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呢。”司寇凑上前看着他,“你还没说过我好不好看呢?”
陈宴诚挚地看着她,就像千年前就这般看着她,“你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从我十四岁遇见你时,觉得西方文学里出现的天使写的是你,东方神话里的仙女写的也是你,美丽又善良。
你知道吗,当年你站出来替我解围,在你看来是一件很小的事。但那份干净纯粹的心温暖了我很久很久。如果你没有拉着我的手走开,也许我就永远沉沦在黑暗里。”
“陈宴。”司寇用力的抱住他,“见过黑暗的人,才会更勇敢的守护光明,你就是这样的人。”
“现在的我,最想守护的人是你。”
听到他缓和的语气,司寇感觉陈宴的身体重回柔软,司寇像一只小动物一样在他怀里蹭了蹭,“不要担心结婚登记照了好不好,怎么拍都是好看。”
她继续用鼻尖蹭了蹭陈宴的脸,“别担心。”
“不担心了。”陈宴抓住了司寇的手,亲了亲,“这一次抓住了,就是一辈子不放手。”
如果人生总是要在反复试错中才能成长,别顾忌了,勇敢去爱吧。
起码这一刻就是溺死了,也是在徜徉着爱的河水之中。
第二天,司寇的父母起的很早,一想到可以搬回从前的家,心就像离弦的箭,“喂,寇儿生日快乐。你现在同陈宴在一起吗?”
妈妈说道:“好,你们在一起我就放心,你爸爸迫不及待要回江都,就不用你们送了,我们自己回去了。”
谁知老两口坐着大巴车,回家的路走了一半,就收到司寇发来的微信,司远志将照片看了又看生怕是看错了。
“她发消息给你,你倒是说话呀!”
“你看看这是不是结婚证书?”
寇阿姨立刻接过手机,和司寇的爸爸一样反反复复的看,生怕漏掉一个字,“我以前以为相亲对象一个月闪婚,只有电视上才会出现,我女儿居然比电视剧情发展还快。”
“这还不是你说要把户口本给她自己做的决定。”
“哎,女大不中留了。”
司志远皱起了眉,“我岂不是要和曾经的老板做亲家了?!”
“赶紧回去把家收拾干净!”
司寇以为爸妈见到自己发的微信会立刻打电话回来,没想到他们俩只回了一句,“好好过日子,回家的时候提前说一声。”就完全没了下文。
陈宴拿到证后,压在心头的那一团火,终于找到了出口,青天白日也就算了什么青天白日。
回到他的家,当初同居的小区,相拥而眠的卧房,应该晚上做的事,白天就迫不及待。
司寇再也找不到借口,索性也就不找了。
陈宴亲了亲床上的女人,“生日快乐,陈夫人。”
从今天起,她就是他的陈夫人,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司寇手上还拿着结婚证不舍得放下,“陈宴,这一次不是交易。”
陈宴将她手上的结婚证放在枕头下,迫使她握着床靠上的栏杆,低声道:“我知道。”
“也不是强迫。”
“你虽敢怂敢认,却也敢爱敢恨,没有人能勉强你。”
“是我心甘情愿。”
这六个字实在是太有魔力,陈宴以为会听到的是我爱你,很爱你。
可余生,那么长,爱到最后就是陪伴。他们缔结余生共度的契约,她总是会爱上的。
不论这一刻,她是先爱上他的钱,还是爱上他的房,或者爱上他将来行使的特权。但钱也好名也好,这些全部是他人生的一部分,谁又能泾渭分明。
他等了十六年的女孩,在他二十六岁生日这一天,终于成为他的妻子。
一想到这世上有一个人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他的心就被爱意包围,生出一种开天辟地的力量。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鹅毛大雪,就像天神送来的圣洁祝福,一片又一片的雪花沾到玻璃上,又很快融化成了水。
屋外是零下五度年前最冷的一天,可司寇全满身是汗,一时间也不分清是自己的还是陈宴的。
不知过了多久,小区的绿植上已覆盖了白霜,白绿相间藏着梅香,窗外的天又开始转黑了,大约是乌压压的黑云就要来了而雪花吹桑在树上玻璃上的声音,比白天更猛。
始作俑者的那个人才消停了下来,他俯身拨开司寇额前湿漉漉刘海,看着她失神的眼眸,满意地印上了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额前,“我以爱之名,聘你永远归为我妻。”
十二月十五,星期六,西菱山,坐落于江都和临安之间的一座四星旅游山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