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白细长的手指在灯光下泛着莹润,徐言放下平板,抓住她的手把人直接提了过来,放到自己腿上,他抬起她的下巴,拇指从左到右抚过她的唇,或轻或重,“肯定不能赖,我太太难得智商碾压我一次,得奖励个大的。”
“喂!”春诺秀眉轻竖,眼角先泄了笑,“有这么埋汰自己老婆的吗。”
她嘴唇微微撅起,又娇又俏,徐言拿外套盖到了两个人头上。
撬唇卷齿,香甜生津,呼吸缱绻间,他轻言慢语,“奖励,还有道歉,一并都给你。”
春诺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去捶他的肩膀,“你绝对蓄谋的,快放我下来,也不看看这是哪儿。”
徐言轻笑,带着些哑,在安静的候机室里格外勾人,“不容易,这你都能被你看出来,真是越来越聪明。”
春诺干脆直接咬上了他的下颌,不解气又咬了几下。
再过几天就是他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春诺从半年前就开始说,这是他们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必须要好好过,给后面几十年给打个样板。
开始她问徐言意见,徐言按照她的喜好提了几个,都被她一一给否了,最后定下来要去一个冰天雪地的国度,蜜月的时候两个人没有出门,这次就当是补蜜月了。
她腿翘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翻看资料,“漫天飞雪里,最适合窝在酒店里睡大觉了。”
徐言有些好笑,“既然你是去睡大觉,在家里睡不是更好。”
“不一样,”她直起身子,“我之前去过一次,当时我就想,将来我一定要带着我将来的老公再来一次,和爱人相依相偎在极光之下,宇宙的缥缈虚幻是人间至极的浪漫,这是我的人生愿望清单之一。”
都上人生愿望清单了,自然得要满足,于是徐言让沈鹤生给他空出了半个月的行程,两个人现在在机场的贵宾室候机。
春诺被人收拾了一顿,老老实实坐回了沙发里,他手机里没有游戏,还要下载安装。
“你手机里怎么什么都没有,”春诺翻看着他的手机里的图标,这得失去多少生活的乐趣,“哎,不对,你竟然有微博。”
春诺话音还没落,徐言的长胳膊已经伸了过来,不过春诺反应够灵敏,提前躲了过去,他这个反应绝对有问题,她眯起了眼睛,“你这里面有我不能看的?”
徐言已经恢复了淡定,“我能有什么是你不能看的。”
春诺狐疑地看了他两眼,她本来只想打个游戏,没想翻他手机,他刚才的样子很反常,但关键是微博能有什么不能看的,难道是关注了什么美女之类的东西。
春诺晃了晃手机,“那我看了,我别的不看,就看看你微博。”
徐言敲键盘的手没有停下,“随便看。”
春诺打开微博,名字就是自动生成的,没什么稀奇的,关注人是零,微博是零,粉丝也是零。
真是奇了怪了,“你这不什么都没有吗,你刚才在紧张什么?”
徐言否认,“我紧张了吗,我从来都没有紧张过,好了,快玩你的游戏,一会儿该登机了。”
春诺翻着的手停了下来,她哼哼笑了两声,徐言面不改色,她哼哼又笑了两声,徐言依旧镇定自若,只不过是敲键盘的手渐渐慢了下来。
“徐言,你可真是别扭又腹黑,你都经常访问我了,怎么不直接关注了我。”
既然已经被抓了包,徐言干脆也就放弃了抵抗。
春诺逼供,“你什么时候开始看我微博的?”
“很早。”
“很早是有多早?”
“分开后的第二年。”
那个时候爱恨不能,想爱又恨,想恨又不能,想知道她的消息,又不想从别人口中知道。
“哦。”春诺蔫了,她勾住他的手,最后十指相握,“我去看过你,去你们学校,也是分开后的第二年。”
“为什么去?”徐言直视屏幕,轻声问。
“那个时候真的好难,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攒了好久的钱,一冲动买了张机票,好贵的,买了就后悔了,想着自己签证过期就好了,签证过期就多了一个不去的借口,可签证也没过期,大概就是天意。我到的时候是早晨,其实也没有非要见到你,就想看看你生活学习的地方。”
“那个时候是秋天,落叶好多,满地都是金黄。当时你骑着一辆破山地车迎面就过来了,肩膀上还搭着一片叶子,那么多人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你,我以为你也看到我了,结果你一溜烟就从我身边骑过去了,连眼神都没侧过来半分。”
徐言有些错愕,握紧她的手,“我不知道。”
“我知道啊,所以我当时没有难过。我看着你的背影,浑身的丧气和颓废都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我当时想你将来一定会很厉害,所以我也不能被生活打败,我也要变得很厉害很厉害。这样以后重逢了,我才不会躲在角落里不敢见你。每次一想到和你重逢的场面,我就干劲十足,即使不能和你在顶峰相见,我至少也得站在半山腰上,绝对不能站在山脚下仰望,你本来就高,如果你站在山顶,我站在山脚,我就是把脖子撅断了,都不一定能见到你。”
在所有艰难的日子里,他的那个背影是她走过一切的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