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只爱你——衿久
时间:2022-06-21 06:34:32

  我最近好像出现幻觉了,我总觉得身边有人要害我,可家里明明都是熟人。秋北安慰我说我压力太大,要带我去医院看看。

  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今天宁宁过来要我抱她,不知道为什么我把她推地上了。我大概真的要去医院看看了。

  秦昭宁记得第二段场景,她当时幼儿园期末总结,拿了好几张奖状,兴高采烈地跑去找李映宛,伸着手撒娇要抱。

  前一秒还笑着的李映宛忽然变脸将她推到了地上,额头磕到凳子腿,出了血。

  直到现在,她额角靠近发际线的地方还有一道不是很明显的疤。

  她当时吓得嚎啕大哭,李映宛赶紧抱着她去了医院。

  那时候还小,头上伤好了,转头就将这件事忘了干净,也没发觉李映宛当时有哪儿不对劲。

  将信上的字看完,唇瓣无意识地颤抖,她用力地在唇上咬了一下,转过头。

  原先还坐在旁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院子里只有靠在树干上的那个扫把,提醒着她刚刚那不是幻觉。

  视线上抬,树杈上那片绿色的叶子,被风吹掉了。它轻轻地晃,最后落进了枯叶堆中。

  出了寺庙,秦昭宁一眼看到了在外面等她的宋灼。

  求签的地方排起了长队,一个女人从门外一步一叩地往里走,路过她身边时,秦昭宁下意识地往旁边让开一条路。

  女人大概三十来岁,穿得单薄,皮肤很糙,她背后背着一个小孩,小孩儿倒是穿得很厚实,此刻正闭着眼睡觉。

  她每一下都叩得很用力,额头上一片红,浑噩的眼中却带着坚定。

  秦昭宁看得有些怔然,直到女人进去,她还站在原地。

  宋灼走过来,叫了她一声。

  收回视线,秦昭宁抬头远远地穿过人群,看向正殿里的那尊佛像,忽然问:“小学弟,你说佛会听到众人的祈求吗?”

  没等他回答,秦昭宁又笑了下:“忘了你是唯物主义者了,算了,我们走吧。”

  “下山吗?”

  秦昭宁嗯了声,看起来有些疲惫:“我有点困,咱们回民宿吧。”

  她率先往前走,冷风萧瑟的冬日里,背影显得孤寂萧索。

  宋灼莫名的跟着心里一堵,他几步上前,牵住秦昭宁的手。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牵着,好像通过牵手的力道,才能让她看起来没那么虚无缥缈。

  回到民宿,秦昭宁拉上窗帘,倒头就睡。

  正是晚饭的点,院子里吃饭烧烤的人聚集在一起,打牌喝酒聊天,吵闹声不绝于耳。

  在这喧嚣里,秦昭宁竟然真的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了,房间里没有开灯,她一转身,看到了坐在桌边的宋灼。

  手机亮着微弱的光,他听到翻身的动静抬起头,不确定地轻声问:“醒了吗?”

  秦昭宁嗯了声,大概是睡太久,乍一出声显得有些闷闷的。

  “小学弟,我想喝水。”

  宋灼起身,倒了杯水给她。

  秦昭宁没坐起来,低着头喝了两口,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

  她将枕头垫高,看向还站在床边的宋灼:“老板不是说今天有客人离开,能腾出一间新房吗?”

  “他算错时间了,那间房被另外的客人订了。”宋灼在床边坐下,“所以姐姐,还得委屈你跟我睡一晚上。”

  秦昭宁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一块地方,她伸出手拍了拍:“睡吧。”

  宋灼顺势躺下,手枕在脑后。

  两人谁也没说话,楼下的人散了,夜晚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闭着眼,已经睡了很久的秦昭宁没再能酝酿出睡意。

  于是她翻了个身,看向身旁的人,问:“小学弟,你觉得父母和子女之间,是一种什么联系?”

  宋灼认真地想了想:“大概是一场修行吧,一个在往前走,一个跟着跟着不得不停下,然后目送着他们长大,远去。”

  秦昭宁沉默下来。

  “姐姐心情失落跟这个有关?”宋灼问。

  “不算吧。”秦昭宁抿了抿唇:“也可以说有点关系,你还记得我们在寺庙门口碰见的那个背着孩子的女人吗?”

  “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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