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错了, 她就不来了, 好像是这样。
后来周颂就没再去过学校, 也没去过嘉苑吃饭, 也没碰过附一门诊大厅的钢琴,连家里那还装着不少她衣服的衣帽间,他都鲜少进去。
分手不难受,处处是影子才难受。
…
那两个月,凌漾一直在国外。
在纽约办完了一场私人珠宝展,完美收工,收获颇丰。朋友圈那阵日子基本都是她各种明艳发光的美照,游走在各种名流场所的行程。
直到后来,朋友圈沉寂了,没再行程满满。
每天在看着她更新度日的人知道,她大抵是回国了,但是一直等不到她过来收东西。
有一次和施吟见面,他姐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经意的,透露了下她去旅游了,在南加州,后面好像还要去别的地方,就反正,不在国内。
简单的两句话,好像把原本已经没有牵扯的关系更加断得彻彻底底。
十一月的充州气温已经很冷。
周颂生日是二十号,他以为至少能等到一句生日快乐,但是一整天下来,没有消息。
他时不时拿起手机,就是没有任何她的消息,她也已经好久没有更新朋友圈了。
周颂晚上回家吃饭,姐姐带着小外甥回去,姐夫出国忙去了。
饭桌上施江月问周颂,女朋友还在外地吗,生日也没法见面吗。
周颂随口说了句“分了”,就低头逗怀里的小外甥。
施江月愣了愣,抬头瞅他,又去看了看施吟,挑眉。
施吟一笑,说:“你别管他了,小孩儿嘛,分分合合很正常的。”
施江月问了句为什么分手,分多久了。
周颂含糊了句:“问这做什么,没兴趣说,我生日呢。”
“……”
看得出他心情还是不好的,妈妈就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再问。
周颂抱着孩子去花园玩。
一会儿听到脚步声,施吟走进花园里的葡萄架下,坐在长椅上看对面的男孩儿抱着她儿子在逗。
“你和凌漾,真分了吗?”她问。
周颂没说话。
施吟轻叹口气:“你也是神奇,跑去喜欢我姐妹做什么,她你还真的拿不住,多少人追过她,她就没有定下来的心思,也更加不会拿自己去拖累你。”
周颂一直沉默。
冰凉的晚风吹来,他张开大衣把小外甥放入怀里裹着。
施吟看他这冰雪一样的表情,估计凌漾今天也是没找他了,那应该是断得彻彻底底了。
“你几个月过去了怎么还这幅脸色?凌漾今天没跟你说句生日快乐吗?”
周颂感觉心口最软的地方被踩了下,一阵抽疼。
他真的是期待了好多天了,从十一月开始就一直在期待他生日的时候,她多少给他发一句生日快乐。
他昨晚甚至做梦,梦见半夜手振动,一打开,凌漾给他发了一句语音,说:阿颂~生日快乐啦~
但是醒来什么都没有,就是个梦。
而现在都大晚上了,她还毫无动静,基本上这一天就很难有什么好消息了,不可能了。
但是周颂总觉得她好像,不至于这么绝情,冷漠,她不是这样的人。
施吟见他始终没说话,也不敢多说什么,她其实觉得凌漾也没忘了他,最近一直在国外玩,每次问什么时候回,都说想再走走。
以前凌小姐只喜欢歌舞笙箫,喜欢在充州城里慵懒度日,哪里有旅游的心,而且一走走了几个月。
她感觉,凌漾还是喜欢他,还是没忘了他,在躲着什么,不想回来。
周颂看他姐没说话,出神在看手机。
他忍了忍,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打听:“她回国了吗?”
“嗯?”施吟从手机上抬头看来,“啊?”
周颂阖下眼,看着外甥,含糊低语了句:“凌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