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身上那股坚定,莫名感染着他。
他将那信封上的字拍进手机,转身和她一起翻看剩下的卷宗。
一时间,密闭逼仄的空间里,只剩下纸页翻动的“哗哗”声。
很快,云渺将一个黑色的文件夹摊在中间的桌子上。
陆征很快停下手里的动作靠了过来。
这是一份名单,密密麻麻,十几页纸,徐卫钟、王红、柯严洪、尤蓉还有刚刚那些在卷宗里出现过的陌生名字,全部在里面。
只是,这些人的名字前面全都被打了个红色的叉。
云渺目光漆黑如墨:“打叉是因为死了,没打叉的人应该还活着。”
吴远波利用职权之便,长期对红蛇组织里的人实施监控。
所以,九年前的那次围剿行动之后,红蛇才会“销声匿迹”。
红蛇案牵连甚广,排查难度巨大,省里建立一个特别调查小组,负责人为陆征,警力和物资全部由他调配。
那些孤零零的名字,从数据库里拉出来,警员们明察暗访的,各个击破。
他们涉及的犯.罪领域众多,有网络诈骗、传销、拐卖妇女、经济犯罪等等。
最近一个月,嫌疑人抓了一批又一批,审讯室几乎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
这些嫌疑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他们只肯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所有关于红蛇组织和那个人的事都三缄其口。
刘宇看了下墙上的钟,又到下午的六点。
今天的审讯工作才进行了一半,太压抑了,照这个速度,今晚又是十二点起步。
刘宇从审讯室出来,站在长廊里点了支烟。
天太热了,待不了几分钟一身汗,正要回去,被云渺叫住了。
她是来给审讯室的警员们送晚饭的。
刘宇接过来,闻了闻,眉毛跟着愉悦地动了动。
“谢谢嫂子,我天天就指着美食救命,”刘宇丢掉烟,指了塑料袋上的饭店标志,“这家又不便宜吧。”
云渺笑:“不管,花的是你们老大的钱。”
刘宇闻言也乐了:“花他的钱是不心疼,想不到,你不声不响就跟我们老大扯证了。等这案子结了,你两办婚礼那天,我召集队里的兄弟穿制服给你们捧场,保证比外面那些普通的婚礼惊艳百倍。”
云渺想象了下,道:“是挺特别的,不过陆征可能会让你们当场把制服脱下来。”
刘宇灭掉手里的烟:“倒是挺像他做出来的事,一点也不懂得浪漫,要不然也不会新婚燕尔,拉着你在队里住一个月。”
陆征出来找云渺,正好听到刘宇的这句吐槽。
刘宇赶紧往回圆:“老大我刚胡说八道的,你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陆征没接这句,而是问他:“这个嫌疑人审得怎么样了?”
刘宇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关于红蛇的事一个字也不说,而且这个人更奇怪,看上去很清白。”
陆征点头,半晌又说:“你刚刚的建议不错,可以采纳,到时候让老王给你们提前发新的警服,打扮帅一点,弄点发胶什么。”
刘宇没想到陆征会又绕回去,嘴巴张得都合不拢了,一旁的云渺没忍住,笑出了声。
陆征一瞬把手压在了她的头顶——
刘宇见状,立刻找了个理由溜了,开玩笑,他可不想留下来被虐。
长廊里热风习习,不远的树顶上,知了聒噪地叫个不停,长廊里很静。
陆征站在她身后,俯身在她的耳廓上亲一下,轻笑:“老婆,你觉得我是不是他说的那样?”
温热的呼吸钻到她耳朵里去,麻痒顺着耳廓一直蔓延到了脊柱,半个背都酥掉了:“哪样儿?”
陆征:“不浪漫。”
云渺吞了吞嗓子道:“案子要紧,浪漫以后慢慢再来。”
陆征手指勾住她的手指,暧.昧地捏了捏:“今晚回家住。”
云渺:“案子还没结。”
陆征莞尔:“再晚也回去,省得你也觉得叔叔不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