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拧眉,拍了下她的脑袋:“给你吓得,三岁小孩吗。”
阮云乔提了口气,想骂他,但看到医生含笑的眼神突然想起这会是在外头,于是她按捺了下来,说:“那麻烦您先给我开药了。”
“行。”
李砚把阮云乔送回家了,一路上,都听她哼哼唧唧地怪他没同情心。他任她说,到家后,倒了水给她,看着她把药吃进去。
“好好休息,还疼的话给我打电话。”
药效还没开始,阮云乔还是疼,现在听李砚要走,心里更是涌上来一种强烈的不舍,这种脆弱的时候她就想人陪着。
“现在就还在疼啊……”她说。
李砚在她面前蹲下来,打量她的脸颊:“刚吃,等会就不疼了。”
“喔……”
李砚想了想,说:“我等你不疼了再走?”
阮云乔撇过头:“我可没那么矫情。”
“是我矫情了,行吗。”李砚轻笑了下,拉过她的手腕,“进去睡觉,睡过去就好了。”
看他妥协不走了,阮云乔心里有点得意:“我进去睡觉,你在哪?”
李砚:“我在你边上。”
阮云乔立马道:“你可以不走,但是不可以跟我一起睡!”
李砚眉梢微挑:“我也没说跟你一起睡,我说我在边上看着,你没事了我再走。”
阮云乔哦了一声,略有尴尬,赶紧走往卧室了。
而后,李砚就真的在房间里陪着她,他没有靠她很近干扰她,而是坐在床前面一个小沙发上,独自看手机。
卧室的灯被他调得很暗,阮云乔偷偷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他手机的蓝光和他脸上光线反射的晶莹……她突然就觉得很安心了,牙痛什么的,好像也缓解了很多。
后来什么时候睡过去,李砚又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完全不记得了。
第二天醒来,牙齿也没那么疼了。
但阮云乔还是给那智齿整怕了,所以在牙齿完全消炎后,还是鼓起勇气去拔了它。
她去之前没有跟李砚说,是让余泺和兔子陪着一块的。
她很怕拔牙,全程紧张到要吐血的架势。
但实际上除了打麻药的时候,拔智齿并没有那么痛,因为麻药起了效果,任由医生怎么撬动都没感觉。
可听到医生说拔完后,她还是一阵虚脱,大概率是小时候阴影太大了。
回程路上,阮云乔虚弱地按着冰袋,有点懵。
叮——手机响了,是李砚打来了电话。
阮云乔接了电话,支唔了声:“干嘛。”
李砚:“没睡醒?”
“醒了啊。”
“那你声音怎么回事。”
阮云乔:“拔牙了,说话艰难,不说了。”
李砚愣了愣:“我不是让你要拔牙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跟你一块去?”
阮云乔实在不想说话,把电话挂了,然后给他发了微信:【我让余泺姐陪我去了,你一大老爷们带我去,想跟我上热搜是吧。】
上次在医院检查牙齿是大半夜,而帮她看牙的那个医生也不是多事的人,没有告诉别人,所以那天并没有引起注意,但如果大白天跟李砚出去,很可能就要被拍了。
李砚没再回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但她没空去搭理他是不是生气,她现在半边脸都是麻的,自己都难受死了。
到家后,余泺公司有事要先走,只留下兔子照顾她。
“两个小时内不要吃任何东西,记住了啊。”余泺临走前还在嘱咐她。
阮云乔摆摆手让她赶紧走,她现在看着像能吃什么的样子嘛!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阮云乔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余泺走了,但没过一会,门铃又响了。
阮云乔窝在沙发上,是兔子跑去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