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摸了摸肚子,她的脸上已洋溢出母爱温暖,“我相信他来做我的孩子,一定很坚强。那我更应该让他的到来名正言顺,满堂来贺。江都的事态,比西菱复杂,越是回避善后起来就越发麻烦。可能撑不了一整天,但是在婚礼上站半个小时总归是没问题的。”
陈宴给的答复极简单,“先观察这三天,医生说你可以参加,我们就参加。”
司寇不同意,“陈宴,你总不能在最后一刻去推迟婚礼。”
“我能。”
小两口一谈话这氛围里就容不下在场的其他人,陈泽明说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中午给他们送饭。”
司寇的母亲说道:“虽然送来了几件衣服,但我再去清理一下,看看有没有漏掉。”
倒是汪少卿笑道:“我现在就让中都的老裁缝,给我的孙子定制衣服了。”
司志远噗嗤一笑,“还早着呢。”
“多多益善嘛!”
终于人群走远了,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陈宴用枕头放在司寇的后腰,这样她会舒服些。
怕压在头发,陈宴拨开她浓密的黑发,发现头皮也出现了损伤,精神病患者发病时力气会比寻常更大。
这对薛家兄妹,一个思想偏执,一个行为暴力。
她当时一定很疼吧。
陈宴感到万幸的是,“还好你的包里有一瓶防狼喷雾,你怎么会想到放这个在口袋里。”
司寇闭着眼睛和他聊天,“我每个包里都有一瓶。”
陈宴小心地问道:“从前遇到过坏人?”
司寇回答道:“在国外遇到过暴露狂,当时有吓到。”
欧美的暴露狂比国内猖狂,他们精神患有疾病爱脱衣来得到关注,女性为了安全,包里会装有一些应对措施。
陈宴叹了一口气,“你生的太美见过难忘,总让人惦记。当时暴露狂没做什么伤害你的事吧。”
司寇皱起眉“他在地铁里脱了衣服到处跑,最后被警察带走了,没做什么别的。”
“安全永远是第一重要的。”陈宴想伸手揉一揉皱起的眉心,司寇忽然转过脸,陈宴无奈地收回了手。
许慎欢是带着花来到医院的,手拿着一捧白玫瑰花,他找到病房时,司寇已经睡着了,陈宴依然坐在她身旁,凝视着她。
“大哥,恭喜你。”许慎欢轻轻走了进来,将玫瑰花用水浸透了,放进花瓶中,摆在了司寇的病床前,淡化了房内的血腥之气,添了一抹浪漫。
听到了声响,司寇也未醒来,输液药剂含有镇定成分。
陈宴站起了身,“出来聊。”
许慎欢跟着他走了出来,“好。”
两人没有走远,陈宴就站在病房外,医院的窗子都很小,透进来的空气,生出一种格外珍惜的感觉。
许慎欢主动说道:“我亲自找了一位保镖,希望再也不会发生薛敏之这类的事。”
陈宴却是问道:“不急,薛公瑾死的那晚你在哪儿?”
许慎欢微微一怔。
“从未来大厦分开,沈香附留在了大厦直播到了三点,司寇与我去了酒店开房。”
许慎欢轻轻一笑,“大哥真的是好兴致。”
陈宴继续说道:“酒店的工作人员和监控都做了证,警方办事讲证据。幸好那一晚能为我和司寇作证的人很多,否则我们还要去找证据洗刷嫌疑。”
许慎欢往前走了两步,回忆了一番才说道:“那一晚伊人和爸爸回千相的总部,工作到后半夜她还在沈香附的直播间里看直播,我买了宵夜回千相陪她,我的路虎那晚就停在了停车场里,不信的话大哥可以去查查监控。”
陈宴的脸上没有笑意,“我会去查的。”
许慎欢看着一丝不苟的陈宴,很认真地说道:“我提醒一下大哥,别忘了查一查简枫去哪儿了,那晚我在千相没有看到他。”
陈宴抬了抬眼镜没有做声。
许慎欢不理解地复杂笑了,“案件已经定性,他们拿到了1000万的赔偿金,未来和千相都在抹掉薛公瑾这个人,大哥追查下去的意义又是什么?”
陈宴站在许慎欢的面前,对上他的眼睛,“当你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我不希望身边的人,以为黑暗中没有人看到,就可以去试探地狱的底线。”
无论陈宴说什么,许慎欢连眉头都不抬一下,态度认真端正,“大哥说的话,我会记在心里。还没有恭喜大哥就要当父亲了。”
聊到这陈宴锁住的眉才松荡开,“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