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樾喉结滚动,哑声说道:“你会后悔的。”
明娆红唇微扬,挑衅地看着他:“你害怕?”
这样的挑衅无疑是最好的催化剂,仅仅一个眼神便已经能让彼此明白,今晚谁都逃脱不了。
衣衫窸窣作响,昏暗的灯光便为这旖旎的氛围增添了几分暧昧。
明娆闭上眼睛,鼻尖只有淡雅的檀香味。
男人低沉的喘息声经过刻意地压抑,反而却多了一丝勾人的性感。
这无疑是她最大胆的一次,她想不顾所有地放纵一回。
不知道过了多久,明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在那瞬间,她恍惚中好像听到容樾说话。
“我们交往吧……”
次日清晨,明娆醒了过来。
她正以最亲密的姿势和容樾面对面睡觉,甚至还枕着他的胳膊。
酒意清醒之后,昨夜那些疯狂的画面断断续续涌入了明娆的脑海中,让她心尖跟着一跳。
容樾还在睡梦中,精致深邃的眉眼安静温雅,甚至找不到一丝昨晚的强势和进攻性。
明娆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然后打开看了下时间。
九点半,这是她第一次不靠药物睡到自然醒,甚至没有失眠。
即使是喝了酒的状态,她在夜里惊醒也是常有的事,这是第一次睡得这么好,甚至连噩梦都没有找上门来。
明娆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容樾,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样的现象。
沉默片刻后,她起床穿好衣服,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坐上电梯,陆葚秋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明娆接起电话,“我马上过去。”
等她再次来到月遥酒吧三楼,陆葚秋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也为昨晚宿醉的明娆准备了一杯蜂蜜水。
“你昨晚一定没睡好,赶紧喝点蜂蜜水。”陆葚秋见她过来也担心地开口,“是不是夜里又醒得特别早?要不然你中午在我这里尝试睡一会,反正三楼安静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明娆喝了口温热的蜂蜜水,甜腻的味道让她微微蹙了蹙眉尖,不过还是听话地继续喝起来。
“我昨晚睡得很好,九点半才醒。”她淡声回答。
陆葚秋根本不信,喝着牛奶笑她,“你在我面前就不用隐瞒了吧,怕我担心也不用这样。”
明娆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角,“可能是我昨晚跟人一起睡的原因吧。”
陆葚秋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我好像没听清,跟人一起睡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小于没跟你说吗?”明娆轻笑了声,“她送我到电梯旁的时候,电梯里有个男人,我跟他睡了。”
陆葚秋震惊地看着她,甚至以为是自己耳朵坏了,“你玩真的啊?酒店里随便一个男人你就跟他睡?他不干净怎么办?还有你可是歌手啊,到时候威胁你怎么办?”
她急得就想去调酒店监控,然后将那个男人抓起来。
明娆无视陆葚秋的急切,慢悠悠地开口:“对方是容樾。”
陆葚秋瞬间哽住,瞪大的眼睛仿佛跟看见了鬼似的。
“你、你……睡的男人是容樾?”
明娆唇角微勾,笑着看她:“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陆葚秋猛地点点头,“容樾偶尔会来我们酒吧,也在酒店里有个套房,但据我所知,他私生活特别干净,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真是没想到,他竟然会……”
她此时甚至不知道该为那件事惊讶才好,是明娆大胆一夜情比较震撼,还是对象是容樾这件事更为震撼。
当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时,陆葚秋觉得自己仿佛掌握了这世上最大的机密。
“所以你们准备怎么办?”她问。
明娆神色淡然自若,浑不在意地说:“我趁着他还没醒直接走了,本来就是酒意上头时发生的事,没必要放在心上,我相信他也是。”
她说完,脑海中却不由响起那句淡而缥缈的话,好像是真的,却又像是她的臆想。
陆葚秋盯着明娆看,忍不住说道:“但你的失眠症状因为他得到缓解了诶,你就没想法……”
“没有。”明娆抬眸,眸底一片坚定。
套房里,容樾翻了身,迷迷糊糊中想起昨夜的事便不由弯起了唇角,然后下意识伸手去摸旁边的床铺,却发现是空的。
他睁开眼睛,又朝房间四处梭巡了一圈。之后连浴室都被他翻了一遍,根本找不到明娆的人影,她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仿佛昨晚的事只是他的一场梦。
容樾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牙关跟着咬紧,怒火也涌上心头。
他设想过很多种早上醒过来的画面,甚至连想说的话都准备好了。唯独没想到明娆竟然走得这么干脆,丝毫没有留恋。
床边的电话不知疲惫地响了又响。
容樾穿好衣服,缓了下心头的怒气,这才接了电话,“什么事?”
“大少爷,你再不接电话,我真的要报警了!”陈至这会听到容樾的声音才放心下来,可还是疑惑地问:“我昨晚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一个都不接?”
容樾简短地回:“忙。”
陈至无语,“那你快出来,我们也该回去了,明天还有个通告要跑。”
容樾嗯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当他去沙发拿起自己的外套,一只耳环也滚落到了地上。
容樾看着水蓝色的宝石也立马想起这是明娆昨天戴的耳环,他握在手心里,眉眼沉沉地划过一丝暗芒。
陈至在套房门口等着,眼见着里面没动静就要敲门时,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走了。”
陈至回头,见容樾出现在他身后也吓了一跳,随即不解地问:“你怎么在外面?”
容樾戴着口罩,看不清神色,淡淡回了句:“晨跑。”
陈至:?
明娆回到住处后先洗了个澡,水声淅沥,却不由加深了她脑海里想要封存的一些记忆。
她烦躁地关了水龙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