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学习。」晏析开口,茶黑眼底染著笑。
他音色沉磁,林以柠望进他湛黑的眼眸,有一瞬的晃神。
「哦。」
刺啦——
整个别墅蓦地陷入一片黑暗。
林以柠本能惊叫,下意识去抓身边的晏析。
指尖刚刚触上男人的手臂,手腕却被反握住。男人的掌心温热,熨帖著腕间的皮肤,纷乱的画面涌进脑中,她的身体几乎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
黑黑的屋子,没有一点亮光,她哭嚷着求妈妈开门,直到嗓子喊哑,她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幼小的身形一点点被黑暗吞没,只脚边有一道浅浅的月光。
落在手腕上的力道微微收紧。
「林以柠。」
有人喊她的名字,似在耳边。
「别怕。」晏析开口,简单的两个字,沉而有力。
惊慌一点点退潮,黑暗里,林以柠听见身边的男人又轻声补了一句,带著极尽的安抚。
他说:「我在。」
作者有话说:
推个基友的欢脱职场文,喜欢的小可爱可以去收藏下,已经开了哦~
《老板每天都在逼我辞职》by三胖吾
口嫌体直大鲨鱼VS面甜心狠小辣椒
1.社畜佟梦自从进了国内风投TOP3的星屿集团后,处处倒霉,顶头上司是个不折不扣的事逼资本家。
日常就是——
送咖啡:太苦。
订午餐:难吃。
陪同出席晚宴:真丑。
……
佟·为了钱我忍·梦微笑.jpg
直到某人凌晨让她去公司加班,佟梦彻底爆发,疯狂和闺蜜diss:
【沈鲨鱼没有心啊啊啊!凌晨三点安排我工作,社畜不配做人?】
【他在豪华餐厅和女明星共进烛光晚餐,我在五米窄的出租屋啃面包忍泪加班!】
【真当普天之下他最大,四海之内皆他妈?老娘不伺候了!!!】
发泄一通后,久久没收到回复,佟梦一抬头发现大鲨鱼的头像,当场跪下。
沈惟舟:【你明天不用来了】
佟梦:……
当事人很后悔,并连夜赶了8000字的忏悔书。
2.星屿资本的新任掌舵人沈惟舟,圈内皆知其手段凌厉、目中无人,刚回国就掀起了腥风血雨。
重洗牌后身边混进了一只小虾米,自己还没调查,对方就大张旗鼓地自报家门,他误以为是对家派来的卧底,处处刁难。
直到小姑娘真要辞职——
沈惟舟慌了,故作淡定地翻开劳务合同:有必要提醒一下,如果现在辞职,你可能拿不到公司0.1%的股权、10倍工资的年终奖,不能继续享受周游世界的带薪休假,连市中心的小洋房也要收回……
佟梦:……!!!
老板,我觉得自己还能忍耐一下!
3、沈惟舟清心寡欲三十年,就没看入眼的,仿佛一台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直到遇上佟梦,午夜梦回,全是她的身影。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投融行业,1V1
#无原型,纯脑嗨产物
#真香+掉马+追妻火葬场
第010章
一束光亮亮起,晏析打开手机里的电筒,握著林以柠的手微微收紧了一瞬,最终还是松开了。
「应该是跳闸了,我去看看。」
「我……」林以柠的话卡在喉咙里,黑暗中,她乌亮的眸子下意识扫过黑漆漆的房间,眼底的惊慌还没有完全退去。
「怕黑?」
晏析方才就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有……一点点……」
她小的时候被梁琴关在小黑屋里一整晚,后来高烧了两天,之后就好像对这种过分黑暗的环境有了心理阴影。
指尖不自觉地蜷起,「你去吧,我……」
「走吧,一起。」晏析打断了她的话,将手机的亮光照在她身前。
薄薄的一束光,像极了当时黑漆漆的小屋里那道浅浅的月光。
两人从房间里走出来,整个别墅都陷入黑暗,像一个巨大且空洞的盒子。
林以柠咽了咽嗓子,抵在掌心的指甲嵌得更深。
晏析侧眸,见她一副小兔子受惊的模样,明明满心满眼都写著害怕,却还是不肯和人求救,温顺又倔强。
他轻笑了声,薄薄的音色,在林以柠惊慌抬眸的瞬间,重新抓上了她的手腕。
手机的亮光落在楼梯上,他低声提醒:「看路。」
温热的掌心重新覆上皮肤,手腕被虚虚握住,一股安定感自腕间直抵心尖。惊慌被二度抚慰,林以柠抬眸看了眼身侧的男人。
清隽的轮廓落进光影,半明半暗,更显深邃和英致。
电闸箱在一楼的储藏间旁边,晏析拉开箱门,用手机往里面照了下,「帮我拿支电笔。」
