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某人方才哭的。
一下反应过来前因后果的沈璟迅即无语地抽了下嘴角,他瞬间收起了自己先前的那点愧疚和担忧,转而有点好笑地屈指给了迟晚一个脑瓜崩。
他冷哼了一声,笑骂了一句“活该”。
被人嘲讽“活该”的迟晚难得没有闲情同这人反驳,只是又朝沈璟伸了只手出来。
沈璟瞅着迟晚哭得通红的眼尾,了然地又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只是在瞥见迟晚现下还未彻底停住的鼻涕眼泪时,沈璟又有些哑然地抬手戳了下这人的脑瓜。
迟晚被迫往后仰了下头,她委屈地抬眸看了沈璟一眼,怎料下一秒就听沈璟无情地嘲笑起她——
“看个小说都能哭成这样,多大出息啊迟晚。”
迟晚没说话,当下也没什么精力同人犟嘴。
把手头剩下的纸巾放到迟晚的桌面上后,沈璟便准备走了。
只是他刚往前迈了一步,后一秒却临时起意般的又折了回来。
迟晚看到这人徒手抽走了这会还光明正大摆在她桌面上的那本小说。
男生于同一刻又恢复了来时那副欠了吧唧的模样。
他伸手叩了叩迟晚的桌面,说得理直气壮:“自习课不务正业看小说,没收了!”
迟晚对沈璟这副老喜欢仗着公事顺走她小说的行为早就见怪不怪了,反倒是一旁的白晓晴连连“欸”了两声。
迟晚没忘记自己先前答应过白晓晴的事情,但眼下这书被沈璟拿走了她也没什么办法。
迟晚只好摸了摸白晓晴的脑袋,在那人走后毫不留情地拆起后台:“没关系,等他过几天看完了应该就还回来了。”
.
一连几周下来,迟晚其实有发现他们每周的周一都是作业最少的一天。
因为自修课、班会课、体育课好像全都集中在了这一天,三节课这么一扣,剩下的倒是没几节主课了。
这天下午的最后两节依旧是英语课。
只是迟晚上节体育课被他们班的体育老师借着练课间跑跑操队形的由头,忽悠着跑了一整节课的操场,回到教室的迟晚只觉整个人都精疲力尽的。
她回来猛灌了几口水便有些怏怏地趴在了桌面上。
模糊间听到耳边传来的上课铃时,迟晚的心里还在不住地抱怨——
活着好累。
不想上课。
好想摆。
然而这样的念头在小陈笑眯眯地抱着英语教辅进来,说这堂课要进行第二单元的单词听写的那一刹,一下打消了。
迟晚猛地把头从桌面抬了起来,紧接着又从桌肚里抽出了英语书,顺着班里“嗡嗡”背单词的大部队加入了临时抱佛脚的队伍之中。
不为别的,只因小陈说写不下来就要罚抄,一个词连中文意思二十遍的那种。
脚已经够累了,迟晚不想自己的手再废了。
只是迟晚没想到,小陈大抵也是摆烂了。
待她把四大组的听写本收上去后,女人随手把一三两组与二四两组的本子对调,便又借着及时订正的缘头,把本子传下来让他们互改了。
迟晚他们是第一大组,拿到的正好是沈璟他们那一大组的。
本子收上来的时候是从每组的最后一排往上传的,发下来的时候迟晚也没怎么挑,直接拿了那会最顶上的那本。
低头看一眼名字,迟晚发现她手头的封皮写着“殷念”二字。
迟晚无意往殷念那边望了一眼,发现对方在他们大组的座位跟自己的差不多,都是倒数第三桌。
数分钟后,待小陈讲完听写,便下令让他们把手头的听写本物归原主。
班内一时进行了点大走动。
白晓晴坐在里侧,进出不太方便,便托了迟晚帮她还一下人。
迟晚接过手的时候看了一眼名字,正好是殷念同桌时月的。
还挺顺道。
等迟晚顺利把本子还给那俩小姑娘准备往回走,她在路过沈璟边上的时候突地被人拦了一下。
那人的手在半道忽然伸了出来,而后朝她递来本听写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