地回眸,看到微弱的光线下,她抱着枕头的那根手指上,一枚钻戒格外闪亮。
和他手上的这枚,相得益彰。
…
接连度过好几个一人睡觉的夜晚,林森微不得不让自己开始习惯。
没准以后都得以这样的状态生活了。
新婚不到三个月,晚上看不见老公回家,早上看不到他出门,她宛如一只被养在豪华别墅里的骄傲小孔雀,每日穿着漂漂亮亮的衣服,维持着贵太太的美丽和尊容。
这样的生活还挺枯燥无聊的。
无聊到林森微时常去找那只鹦鹉的麻烦。
小家伙已经适应她的存在,心情好的时候看到她还会问候“你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拉一泡新鲜出炉的鸟屎给她看看。
它挺聪明的,吐字清晰,林森微慢慢教导之后,它会叫出她的名字。
清晨的露台之上,空气新鲜,风景怡人,林森微坐在藤椅上,边喂着鹦鹉,拨了赵小柚的电话,打算谈谈工作上的事情。
鹦鹉对她手中的鱼骨头颇感兴趣,时不时来啄两下磨牙齿,同时发出一些动静。
“今天没安排,明天你过来一趟。”赵小柚说着,“你那边什么声音?奇奇怪怪的。”
“我在玩鸟。”
“什么鸟?”
“我老公的。”
“?大早上的就开车?”
“……?”
林森微翻个白眼,拍张鹦鹉的照片发出去,“是这玩意。”
平时那鸟看着挺颓废,像个精神小伙儿,没想到拍成照片后挺上镜的,赵小柚一把子喜欢上了,一个劲儿夸可爱。
可爱个锤子。
想起它拉屎的模样,林森微怎么也没法用可爱去形容。
还有臭脾气,和它主人一样。
想到和岑则的事她就略微烦闷,把骨头扔到旁边,给那鸟爱啄不啄,手机摁免提放桌上,喝了口清茶,开始询问赵小柚后面的行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