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亲吻就那么恶心?
居然连见都不愿意见他了?
该死!
沈霆猛踹了脚花圃旁边的石头,心脏就跟被人用手攥住似的,疼的要命。
偏偏他还不能把罪魁祸首怎么样。
“小沈总难不成您已经知道了?”
见沈霆脸色黑青,秦宇心里打鼓,他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可转眼又想到不可能,要是沈霆知道安栀有危险,不会在家坐以待毙才对。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说来这里的目的:“小沈总,少夫人可能有危险,她独自一人开车去了西郊的码头。我们的人查到消息,约少夫人见面的人是二中的老师,叫林意。”
“而昨天在商城,这个林意跟您母亲见过面。”
第25章
持续了半个月左右的晴天, 今天难得下雨降温。
上午9点50分,西郊码头。
原本她约了安栀之后自己不用去码头,可林意神差鬼使开车前往目的地, 熄火还未下车驾驶座车门前就出现一道身影, 对方手指弯曲轻敲车窗玻璃。
林意微怔片刻后抬眸看向车窗外,外面站着的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额头左上方受伤了贴着创口贴, 她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隐隐发怵:“你是谁?”
男人弯腰看向车里, 认出林意的身份, 开口语气并不算友好:“我的身份你没必要知道, 你把人约过来就完成任务了, 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你们打算把她……怎么样?”
林意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 想必这个时候安栀正在赶来的路上,据她所知安栀是个很准时的人。
虽然她很讨厌安栀,恨不得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她干不出违法犯罪的事情。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简单的角色,想到昨天商场见到的那位太太,林意紧咬着下嘴唇。
“我劝你马上离开。”
男人没有回答林意的问题, 而是驱赶她离开, 说完就转身往左边走去。
几秒过去, 车内的林意眼里满是挣扎, 最后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码头上到处堆放着集装箱,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膻味, 箱子里装的都是海产品, 运往全国各地。
她朝着男人刚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冷冻室仓库外。
林意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惊愕地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音来,生怕被发现。
一个穿背心短裤的男人背上背着的人不正是安栀吗?
她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就昏迷过去了?
这些人把安栀敲晕了拖进冷冻室,是想冻死她吗?
天啊!
林意错愕地睁大眼睛,只感觉一股寒意直逼心脏,双腿竟开始发软,急忙用手扶着旁边的墙壁,那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夫人到底是谁,竟然想借她的手害死安栀吗?
她讨厌归讨厌,可没想过要安栀的命。
深思熟虑后,林意担心事后警察查到自己身上,到时候她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毕竟是她和安栀联系,约人来这里。
迅速冷静下来后拿出包里的手机,她必须留下证据,只是没等她打开手机里的录像功能,后颈就被身后的人用力一敲,当即昏倒在地。
“哥,在仓库外面碰到个女人,要怎么处理?”
黄毛男见人倒在地上,用脚尖踢了踢她的胳膊,确定被他敲昏失去了意识,这才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管事的大哥,问他要如何做。
【两个人都给我带到船上去。】
黄毛男得到命令便挂断了电话,弯腰扛起地上的林意,隔着薄薄的衣服感受到女人软软绵绵的身体,忍不住眯起眼,说了句浑话:“这女人两条腿真特么细,就是不知道夹在我腰上是什么感觉。”
想到什么又嘀咕了句:“刚才昏倒的那个女人也挺漂亮,就是不知道大哥今天要怎么玩了。”
-
与此同时,沈家老宅。
沈霆大学毕业后就极少回老宅,今天是周日,沈楠和父亲都在家,他把跑车直接开进院子里,大步流星跑进屋。
抓了个佣人询问许女士的下落。
正好仰头就看见许女士站在楼梯上,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冷意。
沈霆漆黑的眼眸带着阴测测的戾气,飞快奔向许女士,抓着她的手腕就往楼上走:“跟我上楼。”
“快,你去书房告诉先生和二少爷,就说三少爷回来了。”
老管家沈伯看到沈霆青黑的脸色,就知道他和太太又闹了矛盾,他在沈家待了二十多年,三少爷和自己的亲生母亲不和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
幸好今天先生和二少爷都在家里,否则他们这些下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二楼主卧。
沈霆拉拽着许女士进入房间就把门反锁起来,随后便甩开她的手腕,抓过她的手掌在衬衫上使劲蹭了蹭,就像是触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那双眼透着冷峻的寒光,失控低喊:“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把你的秘密告诉爸?安栀今天要是伤了一根头发丝,我都会把帐算到你头上!”
恶言相向,尽管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赶去西郊码头,而是让秦宇带着人过去,就是因为他知道许女士的心思,她今天这出戏明摆了就是要给安栀一个下马威。
许言玲甩了甩被沈霆抓红的手腕,对他擦拭手掌的动作视而不见,别说她这个儿子不喜欢自己,就是她也是极其厌恶。
听到他恶狠狠的威胁,讥讽一笑,并不以为然:“你爸现在就在书房,你去说啊!”
