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凑上来感慨,“师母,不对,我比你大了好几岁,小师母,你们这保密工作也做的太好了吧,之前我高中同学来找我打听,我还信誓旦旦地说绝不可能。”
“小师母我敬你一杯。”
又有人追着哭诉,“师母,我也得跟你喝一个,我小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司妧不明所以,“为什么?”
“网上扒出来咱大BOSS和你这个那个,就在咱小卫星的官微下,讨论的可激烈了,你还特地否认了,我就信你的话,我都当真了,结果,你看——”
……
本就是年前最后一次放松,许多人都有些兴奋,加上司妧本就想跟人喝点小酒,哪怕再无厘头的敬酒理由,她都来者不拒。
酒过三巡,大家也都渐渐放开,说出的话也越发不要胆子,脑子早已经不够分析,便脱口而出。
“师母,你和我们江老师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啊?”
司妧兴致极好,撑着胳膊,小手虚搭在江恒的腿上,“这还用问?当然是靠我的美貌啊。”
又有人问,“那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对方的啊?”
“怎么知道?”司妧眼睛眨了眨,“这可太难了,你们江老师这个榆木脑子,我喜欢他四五年他都不知道,气死我了!!”
“什么?!是师母先喜欢的江老师吗?所以是师母先表白的?”
这回有人比她更快张口。
江恒抬眸看了眼提问的人,淡淡道:“我先表白的。”
还没等大家有反应,司妧就直起身子不满意的反驳,“才没有,是我!”
江恒抬手扶了扶她不稳的腰身,确信她完全醉了。
“我,高中毕业的时候,给他发了条匿名短信。”司妧撑着下巴,眼神有些迟滞,像在回忆某些尘封的记忆,“暗示过他。”
顿了下,还有些咬牙切齿,“但是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江恒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暗示?”
“是啊!我说我夜观天象,掐指算了算,这个月你红鸾星动,正缘便是身边接触最多的年下女。而且根据我的推算,她非常喜欢你。”司妧磕绊复述完这句,抬眸扫了眼他,“这还不明显吗??”
“虽然这么说有些过分。”江恒敛眉收着笑,“但是妧妧,这样的软广短信我一般都是——拉黑。”
“……”
虽她自己觉得自己还没怎么放开,手里的酒杯就被边上男人的大手盖上了。
江恒垂首,眼神轻飘飘地落到她脸上,“醉了吗?”
司妧立刻摇了摇头,迅速又用力,“没有。”
“很好。”江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喝醉的人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喝醉。”
被无情收了酒杯,司妧终于偃旗息鼓。
聚会散场前,江恒给众人提前发了过年红包后才搂着站不太稳的司妧先离开。
走过人多的路段后,江恒弯腰将她抱起来,慢慢往停车的地方去。
上车后,他却并没有立刻发动车子,只低着头在手机里划拉着什么。
司妧闭目养神了会儿,依旧没听见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她慵懒地睁开眼,侧头看了眼江恒,“在干嘛?”
“找个东西。”
“找什么?”
江恒抬眸看她一眼,紧抿着唇,眸色晦暗,“你给我发的短信。”
司妧稍稍怔了一瞬,而后放肆笑开,她伸长了手,扯过江恒的领口,拉着他朝自己靠过来,唇角弯了弯,“我说什么你都信吗?”
“江老师,你这样可怎么办呐?”
第42章 妧妧
江恒指腹压了压她的唇角, 很是无奈,“就不该让你喝醉。”
司妧无辜地转了转眼眸, 猛地凑近他, 明知故问,“喝醉怎么了?”
其实对她而言这会儿的脑子并不是完全的不清醒的,反倒是因为喝了酒, 让她释放出些平日里压着的些小性子, 胆子大了许多。
见江恒一直没有下一步,司妧有些不耐地撅了噘嘴,“要亲亲。”
江恒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视线掠过她的唇, “这里人多。”
“有什么关系。”司妧手去勾他脖子,“我们是合法持证,怕什么?”
不等江恒有反应,她便主动压过去。
唇齿交缠, 侵袭而来的是独属于她的甜美, 混着些清酒的清冽。
直到满意了,司妧才退回来, 餍足地拍了拍江恒伸过来帮她重扣安全带的手,“回家!”
江恒眼里的墨色翻涌,缓缓启动车子, 驶出停车场。
下车后,司妧像考拉抱着树一般, 赖在他身上, 脚都不想沾地。
江恒一手兜住着她的后腰, 一手去关车门, 把她的包包围巾一并拿上。
直到进了家门, 将东西放到玄关凳子上,他才拍了下她的后背,示意她下来。
“不要。”司妧今晚格外的黏人,撒娇哼唧了声,双腿使了大劲,夹着他的腰,“我就要这样。”
心里有些奇怪,江恒双手向下,托着她往上抬了抬,防止她掉下去,下巴去蹭了蹭她的颈窝,“怎么了,嗯?”
