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的我被迫黏着气运之子——奎奎因因
时间:2022-06-21 07:01:46

  云安左耳进右耳出,安静地咬了一口苹果。她确实偏瘦,体质也弱,矮就算了,她又不是男生,不追求180厘米以上的身高。
  【亲爱的宿主,经过精密分析,这次接触不算肢体接触。】
  云安有点惋惜,还以为能作擦边球加健康值呢。
  站得腿累了,云安回到内室坐下。
  “苹果好吃吗?”黎远笑容温和,“为什么不邀请我吃苹果?”
  “……你吃吗?”云安看一眼啃了小半的苹果。
  黎远:“只问了扬哥不问我,在我提了之后才敷衍地问,嗐,偏心的云安。”
  云安:“没有……”
  “哪儿这么多废话?”凌昼扬踢了一下黎远坐着的椅子,“想吃自己去买。你还缺那几个买苹果的钱?”
  黎远举手告饶,“开个玩笑,这不是想多和云安讲话,想促进寝室内的兄弟情吗?”
  “促你丫的兄弟情,有时间不去把厕所里你的袜子洗掉,放着是好看还是好闻?”凌昼扬脸上明晃晃的表露嫌恶。
  云安的耳朵听到了晨起音乐,但是脑袋胀痛,眼皮沉重。
  水流声,脚步声,拖动椅子声……两个室友活动的声响表明,她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云安艰难地睁开眼,手掌撑在床面,身子却起不来。
  “怪了,他怎么还没下床?”黎远在穿最后一只鞋,“平时不是比我们早出门吗?”
  凌昼扬在往手腕上戴运动手环,闻言,瞥了一眼寝室里唯一的床帘。
  “这再不起来要迟到了——”黎远扭头,“云安,该起床了!云安!”
  云安想回答,张开嘴,“我……”喉咙又干又疼,只能发出低哑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起床。”凌昼扬走到云安的床边,拍了下垂挂的床帘。
  床帘摇晃,荡开波纹。
  云安心一紧,将薄被拉到锁骨处,手臂覆压在胸口。她尽力地发出声音,“我不舒服……你能……”
  凌昼扬听得不清楚,“你说什么?”不太耐烦地伸手撩床帘。
  “我不舒服……”云安的喉咙像堵着一颗仙人球,“你能帮我……请半天……假吗?”
  她昨天忘记给手机充电,现在处于低电量关机状态,没办法打电话或发消息给老师。
  凌昼扬看见“他”比白纸好不了多少的面色,一句“病秧子”散在了舌尖,没好气地,“能。”
  “怎么了?云安你生病了吗?”黎远凑上前来,“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云安捱着咽喉的疼,“夜里……着……凉。”
  “肯定是吹空调吹的。要喝热水吗?”
  “不喝……”
  “生病要多喝热水,我这就去给你倒一杯——”
  “别瞎折腾。”凌昼扬把云安的床帘放下,推着黎远往外走,“让他休息。”
  出门前,凌昼扬果断按下遥控器,将空调关掉。
  “昨晚空调确实有点猛,幸好我床上有毛毯。”黎远边走边嘀咕,“回来补课的第一天就生病,云安太倒霉了……”
  可不是吗,云安也觉得自己挺倒霉。
  上学期期末的寝室没有凌昼扬,黎远不怎么开空调,云安更是不需要冷气。
  她在夜晚睡觉只需要一张薄毛巾被盖小腿和脚,温度就很适宜,于是把比较厚的秋被晾晒之后收进衣柜里。
  昨晚睡前云安忙着收拾其它东西,忘了凌昼扬回来会彻夜开空调,忘了把秋被拿出来。
  这副虚弱的身体挨了承受不住的冷气,立即抗议。
  云安默默地又躺了一会儿,撑着病弱的身子慢慢地下床,去了趟洗手间。
  作为一个经常这里不舒服那里不对劲的人,云安在寝室里备有小医药箱。她找到了治疗风寒感冒和咽喉炎的药,迟疑地坐在桌前。
  这些药,特别是其中一种消炎药,适宜在饭后吃。她一晚上没有进食,现在胃里大概是空荡荡的。
  云安不爱吃零食,没有备有什么填肚子的东西,抽屉里只有一包奶糖,为的是万一低血糖能及时补充能量。
  但此时喉咙肿痛,不应该吃甜食。
  饮水机开着,云安接了杯温水,在胃可能会疼痛反酸和咽喉疼痛两个选项中,决定牺牲前者。
  就在她拿起药板时,凌昼扬推门回了寝室。
  “下床了?”凌昼扬手上拎着两个袋子,“帮你请了假。”
  云安嗓音嘶哑,“谢谢。”
  凌昼扬看到“他”桌面的药,自己左手拎着的袋子便显得多余了。
  他胡乱将买回来的药连同袋子一股脑塞到自己的抽屉。
  他的额角、后背在冒汗,周身都热,是跑到食堂又跑到老曾办公室又跑到校医室又跑回来的后果。
  凌昼扬没有开空调,只开了头顶的风扇,调到最低一档。
  他有点内疚,毕竟黎远和病秧子本来都没开空调,只有他一个人要开。
  凌昼扬觉得自己要对云安这次着凉生病承担至少百分之七十的责任。
  但是死要面子且赤口毒舌如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向一贯瞧不起的人,表现出类似认错补偿的态度。
  “体质真特么差。”
  “喏,”凌昼扬若无其事地将早饭放到云安面前,“不小心买多了,吃不下。”
  一份盒装的鸡蛋瘦肉粥和两个单独装的香芋包。
  云安十分意外,这粥在食堂里非常畅销,提供它的窗口前通常要排很长的队伍。
  “谢谢……”
  “别废话,我只是顺便买的。你不吃就丢了。”
  “吃的。”云安仰头朝他笑。
  雾蒙蒙的眼眸弯弯,淡色的嘴唇翘起,柔和的脸部线条缓缓舒展。
  更像白鹤了。弱而美丽的白鹤。
  凌昼扬觉得牙齿有点软,像吃了大块很黏很甜的糖,又不完全像。
  他磨了磨后槽牙,恶声恶气地,“要吃就赶紧吃。”
  “你不……去上课吗?”云安揭开餐盒盖子,肉粥的香味温暖地散开。
  凌昼扬:“我去不去上课,关你什么事?”