“你想让我一无所有,那你呢?你以为事情曝光,我下场凄惨,你还能当沈家这个三少爷?”
他不敢的!
许言玲在赌,她就不相信他敢把实情说出来!
那天他把自己的体检报告寄到老宅,幸亏她在家里,要是那份体检报告被沈清看到,她就是百口莫辩。
苦心经营多年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她其实跟沈霆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离开沈家,这个儿子也会离开。
事情败露,沈家老爷子怎么能容下他们母子呢?
更别说沈清了。
“哈哈哈——”
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沈霆仰头大笑起来,虽然在笑可他的眼眸里却没有半分笑意,走到梳妆台前,随手拿了只口红起来,不紧不慢开口,“这些年你一直暗中阻止我进入沈氏集团,确实我也没有进入公司。”
“妈你这么聪明,应该早猜到原因才对。”
沈霆把口红仍在梳妆台上,撞击声清脆而响亮,余光瞥了眼站在门口神情愕然且慌乱的许女士,他继续开口,“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要。所以你真的以为我稀罕这个沈家三少爷的身份?”
“你——”
这一刻许言玲确实慌了,看向沈霆的目光里充满了憎恨和不喜,往后退了几步堵在门口,生怕他下一秒就做出疯狂的事情来。
突然想到什么,慌乱的心渐渐冷静下来,用昂贵化妆品保养极好的脸庞露出极浅的笑容来,半威胁半安抚道:“阿霆,今天是母亲冲动了,你和安家那位二小姐结婚快半个月了,母亲总要见见对吧。”
呵。
他们哪里是正常的母子?
有谁家的母亲会算计自己的孩子?
沈霆看着许女士脸上虚假的笑容,用力攥紧了拳头,他本就不该有任何期待,心,彻底死了。
“今天的事没有第二次!”
不想再和她假惺惺的做戏,沈霆大步流星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走廊上站着沈楠,开口喊了句二哥。
随即便同他插肩而过,下楼离开。
沈楠双手装兜倚靠着走廊里侧的墙壁,晦涩不明的眼神看着沈霆离开的方向,还未等他返回书房跟父亲谈论工作上的事情,只见主卧的门再次打开。
许女士从里面出来,见到他愣了下,很快脸上又露出熟悉的笑容来:“阿楠,你和你父亲工作谈完了?阿姨刚让厨房做了点心,要下楼吃吗?”
温柔可亲,许女士看着沈楠的目光笑意浅浅,哪里像刚才面对沈霆那般,仿佛眼前的人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习惯了许言玲的刻意讨好,沈楠没说话,只是拿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了她几息,直到对方被他盯着浑身不适,主动找借口离开。
这才转身返回书房。
-
两个小时过去。
海上起风了,一艘大型捕鱼船在海上晃荡的厉害。
甲板上,黄毛男见风浪越来越大,从船舱里拿出救生衣穿上,顺便给管事的老大拿了件,最后实在憋不住了,问:“老大,那有钱人家的太太是不是有病?给咱们20万办事,结果现在又什么都不做,难不成咱们要带着这两女人在海上观光一日游?”
管事的男人穿上救生衣,常年在海上捕鱼,他的肌肤被太阳晒的黝黑,只听他说话声方言味十足:“有钱不赚你傻啊!况且绑架犯法你不知道?现在返航。”
本来还想趁着时间捕鱼,眼下这风浪太大,捕鱼难度太大,只能等明天出海。
黄毛男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他就是最近追了一部刑侦题材的电视剧,他们现在不就扮演电视剧里面的反派人物?
可惜他们都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就是长的吓人了点。
此时。
船舱里,安栀睁开眼睛看到四周陌生的一切,心猛地一提,尤其当自己的双手双脚被粗长的绳子绑起来时,当年被搬绑架所经历的事情强行挤进她的脑海。
排山倒海的恐惧袭来,额头和鼻翼两侧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可理智告诉她必须冷静,慌乱不安地打量周围,结果看到林意也在,她……也被绑架了?
到底是谁做的!
可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重要的是她们要怎么离开这里。
闻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海水味道,并夹着一丝鱼膻味,她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可整个‘房间’都在晃荡。
意识到她们是在海上。
“该死。”
在海上她们要如何逃,安栀垂下眼睑,一抹绝望闪过眼底。
难不成今天她在劫难逃了吗?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她到底得罪了谁,扭头看向一旁的林意,好奇为什么她也在。
几分钟过后,安栀总算把绑着双手的绳子解开了,然而她的手腕也被粗糙的绳子磨破了皮,顾不上疼痛,弯腰解开捆绑着双脚的绳子,小心翼翼挪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