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来了谢征。
就在谢征于黑暗中摸到她,将她揽入怀里安慰时,电又来了。
谢征:“大概是跳闸了, 没事了。”
温情抱紧了他的腰,全然顾不上自己只穿了件打底的吊带裙, 婀娜的身姿在灯光底下有多勾人。
“谢征……”温情缓了好一阵才扯了扯男生的衣角, 仰头巴巴望着他:“你能不能陪我洗澡?”
谢征呆住,呼吸一竭, 顿觉一股热流从小腹往上涌。
没等他回话, 温情便从他晦深的眸子里看出了端倪, 忙不迭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在门外陪着我。”
“就是别把浴室的门关严实了,你在门外等我……”
谢征压下了内心的起伏,了然地应了一声,“好。”
随后温情又在他怀里赖了好一会儿,方才重新拾起勇气,走进了浴室。
这次她没把浴室的门关严实,留了一条细缝,让谢征站在门外,充当她的守门神。
温情还把浴室里另一侧的窗户关严实了,生怕会有什么东西,会从窗外漆黑的夜里冒出头来,再从窗户爬进室内。
只是想想那画面,温情就自己把自己吓得一哆嗦。
“谢征,你在吗?”女音在浴室里显得格外空旷悠远。
从门缝里清晰地传到了谢征耳朵里。
他本靠在门边墙上,拿手机玩着俄罗斯方块。听见温情的话,赶忙站直身体,朝磨砂门看了一眼,温沉应道:“我在。”
室内,温情松了口气。
她将淋浴拧开了,随后又在淅淅沥沥的水声里,慢条斯理脱衣服。
整个过程中,温情没少朝门那边看,虽然只看得见谢征半个影子投在门上,她心里也是安心的。
只是这份安心在温情闭上眼睛洗头时,被闭眼后无边的黑暗驱散了。
她又喊了谢征一声,得到回应后,温情温温吞吞道:“你能不能说点什么……让我听见你的声音啊?”
隔着水声和门缝,谢征听到的温情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小心翼翼得可爱又可怜。
他既心疼她,又有些忍俊不禁。
抿了抿唇瓣,谢征摸了摸鼻尖,轻咳了一嗓,应了温情的话:“你想听我说什么?”
温情:“随便什么……不然你给我唱首歌吧!”
谢征:“……”
他五音不全唱歌跑调,她又不是不知道……
过了好几秒钟,谢征才清了清嗓,给温情诵起了诗。
浴室里正洗头的温情蓦地听见沉润的男音念起了席慕蓉的《一棵开花的树》,心下震惊了一瞬。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
温情听着谢征温沉磁润的声音,难免被带入到诗的意境里。
她耳边是水声和字正腔圆、起伏有度的男音,心下逐渐安宁、空明,脑子里也没再想过电影里的片段。
谢征念的诗是一首接一首,完全被温情当成佛经听了。
等她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时,心境已到达了静如止水,不浮不躁。
谢征听见水声没了,过了一会儿,浴室的门就开了。
里头白雾茫茫般的热气儿往外窜,裹着浴巾的温情从雾气里走出来,宛若初入凡尘不知世事的小仙子。
一头乌黑润湿的长发散披在肩,一张小脸白里透红,连露在外头的香肩都被热水熏出了粉晕,格外惹人垂怜。
温情湿漉漉的眸子望向谢征时,他有种被人一箭射中了心脏要害的错觉。
背了许久诗词干哑不已的嗓子轻颤着唤了一声“沫沫”。
后面还想说什么,谢征自己也不清楚。
他唤完以后便滚着喉结咽了口唾沫润嗓,眼睛直勾勾望着温情,像魔怔了似的。
最终还是温情被他烫人的视线灼得脸上臊得慌。
她红润的小嘴抿了抿,噙笑夸了谢征一句:“诗诵得不错,比你唱歌好听多了。”
话落,也没等谢征反应,温情便越过他急匆匆往次卧的方向跑了。
回过神来的谢征也笑了笑,只因为温情那打趣似的一句夸赞。
他捂着嘴靠在墙上,乐了半晌。
-
温情洗完澡后,谢征也去洗澡了。
他进门后,无意间瞥见了脏衣篓里扔的衣服,正是温情今天套在毛衣里头的那件打底吊带裙。
除此之外,裙子底下还隐隐露出一件粉色内衣的边角。
在意识到那是温情的内衣后,谢征浑身的气血都朝着小腹涌去。
他及时移开了视线,但洗澡的过程中却总也集中不了精神,而且眼睛不受控制地朝脏衣篓的方向看。
虽然什么也没再看见,但那丁点粉色的边角却是深刻在了谢征的脑海里,已经忘不掉了。
这还不算最紧要的。
最紧要的是,谢征在洗澡的过程中,又断断续续回想起了之前在沙发上压着温情接吻的画面。
他那会儿,差点失控到散了她后背的扣子。
好在他还尚存一丝理智,还记着温情经期这事儿。
不然以当时温情在他腰腹间的各种小动作,谢征难保自己不会兽性大发,当场把她办了。
水声潺潺,谢征越想越多,身体也越想越热。