  云安:“。”
  “病秧子,”凌昼扬想起一件事,“上上个月是不是你,跟老曾说我那次不是旷课而是去什么见义勇为?”
  他指的是他去帮同学抢回钱包错过晚自习的事。云安舀起一勺粥,轻“嗯”了声。
  凌昼扬打了个哈欠,“你是特么闲得无聊吗?”
  “是不想……你被……开除……”云安说完,将勺子里的粥送进口中。
  温度刚好,味道清淡。
  凌昼扬:“开不开除我,关你什么事?”
  云安:“关……心你。”
  当然关我的事,云安在心里说,你被开除了,我上哪里去接触你刷健康值?
  “快去……上课吧。”云安继续小口地喝粥。
  “啰嗦。”凌昼扬微红着耳朵,关掉电风扇,大步走出寝室。
013
  班主任知道云安这个尖子生的体质不好,在凌昼扬来帮“他”请假后,发短信告知了“他”的家长。
  十点多左右,云清清来到学校,接走了生病的云安。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何况云安体弱,恢复得比普通人更慢。回到家的三天,她基本都躺在床上。
  第二天的下午,有一位名叫郑丽琼的阿姨,云清清的大学同学,来家里做客。
  得知云安身体不舒服在休息,郑丽琼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小安生病,还过来打扰你。”
  “没有的事,怎么会打扰?”云清清把新泡的花茶递到郑丽琼的手里。
  云清清性格内敛,朋友不多,一只手掌能数得完。大学的时候,和同学郑丽琼三观契合,走得比较近,一直到现在还保持着微信联系。
  这位大学同学在遥远的另一个省份工作生活,近期来羊州出差,云清清知道她是挂念着自己,专门空出时间上门来见面。
  两个人寒暄了一会儿。
  郑丽琼面前的半杯花茶喝完了。云清清倾身为她续茶。
  “你这皮肤和身材,完全不像四十岁的状态,用的什么法子养护啊?”郑丽琼羡慕地问。
  “没有什么法子。”云清清想了想,“不喝酒少吃甜食、晚饭后多散步算不算?”
  郑丽琼:“散步?我以为你会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云清清:“白天很少出,晚上活动。”
  “你不担心有人看见,告诉他……”
  “过去了这么多年。谁都开始新生活了吧。”
  房间里的云安醒来好一会儿了,安静地躺着,听着客厅传来的妈妈和郑阿姨的不太清晰的对话。
  郑丽琼:“去年年底,我有幸陪领导参加……的年会,见到了台上的……,领导说……现在依旧单身未婚。”
  郑丽琼:“……看上去比当年瘦了不少,当然模样依旧是能迷倒很多女性的。”
  云清清:“我不想知道有关……的任何消息。”
  郑丽琼:“你觉得自己现在过得好吗?”
  云清清:“挺好的。”
  当年?她们说的是谁?云安蹙起远山般的眉,直觉她们压低声音说到的那个名字和妈妈、和她有不浅的关系。
  郑丽琼:“这十几年一个人抚养孩子,肯定遇到过很多困难。”
  云清清:“还好。小安很乖很懂事。”
  “小安确实是个好孩子,我看了都想疼。不过这么些年来,孩子陆续大病小病的,你肯定不轻松。”郑丽琼推心置腹,“你不考虑找个对象来共同过日子吗?”
  “不需要。我有小安就够了。”云清清嗓音温柔但坚定。
  郑丽琼:“别怪我多嘴啊,找个对象搭把手,你肩上的担子能轻很多。你又美丽又好性子,找个好男人肯定容易。”
  云安同意这个阿姨的话。其实她很心疼妈妈得赚钱养家还总得照顾生病的她,一直都不排斥妈妈找个伴。
  郑丽琼:“比如那个冯时新就不错啊,多年单身,没有婚史,工作能力可以,仪表堂堂,一直以来对你们又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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