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姐猜到是什么人了吗?”司妧没动,只皱着眉追问莫星宇,又垂首翻手机的通话记录,担心自己错过了她的来电,“怎么这么大的事她都没给我打电话呢?”
莫星宇幽幽地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还不是因为新婚第一天大家都不想触这个霉头,这不推三阻四才让我来的嘛。”
江恒默默地回房拿了她的拖鞋,走到她面前蹲下,握着她的脚腕,将鞋子一边一只给她穿上。
“不是让你再睡会儿吗?”他直起身子捏了捏她的耳垂,“怎么起来了?”
司妧满眼忧心,甚至内心愧疚不已,如果不是因为她公众人物的身份,江恒今日就不会被这些不明所以的人带节奏黑。
她垂下脑袋,声音瓮瓮的,“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江恒伸手想去摸她的脸,却有温热的液体滴到手腕上,他心疼地将人搂进怀里,抚着她的后背,温声哄她,“昨晚上不是还信誓旦旦说自己长大了吗?怎么过了一个晚上就又变成小朋友了?”
司妧不说话,光只是低着头抽泣。
“好啦,又不是你的错,干嘛哭鼻子,嗯?”江恒弯下腰,勾头与她垂下的视线相对,指腹抹掉她脸颊上的泪痕,“事情有歧义,大家有疑问很正常,我们解释清楚就好了,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我们都不是人民币,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欢,对不对?”
“可是——”
江恒也不顾莫星宇还在一旁干站着,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不要把问题都揽到自己身上,你难过我只会比你更难过,你知道的,我只要你开心就好。”
“所以……”莫星宇实在是受不了两人腻腻歪歪的模样了,壮着胆子打断了对面的温情一刻,“哥,嫂子?咱们这边怎么说?”
“没什么可解释的。”江恒声音不高不低,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卫星编号本就是严格按照相关文件章程定下来的,行业内的人大家懂的自然都明白,不是相关行业内的,就算你解释了,别人也只会觉得是个借口。”
“那难道就不回应了?”莫星宇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接话。
江恒神色自然地摊了摊手,“八卦的时效性也就这样,于我而言,本就是清者自清的事,我的研究也不会因为他们的无端猜测而受到波动影响,等他们有了新的讨论话题,自然也就不关注了。”
他低头搂住司妧,语气轻松如常,“外人的评价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也不可能左右我的人生,不过热度这块降一降就行,别给林老师还有妧妧工作惹出问题就行,”
莫星宇没再说话,这个处理方式同洛芬之前提议的大差不差。
的确这件事妧妧早就澄清过,可过了这么久还是能被人翻出来利用,无非就是抓住了人性的叛逆,你无论如何解释,相信的人一如既往的相信,而不相信的人你再怎么费口舌也不想相信。
最合适的办法就是冷处理,除此之前,也就是能抓住那一撮背后搞事的人,才是关键。
从江恒这得了肯定的答复,他也没心思多呆下去,左右他就是一个讨人嫌恶的电灯泡,自然是滚得越远越好,早些处理这些事,揪出幕后的黑手才是最重要的。
当着莫星宇的面,司妧其实多少还收敛了点,等人一走,她比刚刚小声抽泣的模样委屈多了,抱着江恒的腰不撒手,红着眼眶怨念道:“我知道问题的本质都在我身上,幕后的黑手也一定是因为讨厌我才污蔑你,说到底都是我的错。”
江恒也没多说别的,直截了当地将人大打横抱起,大掌用力拍了拍她的屁股,声线严肃了许多,“不听话的小孩要挨打,不是刚刚才说过,不准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你把我的话当什么了,嗯?”
司妧被他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一跳,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人已经后背靠到了沙发上也不松开,嘟着唇不可置信地瞪他一眼,“我不是小朋友,你怎么可以打我那里。”
“打你哪里?”江恒轻笑了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意味深长。
他这副明显话里有话的故意模样让司妧说不出口,别过脸软软道:“你不能做。”
“嗯?”江恒头埋在她的颈窝,一阵闷笑,“做什么?”
“……你知道的。”
“做错了事情我是不是该惩罚你,让你长长记性?”江恒手肘撑着劲儿,与她隔开一截小臂的距离。
“哪里有这种长记性的方式的。”司妧红着脸,咬唇反驳他。
昨晚上已经做了好几次,哪有人一直这么有精力的啊,佳佳不是之前口嗨开车的时候跟她说了多少回了,男人上了三十就走下坡路了,可三十多岁的江恒怎么还这么精力旺盛了呢。
她昨晚上累得要死,这会儿又饿又渴,实在是扛不住了。
就只是这么抱着,她就已经敏感地察觉到对方身体的变化,挣扎着想要拉开距离。
江恒手上力道加大,声音有些发沉,“乖一点,别乱动,嗯?”
听出他话里隐忍的压制,司妧浑身僵硬,再也不敢动了。
“我这是为你好。”她咬着唇,视线飘忽,“万一掏空了身体,以后可怎么办?”
江恒一脸黑线,不知道她又是从哪里看来的,倒是比他本人更懂得细水长流。
他缓缓松开对她的桎梏,起身去厨房倒了杯凉白开,几口灌下去,将心里的躁动压下去。
而一旁的始作俑者还一脸无辜地抱着膝盖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咽了咽口水,一脸天真地问他,“你也很渴吗?”
