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的我被迫黏着气运之子——奎奎因因
时间:2022-06-21 07:01:46

  ……
  云安觉得孚顶高中有个现象挺奇特,比起传统的中国节日譬如中秋节、冬至节,同学们更热衷于提及乃至庆祝外来的节日。
  十二月二十四日晚读才下课,坐在第一组窗边的女同学递话:“云安,有人找。”
  是彭虹雯来找。她上部的一小半长发束起,夹了个红色的大蝴蝶结,眼皮上抹了绯色的细闪眼影,和嘴唇上涂的的番茄色唇彩相得益彰,加上酒红色的斗篷外套,衬得整个人俏美鲜亮。
  “平安夜快乐!”彭虹雯从背后捧出一个纸质的小礼盒,“给你。”
  云安站在她半米开外的对面,“里面是苹果吗?”
  “对呀。”彭虹雯皱了下琼鼻,“在今天,它应该称为‘平安果’。哎呀,快收下。”
  云安:“谢谢,不用了。我自己有拿苹果上教室……”
  彭虹雯:“正好呀。你收下我的,把你的给我。咱们交换平安果。”
  偶尔直“男”的云安摇头,“不了。我的没有包装。”
  “我不介意呀。”彭虹雯热情地把小礼盒提带往云安的手指间塞,“给你了呀。”
  云安只得收下这份小礼物,“你在这里等我。”
  “好呀。”彭虹雯喜眉笑眼。
  云安回教室去拿本打算自己在课间当小食的苹果,走进后门时,察觉到一道挺有存在感的目光,淡静地偏眸看去,却没瞧见有人在盯自己。
  云安的抽屉里除了自己带来的苹果,还有两个苹果,一个比成年男□□头大的苹果,附有祝福语加姓名的便利贴;另一个光洁饱满,红得浓烈漂亮,目测价格不会便宜。
  晚自习结束后,云安会把附有姓名的苹果放回张桃桃桌面。至于另外一个不知道谁送的苹果,云安不知道该还给谁,又不好丢掉,大概会在明天吃掉。
  “难道我只有今晚好看吗?”
  “我说错了,平时好看,今晚非常好看。来,给你拍照留念。”
  云安再次出到走廊。黎远两手抬在面前,对彭虹雯比划了个照相机拍摄的动作。
  “不要拍大头照,要上半身照。”玩心被唤起的彭虹雯配合地演,“这个角度可以吗?”
  黎远往后退一步,“很可以。三,二,笑。咔嚓。”
  “记得发给我,回去我要发朋友圈——云安!”彭虹雯的嘴角顿时又上扬了几度,朝云安招招手。
  云安把苹果交给彭虹雯。
  “没有我的份?”黎远做出难过的表情,右手捂着左胸口,“在我和扬哥中,你更关心扬哥就算了,在我和彭虹雯中,你选择把苹果给彭虹雯……”
  “肯定是要给我呀。”彭虹雯珍惜地捧着新得的礼物,“就不给你。”
  云安好脾气地对黎远,“晚上回寝室给你。”
  “这还差不多。”交友广泛的黎远说完,转而去找另一波同学聊天。
  “我想问你两个问题。”云安清疏的眼眸睇向彭虹雯。
  彭虹雯被少年慎重的模样弄得心跳漏了一拍,“什么问题呀?”
  “上次你说,我长得有点像你表舅。方便告诉我,你表舅今年多少岁吗?”
  “四十出头这样。”
  “他结婚了吗?”
  “一直没有。”
  如水的月光下,少年的身姿如流雾浮云般雅润。
  “能告诉我,”云安轻声,“他叫什么名字吗?”
  虽然纳闷云安为什么问起自己的表舅,彭虹雯还是如实回答了:“周向坤。”这没什么不能说的,百度百科上有表舅的词条,不是隐私。
  云安面色如常地点点头,“谢谢你。”
  “谢什么呀。”上课铃声在这时响起,彭虹雯跺了跺脚,“我回班里了,再见。”
  【亲爱的宿主,周向坤是本世界里气运非常高的人。】
  由于云安好一阵子没有和凌昼扬肢体接触,系统有一个多月没出声了。
  云安的脑袋里有一团没理清的细线,无意义地回应,“是吗?”
  【周向坤的气运仅次于凌昼扬,】系统没有起伏的电子音有一丝迟疑,【周向坤的气运比你的母亲高。】
  有些走神的云安没发觉系统似乎略过了部分介绍,“我和这位叔……周向坤接触,能加健康值吗?”
  【不能。健康总值越过“及格”水平即60点这条线后,宿主只有和气运极高并且契合的人产生肢体接触,才能继续增加健康值。】
  系统重复先前说过的话。
  【总而言之,宿主只有和凌昼扬产生肢体接触,才能继续增加健康值。】
  云安在预备铃声停止前在座位坐好,“嗯。我随口问问。”
  她现在的健康总值有66.5点,懈怠于刻意找机会去提升了。
  不过,周向坤究竟和妈妈有什么关系?云安垂下密长的睫羽。周向坤究竟和自己……有没有关系?
