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灼将被子放下,把床尾的衣服拿开:“刚打算去洗。”
“那你洗,我出去走走。”
她转身要走,宋灼忽然拉住她的手腕,不紧不慢地道:“老板待会儿送菜上来,你不在没人开门。”
这么一想也是,秦昭宁侧开身让出路:“那你去洗,我在这儿等着。”
回隔壁房间拿了手机和行李,秦昭宁坐在床边百无聊赖地等着饭菜送上来。
浴室里水声响起,低头按手机的动作一顿。她伸手去包里翻耳机,没翻到,才想起落在隔壁。
秦昭宁起身出去,路过卫生间时,余光无意间瞥到落在玻璃门上的身影。
门是磨砂玻璃的,看不清内里,但能隐约瞧见映在上面的影子。
秦昭宁只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外面忽然传来老板的声音:“菜好了。”
她一惊,兀然有一种偷看被发现的错觉,稳了稳心神,秦昭宁拉开门。
老板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是他们点的两菜一汤,还有两碗米饭。
“我给你们送进去?”老板奇怪地问:“那个小伙子呢?”
秦昭宁脑海里忽然跳出磨砂玻璃门上的身影,脚步一转,身体挡住老板看进来视线,若无其事道:“不用,我端进去就好。”
“有点重啊,你小心,汤还烫手呢。”
秦昭宁说没事,从老板手里接过盘子,站着没动,等他走远了,才往后退一步,伸腿踢上门。
门锁的咔哒声响起,秦昭宁端着菜目不斜视地往里走。
床边有张桌子,秦昭宁放下后,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出去拿耳机。
哗啦啦的水声清晰地传入耳中,秦昭宁漫无目的地滑动着手机。
时间过得格外慢,她都快将屏幕磨出花了,也才过去几分钟。
终于,水声停了。一分钟后,卫生间的门被拉开。
秦昭宁面朝着窗户,没有回头:“菜送上来了,老板还送了一份水果。”
“嗯。”
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秦昭宁脊背一僵,滑动屏幕的动作也不自觉停下了。
宋灼走到她旁边:“姐姐,让一下,我过去吹个头发。”
房间的插座在这边,秦昭宁反应过来,侧了下腿让他过去。
那口气还没完全松下来,宋灼忽然弯腰。才洗过澡,水雾的热气随着他俯身的动作清晰地袭来,伴随着民宿一次性沐浴露的浅淡香味。
在秦昭宁故作淡定的僵硬之下,宋灼摸了摸她的头发,蹙起眉:“怎么还是湿的,过来,给你吹干。”
因为房顶漏水,秦昭宁只把头发吹了个半干,见不继续滴水,就放任不管了。
冬天风冷,夜里湿润的头发半晌也没干。
相同的沐浴露味混杂在一起,秦昭宁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没事,你先吹吧,我待会儿——”
话还没说完,宋灼退开身,走过去将吹风机插上,站在那儿等她:“姐姐,过来。”
秦昭宁拗不过他,走过去伸手拿他手里的吹风机。
宋灼忽然抬起手躲开,秦昭宁没刹住车,那只手碰上他的腹部。
隔着薄薄的衣服,热气传递至手心,指尖碰到的坚硬触感让她一时没了动作。
宋灼低头看她,语气里带着打趣:“姐姐,怎么样?”
一颗雷炸起,秦昭宁按捺住退缩的反应,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淡定评价道:“还行。”
宋灼眼底染上明显的笑意,敛了敛眸:“坐下,我给你吹。”
秦昭宁没再和他忸怩,在床边坐下。她低着头,玩手机打发这段难捱的时间。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宋灼先对着自己的手吹了吹,将掌心吹热了,才撩起她的头发。
民宿的吹风质量不太好,秦昭宁刚刚自己吹的时候,好几次被突然热起来的风烫到头皮。
宋灼给她吹的时候却没碰到这种问题,他的手挡在她发根处,风一大就将距离拉远。
在手机里的俄罗斯方块失败第十次的时候,头发也吹干了。
宋灼将吹风机放到一边,拿起梳子给她梳。
“我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