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攒点点她脑袋, “你都没谈过恋爱,你怎么知道解决方法。”
蔡彤彤安静了一会儿,随后没有底气地坦白交代:“其实,郁孟平那天来找你,我好像说错话了。”
刚遮住太阳的那朵云被风吹散,刺眼的阳光又落下来,照在周攒脸上,她不舒服地皱着眉看向蔡彤彤,在她疑惑的目光下,蔡彤彤一五一十,一字不差地交代。
说完了,如踩虎尾地觑着周攒,小心为自己解释一句:“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天就是想看看郁孟平长什么样,谁知道......”
谁知道那天看完郁孟平的长相,蔡彤彤刷新闻的时候就在八卦杂志上见到了同样一张脸。
早知道就不看了。
还捅出这么大的娄子。
见周攒沉默着不说话,把心一横:“不狡辩了,就是我的错,不该好奇心重,也不该多嘴,你打我骂我吧,只要你能出气就行。”
蔡彤彤眼睛紧紧闭上,把手伸出去,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她可真是稚气可爱,吵吵闹闹又毫无负担,不知人心险恶,好像那颗玲珑心还没来得及开窍。
像周攒,像还没有谈过恋爱的周攒。
真好啊!
是周攒这辈子再也无法拥有的纯真!
蔡彤彤说漏嘴的事情算是周攒的心结,她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对郁孟平心动的,或许是这段时间和郁孟平的朝夕相处中,又或许早在被孙照佳和白雨欣羞辱的那天,郁孟平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中。
那毕竟是她接受到的唯一的善意。
只是后来的事情发生得太快太多,几乎揉杂在一起,分不清楚。等到事后再条分缕析,难免让人觉得周攒是在利用郁孟平。
他们的关系本就是不稳定,岌岌可危的,即便没有蔡彤彤说漏嘴,他们这次吵架依旧会发生,因为并不只有一个原因。
周攒都清楚。
她细细打量着蔡彤彤,拿起另一杯酸奶重重地掼在她掌心,故作轻松地骂她:“好啊,原来奸细竟然是你。”
“我就说那天郁孟平怎么知道孙照佳的事呢,我还以为他爱我爱得发疯,发狂,找人跟踪我,然后事无具靡地汇报我的行踪。”
蔡彤彤睁开眼,窗外有细碎的光漏下,周攒周身有种淡淡的金光围绕,她在笑,表情夸张,可那束光却照不散久郁之气。
手里的酸奶也变得沉甸甸的。
“周攒,咱谈恋爱可不兴搞发疯,发狂,搞跟踪这一套啊,违法的。”蔡彤彤谨慎地说。
周攒被她的傻样搞笑了:“我要是愿意也不行啊,人家郁孟平也不爱我,还爱我爱得发疯,发痴呢,白日做梦!”
似乎戳到了伤心处,周攒说着说着就掉金豆豆,掉得越来越急,掉在雪白的书本上立刻洇出一片湿。
“怎么哭了?”蔡彤彤手忙脚乱地找纸巾给她,“不是都怪我嘛,怎么还哭上了?要不我去和郁孟平说清楚,是我瞎说。”
读书亭有些类似于报刊亭,一个亭子里头坐两个人。
书亭外头是操场和小卖铺,天气不算太热,走在路上的学生不算少。
周攒接过,擦了擦眼泪,把李老板和小美的事情告诉了蔡彤彤。
蔡彤彤听完,义愤填膺地说:“我虽然没混过这个圈子,但八卦杂志经常有爆料,他们玩得很野,也很乱,根本就没有底线。”
“什么海/天/盛/筵,大转盘,外/围啦……周攒,要不就算了吧,我们玩不过他们。”蔡彤彤把书桌拍得邦邦响。
掷地有声的一通发言,把周攒说得哭声戛然而止,看向蔡彤彤的时候,下眼睫毛上还挂着两珠泪,扑簌落下。
周攒哭得一塌糊涂,但又肯定地点头:“你说得对!那就算了。”
“他也没什么好的,我年轻漂亮,前途光明,是党和人民的好学生,就这样吧!”她擦了擦眼泪。
蔡彤彤没想到周攒这么好劝,才说了两句话,她竟然同意要和郁孟平一到两断。
她有些懵,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就见到周攒拿起她那杯酸奶,好像哭得口渴了,猛吸一口,另起话头:“就这么一瓶酸奶就想让我原谅你,想得美。”
管它呢。
只要周攒不难过就好。
蔡彤彤迷迷糊糊中,跟着讷讷地点头,傻乎乎地说“那肯定的,周攒,你这学期的酸奶我都承包了。”
“这学期都快结束了,你就是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