040
  元旦, 新的一年的开端。万物更新,天朗云净,承载着众人许多的美好愿景。
  孚顶学校给高三年级的所有学生放足三天假。
  收假的当天下午, 云安如常地吃过晚餐, 手扶着空了的碗, 没有离开饭桌。
  等云清清吃好放下筷子, 云安稀松平静地问:“妈妈,周向坤叔叔和你不止是大学同学吧?”
  云清清的呼吸一滞,“你在说什么?”
  “你们曾经是不是恋人?”云安没有错过母亲脸上泄露的些微慌乱。
  云清清垂眼拾起碗筷, 佯装自然地起身,“趁着有热水, 我去洗餐具。”
  母亲的避而不谈, 侧面验证了云安这几天的猜测。她咬了咬牙, 一鼓作气地往下问:“周向坤叔叔是不是我的血缘上的父亲?”
  沉默,横亘在小饭厅里的板僵沉默。
  过了许久,云清清像是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为什么这么问?”
  “妈妈, 请你回答我是或不是。”云安的指甲压在手掌心。
  “……是,他是你的生父。”云清清闭了闭眼,“当年是我的错。我这半个多月都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没打算一直瞒着你,原打算在高考后坦白……”
  眼圈微红的云安怕眼泪掉下来, 低头站起来, “我该去学校了。”
  冬季的夜晚来得很快。
  云安坐在逐渐拥挤起来的公交车里,偏头靠着冷硬的玻璃车窗。脑袋里的细线理清了,但一圈一圈地裹缠上心脏, 闷得发堵。
  读幼儿园、小学的时候, 不是没有过同学当面问云安:你没有爸爸吗?
  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没听过相关讯息,云安便以为她不需要父亲这一存在。
  可在她临近十八岁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父亲。不,是在她的追问下,才知道这是自己的父亲……
  云安坐过了站,重新等了辆反向的公交车,迟了几十分钟到学校。
  411寝室关着门,估计黎远和凌昼扬都去教室了。云安进到寝室,呆坐了一会儿,脱掉厚外套,神思不属地拿出从家里带来的东西。
  低效率地整理着整理着,还有一部分没收纳进箱柜,云安的眼前一黑,寝室里的灯熄了。
  听到隔壁的隔壁寝室有男生爆了一句国骂,说身上的泡沫还没冲。另有一个男生急问是不是跳闸,有人高声回答是停电。
  手机落在家里的卧室,寝室里没备有充电台灯或其它能应急的光源,云安摸索着回到桌前坐下,静默等待恢复供电,或是等眼睛适应黑暗环境,整收好比较私密的物品,出发上教室——学校有应急备用电源,能保证教学楼的正常照明。
  夜色,凛冽晚风呼啸。
  黑暗的冬夜会挖出平时藏压在内心里的丝丝恐惧,云安一个人坐在半封闭的寝室里,读过的所有玄奇故事里的恐怖意象接连在脑海里涌现,甚至掠过背后会不会突然冒出个陌生物体的诡异念头。
  吱呀——寝室金属门绕门轴转开的声响。
  云安登时头皮发麻,发僵的脖子转过去,门口正进来一道高挑的身影。
  看不清面容和着装,可不妨碍来人的身形和轮廓带给云安一阵熟悉感。
  “凌昼扬?”云安试探性地轻唤。
  来人“嗯”了一声,极具个人色彩的疏漠和懒倦。
  果然是凌昼扬。云安松了一口气,“你怎么回来了?”
  “瞎操心的老曾叫我看看你是不是晕在这里了,为什么没上教室。”凌昼扬倚着饮水机旁的墙壁,“你当我闲得没事干啊?”
  今晚云安的智商不太在线,没能听出凌昼扬话里的疏漏:凌昼扬既不是班干也不是寝室长,又毫不掩饰目无校纪的性子,班主任怎么可能会叫他来关照同学?
  “我的身体没事,晚一点儿会上教室。你有台灯吗?”家教使然。云安说话时会面向对方,即使在看不见的情况下。
  凌昼扬揿亮了手机的电筒灯,“只有这个。”
  “别开灯!”云安生怕他看见桌面的两包卫生巾,着急慌忙地站起来张臂,试图将其遮挡在身后。
  “反应这么大。”凌昼扬靠近一步,见病秧子被映亮的半张脸神情紧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不是非要刺探别人隐私的人,虽然嘴上讥讽云安,同时也把手机电筒功能关闭了。
  “你看得见?喜欢摸黑?”
  云安身体里的弦一松,含糊“嗯”了一声。
  感觉到云安的情绪有些低落,怏怏的,像霜打过的蔫草。鬼使神差地,凌昼扬起了逗“他”的心思,伸出三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那你说这是多少?”
  丝毫看不清的云安:“……不知道。”
  “小瞎子。”夜视能力挺好的凌昼扬嘲笑。
  视觉功能的受限,让云安的听觉变得灵敏。凌昼扬话里的笑意不甚明显,却像桃木梳滑过她的发丝,又像小羽毛搔撩她的耳膜。
  “你先回教室吧,我再整理整理就上去。”云安委婉地让他走。
  都是男生,有什么是不能让他看的?话到唇边,凌昼扬对上云安在昏暗里折射着稀薄月光的、显得尤为澄澈的瞳仁,生硬地改为:“哦。”
  走之前,“暂时借你,手电筒开关在锁屏面左下角。”凌昼扬把自己的手机塞到云安手里,“摔了磕了,十倍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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