「啊?」林以柠有点茫然,「在哪?」
见她呆呆的样子,晏析将手机递给她,「拿着。」
他推开旁边储藏间的门,借着薄光从工具箱里抽出电笔,又折回电闸箱。
「帮我照一下。」
林以柠刚将光源对准电闸箱,身后,晏析就抬起了手臂。
荧白光线里,男人修长的手指捏著电笔,筋骨明晰,薄白皮肤上那一小行拉丁字母纹身尤为惹眼。
隔着薄薄的衣料,林以柠几乎能感知到晏析身上的温度,似乎比她的高了点,空气里混著淡淡的木质香气。
她整个人都被圈进了这片潮湿的温热里。
男人的下颌不经意擦了下她的发顶,带起皮肤的战栗感,从发顶一路漫延至耳后。
林以柠咽了咽嗓子,觉得喉咙有点干。
嗒——
光亮乍现,方寸天地一瞬明亮如白昼。
晏析低眼,西西里柠檬的馨香缠绕在鼻息间,身前的女孩子乌发垂肩,原本凝白的耳廓几乎变成了透明的红。
「阿嚏——」林以柠低头打了个喷嚏,慌张掩饰自己的心绪,「好像感……感冒了。」
她吸吸鼻子,强装淡定地关掉电筒,将手机递给晏析。
晏析没接,视线低着,凝在她身上。
视线交叠,林以柠心如擂鼓。
「我……我要上去睡觉了。」她几乎不给晏析回答的时间,将手机塞进他的手里,转身就往楼上小跑去。
像只惊慌而逃的兔子。
晏析立在原地,想起她方才红红的耳尖,可不就是只兔子。
他微微勾了下唇,小兔子好像真的不太惊吓呢。
*
林以柠觉得自己这张嘴可能开了光。
一语成谶,她真的感冒了。
一大早,李嫂见她没起床,便上来敲门喊人,却好半天没动静。
林以柠的作息一向规律,这段时间住在晏家,每早七点准时起床。李嫂不放心,找来了备用钥匙,进屋一看,人还睡着,脸红扑扑的,探手一试,烫得不得了。
晏老太太不放心,当即就送她去了医院。
高烧三十九度五,有轻微的肺炎症状。医生给开了药,建议回家休息。
许是身体太过疲惫,午饭过后又吃了感冒药,林以柠迷迷糊糊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房间的窗帘没有拉,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黑透。
脑子昏昏沉沉的,她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
卧室的门被推开,继而是渐近的脚步声。林以柠吸吸鼻子,「李嫂,我等会儿下去吃饭。」
嗓子又哑又涩,还有点钝钝的疼。
「起来吃药。」
是晏析的声音。
林以柠艰难地撑开眼皮,男人应该是刚刚从外面回来,外套没脱,身上还沾染著屋外的寒凉。
他手里拿着支体温计,立在她床边,眉头皱起。
林以柠撑著身子起来,视线落在他的手背上,纱布不是昨晚那块了,看来他有乖乖换药。她端过床头的水杯,余光里,晏析甩了甩体温计。
温热的水划过喉咙,缓解了钝痛。
「谢谢。」林以柠将水杯又放回床头,刚要重新窝进被子里,晏析的手却探到了身前。
这几乎是一个本能的举动。
林以柠穿着圆领的睡衣,领口最上面的一道扣子开著,白皙脖颈下的皮肤更是细白得不像话。
而男人的指尖几乎已经触上了她微微敞开的领口。
她身体下意识的僵住。
晏析也终于意识到不妥,收回手,「你——自己来吧。」
他将手里的体温计递到林以柠面前。
原来,他是要给她量体温啊。
「哦。」林以柠慢吞吞地接过体温计,虽然她自己也是医学生,但量体温还要再解两道扣子,她根本做不到在一个男人面前淡然的解扣子。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羞赧,晏析顿了下,「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门被关上,房间里重归安静,属于男人的气息却还没散。
淡淡的烟草味,像混了山巅的凉雪,清冽又干净。
大约是药效起了作用,林以柠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时梦时醒间,全是过去的片段。
除夕的冬夜,她饿著肚子,被梁琴罚在院子里练习小踢腿;舞台上摔倒的瞬间,脚踝钻心的疼,她听见的,不是梁琴的关心,而是质问……
耳边是梁琴时常挂在嘴边的话:
柠柠,你不是个有天赋的孩子,你不努力,就什么都没有;
柠柠,你悟性不高,得再用功一点;
柠柠,你是不是没有用心……
画面断断续续,一转,变成了暮春的清池中学。
因为舞蹈比赛受伤失利,她已经被梁琴关在家里两周,重新回到学校,课业落下了许多,她听起来很吃力。