于是原本计划半小时洗完澡出去的他,生生在浴室里磨了近两个小时。
-
夜深人静时,谢征裹着浴巾走出了浴室。
他裸着上半身,身上还挂着几条水纹,顺着他沟壑分明的肌理消失在腰上的浴巾下。
水线蜿蜒,人鱼线却弧度优美,交错在一起时,那画面,简直让人想要冲他吹流氓口哨。
事实上,一直坐在客厅沙发上等谢征洗完澡出来的温情也确实这么干了。
她翘着二郎腿,一手随意搭放在沙发靠背上,侧身朝刚走出浴室的谢征看。
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将男生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后,温情便不自觉地冲他吹了声口哨。
谢征瞧过去,嘴角抽搐了一下,下意识就想过去抓人。
想把温情抓了,摁在腿上,打她屁股。
让她不学好,学人家吹口哨,像个女流氓似的。
温情显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在吹完口哨的一瞬间她就后悔了。
随后又在看见谢征眼里涌动的复杂眸光时,她麻溜起身,捂着嘴逃回了次卧。
嘭——
谢征追到次卧门口时,温情刚好把门关上,咔嚓就是一通反锁。
剩下门外的谢征望着紧闭的次卧门,几次生出想要把门直接卸了的冲动。
还好,最终他忍下了这股冲动。
哭笑不得的回了主卧,找睡衣穿上,然后又去浴室把头发吹干。
原本谢征是打算帮温情吹头发的,不过他刚才看温情的头发已经干了,想必是他在浴室里磨蹭的那两个小时里,她自己吹干的。
客厅里没了那抹娇俏的身影,谢征从浴室出来时,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不仅如此,他回了主卧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头脑格外清醒。
折腾了半小时左右,谢征放弃了。
他看了眼墙上往外冒着热风的挂式空调,忽然灵机一动。
五分钟后,谢征带上主卧的门,蹑手蹑脚走到了温情睡的那间次卧门口。
浅浅酝酿了一下,谢征抬手敲了门,故意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沉润磁性些,比较蛊人:“沫沫,你睡了吗?”
第058章 我心藏你
房门被敲响时, 温情正在酝酿睡意。
她还是有一点害怕,尤其是闭上眼睛,沉入完全的黑暗和寂静时, 那种阴恻恻的感觉尤甚。
以至于一丁点的响动, 温情都免不了吓得拉过被子蒙住头。
直到敲门声后,门外又传来谢征的声音。
温情诧异了片刻, 随后下床去开门。
一开始她只掀开一条门缝, 从门缝往外看,看见穿着睡衣, 抬手欲再敲她房门的谢征。
谢征倒是没能看清她, 只知道房门开了一条缝。
“怎么了?”温情确定站在她门外的人是谢征后,方才将门洞大开,与他面对面而立。
她房间里空调暖热,室内室外温差明显。
这便是谢征想到的借口, “我房间的空调好像坏了, 不制热。”
“房间里有点冷……我睡不着。”
温情蹙眉,狐疑地看着他, 片刻后她意会了什么,想笑却是忍住了:“所以呢?”
“所以……”谢征自己也忍不住想笑,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出了这么蹩脚的借口, 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接着道:“沫沫, 我今晚能不能在你房间挤一下?”
男生话落, 温情再没忍住,唇角抽搐了两下。
虽然她知道, 谢征这是借口。一来, 他房间里的空调不可能好巧不巧刚刚坏掉, 二来他家除了主卧,又不是只有她睡的这一间次卧有空调。
怎么想都觉得谢征这个说法漏洞百出。
但是温情最终却是没有拆穿他的谎言,而是侧身给他让道,让他进屋。
毕竟有谢征在,她也就不会害怕了,今晚才能睡个安稳觉。
“进来吧。”温情回了床上,看见床上那床被子,她不忘对谢征道:“去把你房间里的被子抱过来吧。”
谢征以为她是对他有所防备,要跟他分出楚河汉界。
虽然失落,却也能理解温情的顾虑,便应下了。
可实际上温情心里只想了一件事,和谢征躺在一个被窝里,她今晚怕也是睡不着觉的。
所以同床可以,还是分成两个被窝比较好。
再者,她大姨妈呢,还是裹在被窝里束缚一些比较好,省得睡觉不安分,再侧漏了,她和谢征都尴尬。
-
谢征抱了被子回来时,温情已经给他腾出了一半床,自己侧卧在靠落地窗那边,背对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