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菜我只让放了微辣。”嗓音透着淡淡的慵懒和宠溺。
江畔月微窘:“……”
瞧着男人转身出门的劲瘦腰身,白衬衫扎在西裤里,明明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怎么那里就好像蕴藏着无穷的力量,要起人来真是要命!
江畔月摸了摸喉咙处,想着下次一定要控制一下自己。
换了衣服走出休息室,看到那一桌色香俱全的美味,她全然忘了身心俱酸,蹲了过去,闻着香气一脸垂涎欲滴。
“叶总监要是再不走,我就要饿死在你床上了!”
沈雎洲给她盛了小碗米饭,挑了挑眉,“在我床上,不应该是饿死的。”
江畔月刚夹了一块辣子鸡块塞嘴里,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时,脸颊“唰”地红了起来。
这人真是……!
她狠狠咬着那脆嫩的酥肉,有些咬牙切齿:“好好吃饭,不准说话!”
男人却放下碗筷,撑着下巴静静看着她,一本正经问道:“这么怕被叶谨城看到?”
江畔月嘟囔道:“我那是怕你俩尴尬好吧!”
沈雎洲:“没有尴尬,已经下了请帖。”
“啥?”
“结婚请帖。”
“……”
只是没想到,沈雎洲说的结婚请帖也并不只是说说,
*
翌日清晨,江畔月愁着不知该穿什么去沈宅参加家宴,因为这次不单是她第一次上沈家见长辈,更是沈爷爷七十大寿的日子,自然是要隆重正式一些。
不料沈雎洲早已给她量身定制好了一身衣裳。
竟是一套克莱因蓝提花立领旗袍,领口、衣襟以及袖口处都有一圈白色毛绒,端庄典雅中透露着一丝俏皮可爱,厚度也挺适合这个天气,保暖大气。
“为什么是旗袍呀?”江畔月看了看上身的效果,满心欢喜,就是有些好奇。
沈雎洲目光炙热盯着眼前的小姑娘看,乌发雪肤、红唇黛眉,在这抹极致浪漫的蓝色映衬下,真真是锦袍雅致身段娇,玉面如花尽妖娆,高贵优雅中透着一丝娇俏可爱。
原本还打算带她去做个造型的,但是手巧的她,就这样随意将慵懒微卷的长发挽起,再绑一个松垮的侧麻花辫,就已经宛若仙女下凡,让人迷失了心魂。
他忽然就想起那日,在酒吧被她调戏的场景。
她宛如一只误入人间的小精灵,闯入他怀,自此不能忘怀。
见他看得入神不说话,江畔月不禁下意识摸了摸右侧的辫子,纳闷是不是没织好。
男人却忽然上前,温柔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将人带入怀,视线落入那乌黑杏眸中,仿佛有磁性一般顿时吸引住挪不开。
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沈雎洲极力抑制住那想将她压入怀狠狠欺负的冲动,只伸出另一只手拨过她耳侧垂落的碎发,而后指腹抚上她的眉心,目光澄澈而又迷恋,俯身在她光洁的眉心轻轻印下一吻。
“沈太太,赏脸跳支舞?”
简单的一句话,也勾起了江畔月脑海中的一个画面,她不禁抿了抿唇,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
时过境迁,男人不再是那个迷蒙的身影。
矜贵清冷的沈雎洲,就这样被她拉下神坛,
颀长高大的身躯虔诚俯身,绅士地朝她伸出手,往日成熟深邃的眼眸里,浸染着浓稠的宠溺和爱意,那是独属于她一人的。
江畔月纤手微抬,轻轻落入他掌心,声音娇甜如丝:“不胜荣幸,沈先生。”
沈雎洲一手握着她掌心,一手搭向她细若柳枝、不堪一握的腰肢。
华灯璀璨,气息暧昧。
虽然没有音乐,但江畔月已然沉沦在他温热的掌心里,配合着他的节奏和脚步,于厅中翩翩起舞。
随心而舞,随性而发。
男人高举着长臂,牵着心爱的姑娘,看她玲珑有致的身姿优雅旋转,旗袍开叉处若隐若现的雪白,甚是勾人。
江畔月正沉浸在情浓之处,还想着要不要来放点歌助兴,却不料一个天旋地转,原本牵着她的手改而压上她肩膀,猝不及防被人抵在墙上,眼前的光线忽然被男人宽厚的身子遮挡住。
“沈……”
她刚抬头触及到那双黑眸,还来不及发出声音,便被劈头而来的吻势攻住了,温热的鼻息拂过面颊,带起一片涟漪。
她闭上眼,双手抱住男人的腰身,安静享受着他的亲吻。
深深索吻之后,那炙热温砺的手顺着一处摸了上去……
房间里的暖气似乎有些不受控制地往上飙升。
“叫什么?”
“老……老公……”
虽然已经扯证了,要叫他老公,江畔月还是有些害羞得满脸通红。
沈雎洲却尤为满意地咬着她唇瓣,吮吸碾压,“嗯,我的老婆,很美。”
这一声缠绵悱恻的老婆,直接让江畔月彻底沦陷,手移到他脖子处慵懒勾着,微微弓起身,让他亲得更加肆意。
眼看着即将擦枪走火,却因这是她为了家宴,好不容易花了两个小时打扮的,不得不及时刹车。
不能弄花了装扮,不能弄皱了旗袍。
沈雎洲无奈,只能在她嫣红的唇上、雪白的脖颈间讨些甜头。
一番亲吻伺弄后,男人捧着她皎洁的脸颊,指腹磨挲着她微肿的唇瓣,气息很重,声音很哑:“晚上再收拾你,小野猫。”
听着他这个有些羞耻的称呼,江畔月勾着他脖子的手有些泛酸,雾眼朦胧,涨红着脸颊不敢吭声。
*
一小时后,黑色的迈巴赫穿梭在热闹繁华的市区,从四环进入二环,那些瞩目的高楼大厦渐渐远去,入目是比较古风的胡同街道,江畔月不禁诧异了。
“这是去……”
沈雎洲:“去老宅,爷爷平常住在老宅,这是你第一次,所以爷爷安排得隆重了些,家族里那些叔伯都会在。”
江畔月身子抖了抖:“都……都在?”
