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觉着呢。”
他都这么说了那还能有谁,夏女士眼睛亮了几分:“鹿鹿取的?”
说着也不待求证,又笑:“这是她的猫啊?”
柏翊没否,但自动略去了中间一大截过程,最后只说:“她捡的。”
然后乖坐在旁边眼巴巴等待投喂的金毛就痛失了它的第三口肉条。
夏女士直接把手里的鸡胸肉凑到白猫嘴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来陛下,过来吃肉。”
Barry:“?”
柏翊:“……”
对陌生人很是防备的陛下后退了两步,连连冲着她“喵”了两声。
夏女士:“哎哟,真聪明,还知道不能随便吃东西呢。”
柏翊彻底无话可说了,拿起盘子里剩下的鸡胸肉给Barry喂完,见自家双标至极的亲妈已经恨不得把抱猫搂在怀里挼,笑了声,索性自己带狗去院子里玩飞盘了。
吃过午餐,大家又一刻不歇地开始为晚上做准备。
柏翊原本还想下午带着Barry去外面溜一圈,却被夏女士催赶着让他赶紧去把几幅春联写了,着急贴呢。
家里的春联原本都是爷爷写的,柏翊小时候跟着老爷子练了七八年的书法,写字习惯、笔锋等都和爷爷几乎无异。因而自从前几年老爷子因病走了后,这项活儿就落到了他身上。
刚写完两幅字,就收到了许怀砚打来的视频通话。
说实话,在除夕这样的日子里,隔着手机通过视频看见女友哭红的眼睛时,柏翊心里也难受。
他抱不到她,连安慰似乎都显得苍白无用。
何况小姑娘还一直睁大眼笑着说已经没事啦。
看着她的笑颜,柏翊尽力压下自己的烦躁和厌戾,最后低低叹出一口气。
关于她妈妈的事,尽管许怀砚大致和自己讲过不少,但他还是觉得情况或许比想象中困难多了。
……可那依然是生她养她的妈妈。
柏翊镜头之外的那只手握拳又松开,看着鹿茗满足地吃完一份粉色的沙冰,他最后扬起一抹轻和的笑:“晚上给你看烟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花好不好?”
鹿茗眼睛亮了几分:“你们家要放吗,和元旦那次一样?”
“比元旦的烟花更漂亮。”
“哇。”她很捧场地弯起眼,“能自己放大烟花真好啊。”
……
鹿茗吃完那份软磨硬泡才得来的沙冰后就跟着许怀砚一起回家了。
回来时情况和他们出去前没一点区别,鹿父还没回家,鹿母也一直待在主卧没出来。
兄妹两个人轻手轻脚地换了鞋后,又无奈地彼此对视一眼。
最后还是鹿茗去厨房倒了杯温开水,端着到主卧门口,深吸了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后才抬手敲了敲。
她连着敲了三次,房间里终于传出鹿母平淡的回应:“进。”
许怀砚坐在沙发上偏头给了她一个祝福的眼神,鹿茗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终于轻轻压下门把手。
鹿母靠躺在床头,手里正在翻着一本花艺课堂。听见女儿进门的动静,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把手头的书缓缓翻过去一页。
偷着出门一遭吃了点甜食,鹿茗觉得自己的心情也没那么糟糕了,甚至对于母亲冷淡的态度也不再感到特别惴惴不安。
她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站在床边,抿着唇又软声喊了一次“妈妈”。
鹿母依旧没有看她:“反省好了?”
鹿茗忍住想要摸鼻子的冲动:“嗯……”
末了大概是觉得有点心虚,连忙加重音量又说:“您别生气了。”
“不想我生气的话为什么还要顶嘴呢?”
“……”她一时沉默。
鹿母终于抬起眼。
她把手里的书放到一旁,然后拍了拍床沿,示意女儿坐过来。
鹿茗听话地在床边坐下,随后鹿母拉过她的手,又温柔地摸着她披散的长发。