那段时间,林以柠有一点自闭的倾向,时常一个人在学校的图书馆发呆。
图书馆的三楼有一片宽阔的露台,很少有人来。她经常捧著一本,一坐就是一整节课外活动。
看书是假,听琴却是真。
隔着一条小路,露台斜对面的一楼就是琴房,如果窗户开著,她就能听到里面的琴声,或欢快、或悲伤。
譬如方才,她刚刚听完那首PlayingLove,和上次在窗边窥听到的一模一样。
林以柠笃定,是同一个人弹得。
「我昨天看到你和校花在一块,怎么,咱们析哥这是准备为爱收心了?」
男生调侃的声音入耳,林以柠倏地抬眼,触上的却是秦析看过来的视线。
他的头发比之前短了点,薄薄的短寸,趁得五官越发英致立体,极具视觉冲击力。
身边跟着的男生也是上次在台球馆遇见的那个,叫周年。
周年看见林以柠还颇感意外,「小学妹,你怎么在这儿?」
林以柠低下眼,轻软地回答:「看书。」
知道她性格内向绵软,周年没再搭讪,只勾著秦析的肩膀,「说说,跟校花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很闲?」
「……」周年被生生一噎,「行行行,我不问,你就自己宝贝著。」
林以柠背对着他们,眼睫垂著。
校花余臻在追秦析这件事,在整个清池中学都不是秘密,所以,他们这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心尖又酸又涩,林以柠努力想要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面前的书页上,指甲抵著掌心,书角都被她捏出了褶皱。
她想离开这个地方,却又生怕身后人察觉她的狼狈。
话题不知怎么又绕回了余臻身上,周年嬉皮笑脸地追问,「不是吧,校花你都不喜欢?」
「不喜欢。」
低低的带著点沉涩的嗓音,懒懒散散,没有半点含糊和暧昧,清晰无比的落入林以柠耳中。
周年轻啧一声,「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几乎是下意识地,林以柠屏著呼吸,想要去探知那个答案。
可惜,秦析没回答。
「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将林以柠从梦中唤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摸过手机,是梁琴的电话。
这是那晚之后,梁琴第一次给她打电话。林以柠犹豫了半晌,咽口水的一霎,喉咙里划过钝痛。
电话接起,她开口:「妈妈。」
很涩很哑的两个字。
听筒里的人似是微顿了一瞬,旋即熟悉的利落声响起:「现在几点了?你居然还在睡觉?我看你是铁了心和我作对,把我这些年的心血都当成了驴肝肺!」
眼眶发酸,林以柠想开口解释,告诉梁琴,她生病了,没有故意要落下练习。
「林以柠,我对你太失望了。」
倏地,电话被挂断。
听筒里响起冰冷的嘟嘟声。
林以柠抹了把眼泪,掀开被子,去拿舞蹈服。
有轻缓的钢琴声响起,自琴房的方向。
过分熟悉的旋律,林以柠换衣服的动作微顿。
PlayingLove,是她常听的那首,几乎一模一样的旋律,只是偶尔的过渡处理手法不同,却让林以柠有种模糊的熟悉感。
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琴声却戛然而止。
林以柠快步走出房间,琴房里暗着,门没关。
她走近,四周环顾了一圈,那台三角钢琴依然安静地立在那里,琴盖合著,半点被弹奏过的痕迹都没有。
四周安静得过分,起伏的心绪也一点点跟着平缓下来,林以柠恍惚觉得,她是不是因为生病,出现了幻听。
嗓子发痒,她止不住咳嗽了两声,转身按下门口的开关。
一小圈顶灯亮起,偏暗的光线,像坠在夜幕里的星星,映着半边琴房。
这个亮度刚刚好,她现在头重脚轻,再亮,会刺眼,头会更疼。
在原地做了两组基础练习,停下的时候,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林以柠扶著把杆,又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不行,还有两组四位转。
她撑著身子,挺直脊背,脚尖绷起的一瞬,力道没有把握好,整个人往一侧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