她平日里一个人清冷惯了,自从爷爷奶奶过世后,独自去了外婆家生活那么多年,所以回到北市后,因着和江百川关系不好,除了小姜一家,其实和江家其他那些亲戚也没什么来往。
潜意识里,她也不喜热闹。
如果别人是社恐的话,那她大概就是亲戚恐惧症!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应付得来沈雎洲这么一个庞大的家族,而且这还是两人订婚半年后,江畔月第一次来沈宅,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沈雎洲仿佛早就知道了她的担忧,伸手将她揽入怀,声线霸道而轻柔:“放心,有我在,我既然把你带回老宅,他们就知道我的心思,没有人敢欺负你。”
有了他这句话,江畔月稍稍放下心来,但是她还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不想给沈雎洲丢了面子。
然而临下车时,沈慕淮忽然发了条信息过来。
沈雎洲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凝重,低头看向江畔月,欲言又止。
江畔月抬头:“怎么了?”
沈雎洲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低声道:“爷爷下午会请你父亲过来,你如果介意的话,我等会跟爷爷说一下?”
江畔月愣了好一会儿,有些不确定问他:“你……你觉得呢?我听你的。”
沈雎洲揉着她粉嫩的指尖,唇角微勾:“我说过,一切遵从夫人的意愿。”
江畔月视线缓缓落下,思考了片刻,缓缓道:“那就听从……爷爷的安排吧。”
车子开过两岸杨柳轻垂的一条河道,沈雎洲给她介绍,那是玉河,而后转了个弯缓缓驶进静谧的胡同,来到一条古巷,连绵的一片青砖灰瓦,还有两侧在冬日里依旧浓郁翠绿的竹丛,宛若穿越时空一般,颇有意境。
车子最终在一处朱门处停下,两边正恭恭敬敬地立着一位中年男子和两位妇人,其中一人正是周姨。
江畔月看着眼前十分庄重气派的四合院,一时惊呆了。
南锣鼓巷?
四合院?
这就是沈雎洲口中的老宅?
难怪他给自己准备的是旗袍,倒还真是应景。
只是这种地方,搁以前也只在传言中听过,有市无价、不能用金钱衡量的地方啊,没想到今天她就真真实实触摸到了。
不过想想也是,以沈雎洲在北市的身份和地位,在这个非富即贵的地方有一套四合院,也不足为奇。
沈雎洲牵着她的手下了车,一边附耳在她身边宽慰道:“放心,我们沈家的男人都护犊得很,爷爷这样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听到他这样描述,江畔月不由得莞尔一笑,重重点头。
刚刚路上,她大概也想明白沈爷爷这样做的原因了。
如今整个北市都知道她和江百川甚至江家闹僵了,如果这个风道口,她孤身一人出现在沈家,势必会引起别人的议论,说她攀上了沈家这棵大树就抛弃江家什么的,那些所谓的上流圈,可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到时候她恐怕又是百口莫辩,和刚从。
江百川会因为沈家的缘故不敢对她如何,明面上也算是沈家为自己撑腰,不给别人落下口舌。
无论如何,她还是江家长女。
两人刚下车,那中年男子带着两位妇人便迎了上来。
“大少爷、大少奶奶到家了!”
沈雎洲淡笑招呼:“容叔、容姨、周姨。”
江畔月侧看了他一眼,便也乖巧地跟着喊了一声。
“欸~”那容姨面色和蔼,上下打量着江畔月,一脸笑容满面,满意点头:“难怪周姨回回夸奖,果真是个温婉娇俏的好姑娘!”
江畔月有些娇羞地低下头,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沈雎洲让人拿了一个木盒,便牵着她进了沈宅。
*
一路热闹亲切,从踏上阶梯,跨过朱红大门,绕过一面精雕细琢的影壁墙,穿过雕梁画栋的连廊,方来到四四方方、宽敞典雅、莳花置石的合院。
院中早已候着不少人,沈慕淮冲上来,热情地喊了一句:“哥!嫂子!”
亦被江畔月这一身温婉气质震住了,不禁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女神!”
而后目光落在两人相交的双手上,感受到自家哥哥那霸气的护妻意味,嬉笑道:“今天阵仗有点隆重,你可要把嫂子给看紧了。”
沈雎洲睨了他一眼,拉着人往前厅走,一路自是少不了一一介绍。
好在旁人见到两人牵着手恩爱的样子,那沈雎洲作为沈家长子,气场强大,众人笑盈盈打了招呼后,也不敢拉着人留下多聊,只得目送两人郎才女貌的背影,纷纷夸赞艳羡。
有堂兄弟与闲着无事的沈慕淮攀谈起来。
“果真是倾城佳人,这么多年,难得见你哥如此温柔护着一个人。”
沈慕淮颇为自豪:“那岂不!我嫂子可不止是倾城佳人,外貌在她的才华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哦?说来听听!”
“嘁,我偏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