“没有。”
抱着她走到沙发坐下,司妧依旧保持着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她的眼眶有些红,声音也软软的,“我就是突然觉得,有一点点委屈。”
江恒轻抚着她的后背,“因为我没有及时看到短信对不对?”
“也不全是。”司妧头靠在他的肩头,视线落在他凸起的喉结处,“我就是突然想起以前那个患得患失的自己。”
“原来那个时候我脑内活动那么多,分析来分析去,现在想想都很好笑。”
说到兴起处,她拿手指去摸江恒的喉结,好像突然有种翻身掌控他的感觉。
思绪游离间,司妧问他,“你会离开我吗?”
江恒抬手将她不安分的小手拉下来,轻轻啄了下她的唇瓣,语气沉沉同她道:“以前的事,我没有办法去改变,但是以后,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司妧直起身子,手压在他的肩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江恒仰头看着她,拉着她的手,压在自己的胸前,“我会一直爱你,直到生命的尽头。”
他的心跳顺着掌心回传,连接到自己,打乱了她一下一下的心跳频率,这一瞬,酒精上头的致郁感荡然无存。司妧双手捧着他的脸,让他微微仰起头,女王般躬身,贴上去。
江恒双手扶着她的腰,后背贴到沙发上,任由她主导这个吻。
漫长而缠绵的一段后,司妧的手缓缓向上,一颗、一颗去解他的衬衫扣子,微凉的手突然伸进来,江恒整个人神经紧绷,他配合着将下摆扯出来,手绕到她的后背。
四排扣扣得极紧,他手悬在半空里,努力了许久,才堪堪松开一个。
司妧勾了下唇,手转到身后,利落轻松地帮助他解决了剩下的三个。
温热的大手顺着丝薄缓缓上移,如清风温柔地拂过山尖。
不知何时,她宽松的毛衣已经被完全推上肩头,有暖热夹杂着湿气侵袭而来,熟悉的触感让她再次回到空虚的云间,手抓不到他的头发,只能去抓他身后的布艺沙发。
仰躺在沙发上,毛衣盖住了她的眼睛,阻隔了她的视线,视觉上的缺失加重了她对周围环境的敏感程度,触感更加清晰。
室内暖气正甚,可她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还是有些微凉,间或有暖热的气息拂过,更加重了冷热的存在感。
那熟悉的虚空无措感觉像是会累积,一点、一点,像是沙漏般不断叠加,难受的她心头发紧,迫切需要什么填充她无端的空虚。
可眼睛被盖住,双手也失去自由,她根本没办法判断到底沙漏要累积到何时,才算真正被填满。她只能抱着下一秒也许就好了的希望一直在等。
无比的期望。
可江恒却迟迟没有下一步。
他像是有着世上最大的耐心,不知疲倦地取悦着身下的人。
虚空愈加严重,期望却一次次落空,司妧咬着唇,艰涩地开口唤他的名字,可接下来的话她却难以启齿,只能一遍一遍地变换着腔调叫着他。
“江恒、江恒……”
不知过了多久,她已在虚空的棉花糖里化成了糖水,他才终于过来,附到自己耳边,“我在。”
他仍旧没有拉开自己眼上罩着的毛衣,司妧似乎听到有什么撕开东西的声音。
终于,她的沙漏不再漏沙,累积到顶峰的虚空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
然而只是一瞬的餍足,很快取而代之地,是另一波别样的虚空,抓不住的缥缈,就让不断左右拂过脸颊的丝质面纱,一遍一遍地。
她始终无比期待着面纱下一次的降临。
不知过了多久,等待面纱的虚空累积到了极致,终于到达了圆满。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呼吸着透过毛衣传来的温甜气息,只觉得浑身酥软,特别满足。
……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快中午。
很快就要过春节了,按照计划,他们今天是今天中午回南平,正好赶上吃午饭。
司妧睁开惺忪睡眼,缓了会儿,才发现手腕上隐隐淡淡的青紫痕迹。
昨夜种种争先恐后涌入脑海,她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惊呼了声,慌忙坐起身。
门外听到声音,江恒推开门进来,语气关切问她,“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司妧连忙摇了摇头,“我怎么睡到这个点,回去要迟到了怎么办?”
“不会。”江恒一副胸有成竹地架势,“现在时间刚刚好。”
“可是我都没有收拾东西。”司妧耷拉着眼睛,掀开被子准备起来,意识到什么之后又迅速地盖上了被子。
江恒轻笑了声,手肘压着门把手,“我都帮你收好了,别着急,慢慢来。”
“你先出去。”司妧头埋在被子里,声音瓮声瓮气。
十分钟后,她才磨磨蹭蹭出了房间。
江恒已经准备了早饭,见她过来,招了招手,“行李箱我已经放到车里了,先把饭吃了,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司妧坐下后,端起手边的豆浆喝了口,江恒坐在她边上,视线落在她手腕上的痕迹上。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他手捏了捏她的手腕,语气歉疚的不行,“疼不疼?”
司妧摇了摇头,“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