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言诺——冬日牛角包
时间:2022-06-21 07:11:12

  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没了她,肯定也会有更好的人陪在他身边。一辈子很短,少了谁都可以过下去。

  徐言回来的时候,她去机场接的他。

  深夜的大厅,匆匆的旅人和归客,重逢和离别中交叉着欢笑和泪水,他推着行李箱从出关口走了出来。汹涌的人潮中,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笑着放下行李箱,张开双臂,她奔跑上前,跳到了他的身上,两个人紧紧拥抱。

  周围传来善意的笑声,领队老师和同行的队友都没有想到,一向沉稳内敛的徐言会有这么情绪外放的时候。

  两个人晚上没有回宿舍,以前快要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徐言总会停住,不是起身去洗手间,就是抱着她吻到舌根发麻,任凭她怎么引诱,他始终守着那一条线。

  那天晚上,或许是在一起后第一次分开那么久,又或许春夜的空气太甜,外面的星空太美,总之两个人都失了控。

  灼热的呼吸交错缠绵,她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吻上了他脸上滑落的汗珠。

  沙哑低沉的声音落到了她的耳边,他说,“春诺,我爱你。”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说爱,其实她并没有很执着于这句话,因为她知道,对于不擅长表达的他来说,爱意全都藏在他一点一滴的行动里,这些远比嘴上说说要来得更重要。

  可当她听到这句话时,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她想说,“我也爱你。”可她说不出口,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她舍弃了他,舍弃了他们的曾经,也舍弃了他们的未来。

  他看到她的眼泪,立刻停了下来,捧着她的脸问,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她摇头,埋到他宽厚的胸膛,搂紧他的背,让他再重一点。

  一夜的疯狂过后,两个人都深深地睡去。

  暴风雨来的比她预想的要更快一些。

  她醒来的时候,他坐在床边,她去吻他的唇,他避开了,“有人一直给你打电话,我接了。她说订婚的请柬设计好了要你确认,我说她打错了。”

  她起身拿起床边叠放整齐的衣服往身上套,手在颤,但是声音十分平静,“没有打错。”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要订婚?”

  “不是和你,和别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也算门当户对。”

  他眼眶里布满血丝,黑色的眸子中翻滚着汹涌,“你当我是什么,春诺?”

  “人生中的一段体验?你知道我这个人的,又懒又爱玩,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有些感觉可能来得快去得也快。其实早就想和你说分手,但你一直在准备比赛,我们毕竟好过,让你安安生生比完赛这段时间我还是可以等的。”

  “那昨晚算什么?”

  她穿好所有的衣服,转身冲他一笑,“算是一个句号吧,总归是有始有终。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也省得我绞尽脑汁在想怎么和你说这件事了,我们好聚好散,我相信你也不是纠缠的人,我不想闹得太难看。”

  屋里静到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她挺直腰背,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往门口走去。

  “春诺,你不能这样对我。”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在做一场梦。

  “我就是这样的人,没心没肺,不值得你浪费任何时间和感情。你就当没认识过我,继续过你的人生就好了。”

  她打开门,走了出去,关上门。不过是隔了一道门,便隔开了两个世界。

  订婚前的一个星期,老春醒了,没有同意这件事情,他和于世杰谈了一个小时,最后婚事取消了。老春虽然一直想让于世杰当他女婿,但是并不想用这种方式让春诺嫁过去,这和卖女儿并没有什么差别,更何况他清楚自己的女儿不喜欢于世杰。

  公司清算,变卖所有家产,债务虽然还清了一大半,但剩下的仍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在医院的走廊春诺遇到了一个人,是一个导演,带着她拍了人生中的第一部 戏,那部戏的反响出乎意料得好,她本以为可以搭着这股风走一段,她不奢求要多大红大紫,只是想着让她可以挣到还清债的钱,她就知足了。

  星凯的吴天昊打电话说想要签她,她去赴了他的约,结果被他堵在了屋子里,她先是拿防狼喷雾剂一通乱喷,又拿花瓶把人给砸了,当时事情闹得很大,吴天昊说她是勾引不成反诬陷,最终的结果就是她以卵击石被拍了个粉碎。

  她以为路走到了尽头,可谁知,最后债主给了她一个十年的协议,说看在过去交情的份上,也体谅她一个小姑娘不容易,让她十年内还清就行。

  因为这个十年协议,她又开始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她和老春用了四年还清了家里所有的债,在还清债的那一天,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喝了个昏天暗地,那是家里出了事情后,她第一次哭,因为她怕她一哭,就会崩溃,就会想要去找他。

  如果再重新来过,她会不会还做同样的选择?

  虽然她对当初的分手后悔过很多次,但是如果再重新来过,她应该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她不敢拿自己的事情去赌他的前途,如果当初她选择和他摊牌,她相信他不会逃避,会和她一起承担,那他是不是会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路,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的朗云,也不会有这么成功的他。

  春诺看他的表情,疑心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可她不敢问,有他爸爸和老师的事情在前,她有些拿不准是让他继续误会当初的分手更严重些,还是让他知道当年的实情更严重些。

  她握紧他的手,向前又迈了一步,“徐言,我,”

  “我知道了。”他打断了她的话,什么都不用再说,他已经从她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醉酒后的头针扎一样疼,他像是又回到了那个早晨,电话那头的人有一种稳操胜券的笃定,他说,“不管过程如何,最后她选的人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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