他渴不渴他自己不知道,但他看出来了,这小孩是真渴了。
闷声灌了几大口,他又在橱柜里拿出个可爱的印着海绵宝宝图案的水杯,倒了杯水递到她手上。
司妧开心地接过杯子,小口地抿了几口,然后软软冲他笑,“谢谢哥哥。”
喝完水,没过几秒钟,她的肚子也开始叫嚣了。空荡的房间里这声肚子的抗议声格外明显,她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肚子。
“想吃什么?”江恒有些自责没早点给她做饭,起身往厨房去看冰箱里有什么。
司妧咽了咽口水,想起昨晚上佳佳还跟她炫耀吃了一大碗馄饨,可惜她今天要穿礼服,一直忍着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想起来突然有些想吃。
“想吃馄饨。”她半躺在沙发上,一双小脚朝上,前后随意的荡着,心情不错。
江恒打开冰箱门,仔细翻看了一下,只是可惜,冰箱里除了酒和饮料还有些零食外,没有什么食材。
他拿了几块水果糖递给司妧,一边换衣服一边对她道:“先垫垫肚子,我出去买,很快回来。”
听见关门的声音,司妧才小心翼翼地摸出手机,给洛芬打电话。
说起微博上的事情,洛芬安慰她,“新婚第一天,别想这些糟心事。其实不是什么大事,热度也早就往下压了,不过很确定是有人故意搞事情,压得时候还隐隐有抬头的意思,很明显对方还不死心。”
司妧耷拉着脑袋,闷声问道:“查得到是谁在背后带节奏吗?我这是得罪谁了,要用这种方式恶心人。”
洛芬叹了口气,不是很想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说吧,我能承受的住。”
有时候不一定是得罪人,才会被算计,而是因为对方的觊觎。
洛芬不知道司妧和沈辰逸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很明显的是,这位对司妧存着不该有的心思,哪怕她结婚了,也一定要通过抹黑江老师的方式企图满足自己阴暗的私欲。
洛芬沉默了会儿,才告诉她,“基本上能确定是沈辰逸这边的团队。而且他目的性很明确,不针对你,也不针对林老先生,就只带踩你们家江老师的节奏。”
司妧冷笑了声,“倒也符合他一向偏执的行事作风。”
顿了顿,她又道:“芬姐,以后有他的通告,我们一律不接,如果再有下次,我们便反击回去,我仁至义尽了。”
门外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她着急忙慌挂断了同洛芬的电话,往门边飞奔过去。
江恒进门,空出来的手很自然地将人搂进自己的怀里,司妧抱着他的腰,看清他手里的东西,立刻松开手,同他拉开距离,红着脸嗔怪,“你买这个做什么?”
第53章 三周年快乐
将手里的馄饨等吃食放下, 江恒捏着手里的那管药膏,长腿几步迈过去, 反手去抓想逃开的司妧。
双方力量的悬殊, 丝毫没有悬念,他直接将人抱起来,抱到床上才放下。一手压着司妧的腿, 他不紧不慢地拧开药膏, 言简意赅,“抹点药,消肿。”
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司妧蜷缩成一团, 涨红了脸,舌头都有些打结,“我、我自己来就好。”
江恒手上力道未减,只是微微抬了抬眸, 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 “你确定?”
“这有、有什么不能确定的?”司妧咬着唇反驳他,明明那么羞耻的事情, 他居然能这么面不改色的说出来。
江恒倒也没坚持,将药膏放到一旁,手上松了力道, 放开对她双腿的桎梏,只是人没有离开, 反而跪坐在床边, 手肘撑着床沿, 慢条斯理地看着她。
“你还坐在这干嘛?”司妧手上拿着东西, 可他就这么直白地看着自己, 这让她怎么进行的下去。
仿佛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问题,江恒懒懒抬了下眉,“你自己看得到?我不帮你看着点,你怎么来?”
他一脸正经严肃的模样,眼神里丝毫看不出情|yu,清冷的让司妧都开始怀疑自己想歪就是她自己的问题,人家明明丝毫没有杂念的。
转念想来,明明更亲密的事情他们也不是没做过,若要非躲着他,倒好像显得她玩不起了,司妧心态转换的也很快,干脆躺平不挣扎了,有人帮忙不是更好。
她闷闷哼了声,攥着睡裙裙摆,装死一般直挺挺地躺了下来,“算、算了,还是你来吧。”
江恒眼眸转了转,没接话,只是长手一伸,沉默地夹过床沿边上的药膏,低头慢慢拧药膏上的盖子,继而意味深长地抬眸看了她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说,我从头至尾可都没别的意思,想歪的人是你,早这样不就好了。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司妧干脆闭了眼睛,反省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怎么变得越来越有颜色了,好好的上个药而已,她干嘛非要怀疑某人的动机,这样的对比好像显得他清冷自持,而自己倒是□□熏心了一样。
江恒净了手过来,探到下方仔细检查了一番,不高不低的声音对她道:“还好,没有很红,一点点肿,还疼不疼?”
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浑身的皮肤都泛着红晕,司妧继续鸵鸟般的闭着眼睛,慢吞吞地开口,“不疼。”
“那我抹点药?”江恒低头挤药膏,温声问她。
司妧闷声嗯了下。
他的指腹沾了药膏轻轻抹上去,顺着红肿的地方细细的揉搓了一下,司妧感觉的药膏微凉的触感,舒缓了她的紧绷,让她舒服了许多,也贪念起他的服务。
闭眼良久,司妧耳边突然有热气喷洒过来,江恒不知何时附到她耳边,声线磁沉夹杂着隐隐笑意,他说,“妧妧,控制着点。”
司妧猛然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他,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江恒勾唇,目光晦暗地看着她,“不然药膏可就没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