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吃痛地松开了手,别墨又往他膝盖踹了一脚,踹得他扑倒在地,手上的酒杯也掉在地上摔得稀碎。别墨赶紧趁机逃跑,谁知醉汉居然抓住了她后面的脚踝,拖住了她。
“草……”
真是有够背的。
别墨翻了个白眼,用力抬脚想要甩开那个变态。结果那醉鬼死活不肯松手,还顺着她的腿摸了上去,恶心得别墨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放开!你他妈再不放开我就报警了!”
“嘿嘿嘿……别这么凶嘛……我……呃啊……”
醉汉突然被飞来一脚踢得翻在了一旁,一下子双目瞪圆:“操,你他妈谁啊!”
“我是你爸爸。”
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出现在头顶,别墨顺着眼前的白色T恤往上看,居然是贺知深!
不过贺知深并没有空和她打招呼,因为醉汉已经扑上来和他扭打在了一起。
喝醉酒的人没有理智,再加上那醉汉还长得膘肥体壮,贺知深被他用力一扯,也摔倒在了地上,还挨了一拳。
不过很快他便调整过来,膝盖向上往醉汉肚子一顶,顺势把醉汉反压在地,另外一个从男厕所出来的热心小伙也上前帮忙按住醉汉。
别墨没多看,立马冲去外面叫来了保安。
*
最后保安把鼻青脸肿的醉汉给架了出去,周围三五个围观的人作鸟兽散了。
别墨赶紧上前把坐在地上的贺知深扶了起来:“你怎么样?”
贺知深抬头看了一眼又迅速将视线移开,站起来道:“没事儿,就是那猪头太重了,压得我喘不过气。”
“你呢?没事吧?”
别墨摇摇头,却发现贺知深别开了脸,嘴角见了血。
“你的脸……”别墨追过去看他,结果贺知深又伸出手挡了她一下。
这不挡还好,一挡,别墨才发现他手心也在流血。
“血!”
别墨紧张的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发现他的手臂上、背上都在流血,特别是背上的,把白色T恤染得跟梅花鹿似的。再往旁边地上一看,得,就是那玻璃杯子作的孽。
“不行,这得去医院,这,这伤口这么多……”
“还有这,这手心的口子,快赶上尾指长了……不行,得去缝针!”
贺知深感觉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在微微颤抖,扭头问:“你晕血吗?”
“啊?我,我不晕……哎怎么止不住啊……”
贺知深看着她从厕所里扯了一大把纸巾往他的伤口上按,结果手心的口子太大了,没一会儿就把纸巾都浸得血红。
别墨又跑回厕所扯了更多的纸按住他的手,然后抬头说:“走吧,去医院吧,止不住。”
结果旁边男人站着一动不动,别墨抬头,却发现男人在笑。
“笑屁啊你,快走啊!”
贺知深看见那张化着妆的脸皱在了一起,嘴角扬得更张狂了。
“你是不是不会疼啊,你在流血!流血啊大哥!”别墨简直要被气笑了,她还是头一次见人流血了还笑得出来的。
贺知深趁别墨炸毛前,伸出另外一只没受伤的手抓住别墨的手腕让她松开,然后把她敞开的短夹克拢了拢,道:“走吧。”
别墨这才低头,发现以贺知深的身高,她里面那件齐胸的紧身小黑裙,可能不是很友好。
……
*
在别墨对司机“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量快一点”的请求下,他们很快就到了最近的医院。
贺知深背上和手臂上的伤口不算深,就是有点多,急诊值班医生给他清创之后,贴了好几个无菌敷料贴。至于手心上的那个伤口,还真就像别墨说的那样,要缝针。
别墨站在一旁看护士端走了沾着血迹的棉花,又端来了缝针用具,紧张的咬得嘴唇泛白,握着手机的手也在不停地掰开、套上手机壳。
一只手抬起来覆在了别墨的眼睛上,只露出她小巧的鼻子和泛白的唇。
贺知深道:“别看了,等会儿我怕你哭。”
别墨把他的手按下去,只是皱了眉,一言不发地看着医生的动作,仿佛一个观摩老师示范的实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